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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界巡回（上）光明正大的偷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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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艮
今天早上，阿姨跑到我们家，笑眯眯地说要去请我们吃饭。
稍许询问了一下，原来是因为她充值的卡还没有用完，里面剩下了三百多大洋。
就这样，到了正午，我们便兴致冲冲地去了那家餐馆。
那家店叫兰亭轩，听说还不便宜。
我阿姨和母亲却叫它小南国。管他呢，有的吃就好了。
因为离的比较近，所以我们就走了过去，我那双鞋子有点磨脚，脚后跟那根韧带被磨破了皮。
吃的时候还不忘拍几张照刺激刺激小泉。
“小南国！”
小泉表现得非常激动。
“我爱死那里的菜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继续表达嫉妒。
原来小泉也叫它小南国。
羡慕了一会。小泉就约我看电影。
一般按照剧本都应该是男生约女生。怎么到我这里就变了呢。
“看啥。”我也挺好奇小泉的电影品味。
“中国医生？”
虽然加了个问号，不过我依我对她的了解，基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这部没跑了。
那会儿恰逢疫情，为了表扬医生对此做出的奉献，国家特地拍了这个纪录片。
“成，去哪里看？”我问。
“大润发隔壁，星光影城。”
啊，那里啊。
有点小，不符合小泉同学的身份。
“太拉了，我带你去万达。”
那时候我仗着有一辆叔叔的高级小电驴，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只是看到警察要赶紧跑。
电动车带人两个人还一个都没戴头盔。
就这样看到警察还大摇大摆骑过去，那简直就是骑在他们头上跳舞。还是老实一点吧。
“万达电影票贵一倍，你坑我。”小泉怨气冲天，像个怨妇。我已经能够想象她撅起小嘴的样子了。
“你请吗？”我还是想白嫖，她请我那就是她付，这是规矩。
“可以啊。”爽快的答应 。
定完场地，就是时间了。
“只有1：35和晚上九点的。”小泉查了一下后告诉我。
九点那不挺好，看完还能吃个夜宵。
不过考虑到她的奶奶，计划破灭。
她奶奶的电话通数可以表示为分段函数，六点到七点一个斜率，大概是半个小时一次，七点到八点二十分钟一次，八点到九点十分钟一次，九点之后没有尝试过。不过应该不会少。
如果真的去看，就她奶奶那个电话，可能我们要被其他人打到去看真的中国医生了。
“有没有别的电影可以看。”我还抱有一丝希望。
“有，但我不爱看。”
果然，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家庭地位，危。
“那就中国医生吧。”我妥协了
“鉴于你小子还没吃完饭，我自己去看吧。”
她比较喊我小子，小刘，让我有种上门女婿的感觉。
可是明明我比她大啊。
家庭地位，危危。
算了，不去就不去，好好享受小南国的菜。
不得不说真的好吃。等我有钱了也带小泉来吃。
“那行吧，注意安全。”
小泉没有回我。我疑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
“菜还没上吗？”小泉发来了这一条。
好家伙，还是想跟我去嘛。
我的嘴角勾起了弧度。
家庭地位，暂不危。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足足够够。
“那我买票了。”
“好。”
小泉说她喜欢卡点去看电影。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种，但是往往她卡不准。
据说她曾经为了卡点，电影开始五分钟前才出门。
她确实卡到点了，卡着点进了电梯。
最后取票验票一阵折腾，她终究还是错过了片头的那五分钟。
“你帮我想个理由出去。”
真就脑子都没了呗，从小到大我出门基本不需要理由，想这个可比集成电路设计难多了。
哟呵，我还真想到一个。小泉前两天考了驾照。
“你就说驾照拿到了要重新考核一下，更新信息。”
这可是万无一失的策略，不愧是我。
“我看了一下，就我们两个哦~”
包场。
我看电影经常包场，因为都是冷门时间段和冷门电影。小泉说她也是。看来这次没有负负得正。
新消息来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小泉。
“ 我：奶奶我要出去弄一下驾驶证......
