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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关暮禅自然没有放过沙白的举动,在他拿起那张照片时眼神就有些不对,即便沙白今天不说要这张照片他也会把照片要走,这是他们目前为止唯一的线索。跟倪老汉商量要照片没费什么工夫,照片上也没有倪家的人,倪老汉是厚道人,答应把照片给他们。
      关暮禅临走留给他十万块钱,还留了关暮禅公司地址和他的手机号,嘱咐倪老汉万一再想起点什么或是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去找他。虽然倪老汉再□□让,但还是收下了这笔意外之财。关暮禅这趟出来就是奔着线索来得,预料到村里网络不一定通,手机转账不能用,所以提前备了现金。
      从倪家出来,关暮禅站在山坡上裹紧羊绒围巾,回头望了一眼坡底那座破旧院落,然后转向沙白,“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我,别忘了咱俩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沙白揉了揉眉头,是个十分困扰地模样,沉吟半响,说道:“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还没想明白其中的缘故。”
      “你说说看,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分析总比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得强。”关暮禅背着风用左手挡着给自己点了根烟,他没让沙白烟,因为从来没见沙白抽烟,这小子不吸烟,”如果我没猜错,照片上有你认识的人,是那个道士还是旁边的年轻人?”他很笃定地说道。
      沙白双手插进大衣兜,抬头望着关暮禅那张自信满满的帅脸,这人真是长了颗玲珑心,就那么点闪神的工夫就被他看出来了,有些气馁地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飞出去,石子顺着山坡滚进荒草中不见。
      “是那个年轻人。”沙白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我有些不确定,但那人确实长得像我一位长辈,不确定的原因是,”他看了眼关暮禅过于专注的眼神,“母亲去世后,我跟着一位故交生活了几年,他教了我很多知识,我叫他骆叔,有时也喊他老骆,现在再想,老骆的容貌一直没怎么变过,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十一二年他都没老过,大概三十岁左右那个年纪。”
      关暮禅听得有些失神,手指上夹的烟也忘记抽了,烟被风吹着燃出一根长长地烟灰,要掉不掉地险险坠着那,莫名地头皮发麻,他咽了口唾沫,“会不会是他后代什么的?”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沙白瞪着有些恍惚地眼神,喃喃说道:“后来又仔细看照片,可以确认一点,这俩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我不会看错。”
      沙白的信息给的太玄幻,关暮禅脑子里一片空白,暂时不知该把思路往哪里发散,因为不管往哪个方向,这事都不能细想,细想容易让人着魔。
      “你说,”沙白又说,“世界上有人能活一百多年容颜都没改变,不老不死么?”
      关暮禅把燃到尽头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同时异常镇静地把沙白这句话在脑子里捋一遍,最后得出一个连他都觉得难以接受的结果,“咱俩都能灵魂互换,长生不老这种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你觉得呢?”
      沙白脸色有些苍白,“咱俩......会不会......”
      山坡的另一头,接送他的村里司机撕心裂肺地拉长声喊:“老板~你俩~回来~吃饭吧,饺子~蒸好喽!”

      会不会怎样?
      沙白后面想说的话虽然被打断了,但是关暮禅心里明白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会不会他俩的身体也会产生异变,譬如像老骆那样活了一百多年也没老,最不济也能活到他爷爷关耀文的那个年纪吧!
      后来回程的路上俩人都没再提起这个话头,因为太过荒缪,说了感觉自己像个白日做梦的大傻子。
      村里那位司机的母亲很热情,给他们带了一大包当地特产,红枣柿饼小米,还把吃剩的玉米面饺子都打包带上,说是路上当干粮。按那位老大娘的说法,村里难得来这么两个大城市的俊后生,给他家沾点福气。

      从陕西倪家那个破窑洞回来后,俩人又都没了方向,就算新得出的那点令人难以解释的信息,也只是凭添一份不知所措,还是不知该往哪使力。
      老骆,或者叫翠生的男人,在沙白的生活中很早就失去音信,如果时光不会在他身上留下印迹,那么他注定在这个世界上会一直漂泊不定,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他会隔几年就转移一个地方,所以,想要找到这个人怕是需要逆天的运气才行。
      照片上的道士被关暮禅用软件单独截图下来,发给了私家侦探,老骆的暂时没动。剧组那边的武戏也结束了,沙白懒得跑剧组,每天跟着关暮禅去公司打卡上班,去应酬,也有机会旁听腹黑关总在谈生意时的过人精明。