我奶奶：你是不是跟阿艮一起？
我：？？？？？
我奶奶：去就去吧，别去人多的地方。”
看到这里，我喝的水直接吐了出来。
她奶奶，是个明白人。这次小泉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偷渡了。
吃完后，时间还很充裕，我准备回家换双鞋，然后洗把脸。
还没洗脸，小泉就等不及了。
“我去门口等你？”
为了避嫌，我们都要走到小区门外，避开大爷大妈的视野，再相见。
“You 到了 say to me。”
“OK，old 地方。”
“腿真长啊。”
我不知道我的聊天记录里为什么会有那一句话，让我尽显lsp本性。
小泉也没有回，好奇怪。
到了电影院门口，小泉说时间太早了，先去一趟隔壁的大润发，她要卡点进。
行啊，反正她跑不过我。
就这样我们在大润发兜兜转转，先拿了两瓶水，然后我记起来我妹妹要我给她带包辣条，就去找辣条，结果那瓶水在我手上已经不冰，开始冒水了。
我跟小泉说，要不我们去电影院等着？
“不行，还没到点呢。”小泉很固执。
啊可恶，我不是很持久的人，况且手上也拿不了太多东西。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把辣条放进了饮料的冰柜。
冰火两重天。
小泉连连称赞我。
“这没个十年脑血栓都想不出来。”
“十年脑血栓是几年？”
我真机智。
就这样兜兜转转，还差5分钟左右，小泉说该去看电影了。
懂了，这就吹响总攻的号角。
于是我俩一路飞奔，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请出示健康码。”业务人员还是老一套。
我有，可是小泉还要注册。
我进去之后愣了一下，赶紧拿手机取票。
这跟小学的计算题一样，淘米5分钟，烧菜5分钟，做饭5分钟。问一共要多久。
这道题算是个脑筋急转弯，煮饭和烧菜可以一起。
现在也是如此，我帮小泉洗好菜，这样她进来就可以直接烧菜了。
到了大厅门口，我提议上个厕所，这样就不用中途出来了，小泉说我也去，于是我接过她的包，两人各自分开。
匆匆忙忙搞定了，在女厕所门口等了1分钟。
怎么这么慢啊，都开始两分钟了。
我在心里抱怨。
不会没去吧？
我赶忙问她，她说她已经在内厅了。
好家伙，比我都快。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她的工序比我多多少我也不是不知道。知道我不用弯腰蹲下去，完事之后甩两下就好了也不用拿纸擦。
《我们至今仍未知道小泉有没有去女厕所》又名《厕所是你的谎言》。
我一路都在想她的操作流程，但还是想不明白。
算了，看电影。
电影的具体情节我不太记得了，就是将全国各地支援武汉，共同挺过了难关的故事改编成了几个小故事，以电影的形式描写出来。
医生的演员也很努力，但是我更加在意的是那些病人的演员，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他们的无力和对医院抱有的最后希望。
其中有一个片段，讲的是医院想解剖遗体来进一步研究病毒。
院长亲自去劝说。
但是死者家属立刻把院长打了，并且骂道：
“你怎么不把你妈解剖了？啊？”
但是后面又有一个片段，有一个主治医生去劝说另一位家属。
其他的我记不太清了，但有一句话我记得无比清晰。
“医学所有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失败之上的。”
家属听到这句话之后，泪涕纵横，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但是令我震惊的是，那位主治医生居然要求录视频。
这要是在我身上我绝对忍不了。
难道要我笑眯眯地说：“啊把我家里人捐出去了我好开心。”这样子吗？
我不理解这段的意义。
诚然，失败是必然的。
医学界的失败，那就是死亡。
当时我就觉得，那些疑难杂症活下来的人，应该心怀虔诚的去看一看那些治疗失败的案例。
这部电影不乏一些专业的操作，比如把肚子开个口子，用机器代替肺呼吸，一个口子进，一个出，看着血液在冰冷的塑料管中流动我就浑身发软。
对此小泉毫不介意。
“小问题，就像是在复习，你看这个是xxx，那个是xxx。”
她很耐心地给我讲解。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新闻，一个医生捅了自己男朋友十几刀，刀刀避开致命，最后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判了个很轻的罪。
太恐怖了。
电影中有一个治疗方法叫插管，从我的角度大概就是用一根很粗的棒打开器官，再把氧气线放进去，其实这本来不觉得怎么样。
但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不知怎么脑子抽了非要配个音效。就是那种气管被撑开的声音。
我真的EMO了。
一次也就算了，关键这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之一。
反复出现，这要是在初高中绝对是划重点那种。
小泉看出了我的弱点，跟我说将来我重病就给我插管。
我冷笑一声，我重病那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可能是“夫妻双双来插管”。
整部电影看下来，还是比较震撼的。
地方的政策，政府的调配，支援，以及病人的神态和家属的反应。
不愧是国家做的。
看完电影，有点小累。想着回家。
“我不太想回家，我看那里有一个咖啡馆，我们去那里坐坐，喝个下午茶？”
啊？
好家伙，现在就这么会玩，将来还得了？
算了，谁让她碰到的是我呢。
为我爱的人做再多的事花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在乎，况且是女生。
女生生下来就是要被宠的。
我便骑上我的小电驴，一路顺着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那家咖啡馆门口。
到二楼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后，服务员小姐姐便拿了一个IPAD走上来。
我点了一个焦糖布蕾，给小泉点了一个冰淇淋华夫饼，还有一杯热的果茶。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我拿起焦糖布蕾就吃。
没想到我丢人了，上面那一层是硬的，而且很滑。我一勺子在上面溜了个冰。
我讪讪地笑。
一口下去发现非常好吃。我赶忙分享给小泉。
就这样吃吃聊聊，我发现我居然吃饱了。
然而华夫饼还有一半。上面的冰淇淋也融化了。
“你快吃啊，你看都化了。”
“你怎么不吃啊，我都饱了。”
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我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我们从春秋战国聊到了政治经济，从碳基生物聊到了量子力学。
她跟我抱怨她宿舍有一个不合群的同学，我很心疼。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钓凯子。
我说，我们学校有好多女生在钓凯子，男生都好容易上钩。
一直很放松的小泉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问我：
“那我怎么才能钓到你。”
我愣了一下，这算是表白吗？
她那好奇的眼神似乎确实只是想知道‘如何钓凯子？’或是‘钓凯子’的真实含义。
果然这种事还是要我来做。
于是我装作轻松：
“哎，像我这么好钓，您哪需要亲自出马啊？”
可她似乎不满足这个答案，继续追问着我。
我就说很简单，只要那个女生给我发我好无聊我就秒懂了。
“我好无聊。”
她道。
小泉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
我了解到她是学医的之后，一口一个王主任叫得她心花怒放，有一次高兴到得意忘形，甚至说：
“什么主任，叫我院长。”
我又开始逗她玩：
“四十年之后，我生了病，想来找你王主任。结果你一看，这个什么艮是个什么牛马，不知道微信找我要预约的吗，而且五十万的红包怎么不发过来？懂不懂规矩？人都不认识，我怎么会加的啊，删了删了。”
小泉同学，哦不对，王主任忍俊不禁，眼睛直接眯成了一道缝。
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个咖啡厅，我又是比较节约的人，果茶旁边正好有一壶水。
于是那个果茶被我加了一壶又一壶水。都快喝到没味道了我才罢休。
小泉则去上了个洗手间。
回来时她说：“诶，我刚看到有个好看的小姐姐。”
哼，跟我玩无间道，想看我的道心稳固不稳固。
你搞不过我的。
我装作很激动地样子：“什么？在哪里？我看看。”说着就跑去围栏那儿往下看。
还不忘偷懒一眼她的神色。
哟，强装镇定。
行，继续。
“哎呀，没看到啊。”我一脸失落地走回到座位上。
“太可惜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几秒，很不情愿的从嘴里蹦出四个字。
还能忍得住？那就加大力度。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
我装作不死心，又趴过去看。
“卧槽，真的看到了，好好看啊！”骗她的，其实我没看到。
她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我疑惑之时。我的脚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压力约为30N，受力面积10平方厘米，压强约为30000pa。
“熬！痛的啊！”我小声惊呼。
回头看去，小泉仍是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
“怎么了？我没事，你继续看。”
你脖子上的青筋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赶紧回到座位。还是老实一点好。
又聊了一会，小泉受不了家里的电话骚扰。准备回家了。
“嗯好，我说。”
到家之后，我正准备休息，小泉发了一条消息。
“对了，记得把电影票根给我。”
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女性都是很注重仪式感的生物。
也对哦，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小泉看电影。
我从包里取出了电影票，放在了桌上。后来想了想，又随手拿了本书压在上面，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