      转天,关暮禅晚上要赴李大龙的饭局,李大龙有两个药厂,全国还有十几家连锁医院,手上现金流源源不断,他今天设局名义上是庆祝他家闺女期末考了全年级第一,女儿就读有名的私立学校,这成绩能拿出来显摆,实际上也就是组个局年末大家伙聚聚,地址早早就发他手机上,是一家高级中餐馆,里面的菜品每道都在百元以上,名字也很对生意的心思,叫一飞冲天。
      晚上七点关暮禅带着沙白到了一飞冲天的十八号包间,一进去就被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围住,嘻嘻哈哈打趣问候,沙白站在外围也不上去趁机混个脸熟,这种场合来的人都是各个领域做得很成功的大佬,有人好奇沙白的身份,“关总,你的私助么,叫什么名字?给大伙认识一下。”
      “沙白,”关暮禅一侧身,亮出身后的青年,“年轻人还需要磨练,以后老哥们多给他锻练的机会。”
      沙白微微颌首,不卑不亢,“平沙落雁的沙,白马饰金羁的白。”
      能被关氏集团的掌舵人带在身边亲自给朋友介绍的人,屹今为止他是第一个。
      “好名字!小伙子长得也精神,老关你他妈挑个私助眼光也这么高!”
      这些人很给面子,当然更多的是看在关暮禅的身价背景。
      “以后有事来找你刘叔。”有个胖胖的中年老总很客气地递过来一张名片,沙白双手接过,黑底金箔的印刷体“年鼎矿业集团刘长庚”。
      有人调侃道:“刘总是开金矿的,小沙你跟他多打交道不会吃亏,年节上他给小辈红包都是小金锭。”众人哈哈大笑。
      李大龙上来握住关暮禅的手,一拍他肩膀往里面带,凑近耳畔低声问,“听说你在找资金,是不是要搞大动作,要是有好项目也带哥玩玩呗。”
      按说公司收购前都捂着,轻易不会泄露消息出去,这老家伙人脉广肯定听到点风声,听他这么问,八成是从潭兮私募那里露出来得,关暮禅也压低声音说:“盘子有点大,你要感兴趣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坐坐,能一起玩我不会落下老哥的,不过,我这还没最终定下来,老哥等我消息。”

      上了桌,一顿饭吃到十一点,关暮禅今天喝得有点多,脸被酒气熏蒸地红了,沙白没喝酒,回去他要开车,散席后俩人到酒店外面的停车场取车,刚走到车跟前,沙白就看见个人影飞快地从左侧两排车之间移动过去,长年培养起来的警觉意识让他立即进入戒备状态,转头再看,那边的身影已经不见,这时酒店大堂里正好出来三四个人,打首的是第一个递给沙白名片那位胖刘总,此时正站在酒店门厅灯光最亮的位置,而停车场的光线较暗,刘总完全暴露在光亮之处,对面停车场的情况反而看不大清。
      沙白再看刚刚发现人影过去的方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随即按着关暮禅的脑袋一把塞进车里,同时快速嘱咐他:“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把车门锁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
      关暮禅虽然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没多问,直接按了中控下了门锁,从车窗玻璃里望着沙白迅速闪出去的身影,他相信他的直觉。自从认识这个人以来,知道这个人不会无的放矢,他以前的生活环境很特殊,所以对外界总是保持一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没有的警觉性。

      既然找不到隐藏在暗处的人,沙白就直奔刘总去了,刘总发福的身材站在酒店门厅的灯光下也分外显眼,旁边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穿阿玛尼今季新款亚麻灰条纹羊绒大衣的男人,在包间时扫过一眼,是今晚李大龙的客人,对关暮禅态度不冷不热,但他身边围着的人不在少数,一晚上就没见他闲下来,可能也是个有背景的大佬,关暮禅和他小声介绍过这人的身份,是什么科技公司的老总,沙白没记住名字。另外两个没在包厢出现过,只可能是刘总的保镖助理之类,一直等在外面。
      胖刘总正跟那位客人聊天做离开前的寒暄,两人时不时看一眼车道,他俩的司机都去停车场取车,站在这等车开过来就直接上车走人,刘总第一时间看见沙白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时,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对劲的感觉,但笑呵呵地神情还没来得及转换,“这不是那谁么,他怎么在这,老关......”然后嘴巴惊诧地张开,忘记接下去要说什么了。
      沙白纵身跃起,直接跳上了跟前一辆红色牧马人车顶,站在高处环视一圈,眼角余光扫到左手十几米外一排车后面有个黑影快速往过跑,棉袄大褂的胸口鼓鼓囊囊塞着什么东西,那人大概也发现自己行踪暴露,边跑边伸手进去摸出个玻璃瓶。
      沙白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几种方案,对方距离在十几米外,刘总站立的位置只离他两三米,他快速地做出判断,选择最佳施救时间,直接扑向刘总的方向。
      他不确定杀手的目标是刘总还是他旁边穿阿玛尼的男人,所以扑过去是个双臂展开的姿势,把两个人一左一右抱住直接按在地上,手掌心垫在两人的后脑勺。
      眼前闪过刘总莫名其妙的胖脸和张大的嘴巴,以及阿玛尼男人过分惊慌的表情.......
      下一秒,一现场忽然间乱起来,保镖的呵斥声:“什么人?”
      接着玻璃瓶摔碎的声响,一片玻璃碎片滑过沙白的下巴颏,划出一道浅浅地伤口。
      关暮禅的声音混杂在里面,“......先叫救护车再打110报警,你俩,保镖吗,还不赶紧把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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