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体弱多病》胡山青

27、第 27 章 chun梦

　　这一夜谢央睡得不是很熟，成了omega之后，对气味特别敏感，也容易感到累。他现在半夜醒来的次数都多了。

　　天还没亮，月亮冷冷清清悬在天空。

　　或许他omega本能的想要alpha的陪伴，所以孤独感加重，觉得和月亮真是同病相怜。

　　难得有情调，他都要举杯邀明月了。

　　喝水后，继续睡。

　　陆弦年起得早，他爸那个甩手掌柜把后续的事都交给他了。他今天要去见客户。

　　“贤侄你来了啊？来来来，这里坐。”

　　谁跟他贤侄。

　　他注意到那啤酒肚旁边还有一个人。坐了离他不远的位置。

　　“这是我儿子，叫古斯特。”

　　闻言，古斯特笑着生出手：“你好。”

　　他的发音不太标准，略显僵硬。语言说的没有他爹说的溜。

　　“你好。”他道一声。

　　没有伸手。

　　古斯特羞赧收回手。

　　他上次也来了，远远看见了陆弦年，就觉得喜欢。这次特意跟着他爹来的。

　　“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年轻人当然是一起聊。他这个老骨头就不掺和了。

　　合同在古斯特面前，看样子那啤酒肚把决定权交给古斯特了。

　　他妈的，签个字就那么难？拐弯抹角的，烦死。

　　剩下他和古斯特。

　　陆弦年：“……”

　　古斯特：“……”

　　看谁先开口。

　　【谢央：你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等你吃饭吗？】

　　陆弦年低头回消息。

　　古斯特脸好奇，他看到什么了。一脸带笑的。还以为他一直是冷峻，生人勿近，现下笑起来温柔得判若两人。

　　看他在敲击，应该是回消息。

　　【陆弦年：不用等我了。】

　　“你，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陆弦年：“……”说不了就别说，这停顿真要命。

　　“有人喊我回去吃饭。”

　　古斯特Z国语言说不好，干脆不说了。

　　“你在跟你的omega聊天吗？”古斯特这次说的是国际标准语言。

　　“对。”他绝对不多说半个字。

　　谢央还不是他的omega，用来挡挡烂桃花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古斯特沉默了。

　　陆弦年喝起酒来，欣赏对面落寞的表情。升起一种快感。

　　难怪谢央要当渣男。

　　两人相顾无言。

　　临走，古斯特说：“后天，太英酒店有个红酒晚会，希望你能到场。可以带着他一起。”

　　陆弦年礼貌一笑。

　　“他太漂亮，我不舍得他给别人看一眼。”

　　古斯特嘴角抽搐了一下。

　　呵呵。

　　合同刚拿到他就翻脸。

　　扬长而去。

　　回到家换了身家居服，给谢央接着发信息。

　　这房子，他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哪怕来个入室抢劫的他也欢迎。

　　他不是消停的性子，恰巧手里有两张冰雪乐园的票。问问谢央去不去。

　　晚上再问，顺便蹭饭。

　　【简松沐：重点班名单出来了，你猜猜都有谁？】

　　消息是十几天前的，他现在才看。

　　【陆弦年：有谁跟我有关系吗？反正本大爷肯定是第一。】

　　简松沐一天24小时，眼睛粘在手机屏幕。消息都是秒回。

　　【简松沐：我去。我十几天前发的，你TM现在才回!】

　　【简松沐：谢央也在。：不出意外，你下学期和他是同班同学。】

　　哇啊。陆弦年小小惊喜了一下。随手给简松沐去了个红包。

　　简松沐狗腿本性冒了出来。把从江槐嘴里套出来的谢央的喜好和盘托出。

　　他到现在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送谢央，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送什么。

　　谢央想要什么都有，他都能买到。他想送特别一点的。独一无二的才配得上谢央。

　　突然想到，下学期他们就是同班同学了。好想开学。

　　谢央给雪人堆了个伴，成双成对的看着也高兴好多。拍了照给陆弦年看。

　　手该冻红了。

　　那么冷的天还出去，嫌自己体质太好了？

　　陆弦年赶到事发地，谢央还在雪里比划。不是堆雪人。他拿着木枝在雪地里画画。

　　就他一个人。

　　陆弦年心疼起来。谢央应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不能那么孤独。

　　谢央感到熟悉的气息，回头看见陆弦年呆呆站在那里。

　　“嗯？怎么不说话？”

　　陆弦年蹲在谢央身旁，看他在画什么。简笔勾勒出一个人形，脸部轮廓有些熟悉。

　　“你画的是谁？”

　　谢央再看一眼自己的画，产生怀疑。看不出来吗？明明就很像啊。

　　“我一个朋友。”

　　什么人让谢央大冷天蹲在这里画，在他心里应该很重要吧。陆弦年生起挫败，难道谢央有喜欢的人了？

　　“他是alpha还是omega？”

　　谢央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看陆弦年，笑说：“alpha。”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陆弦年语气略急。

　　谢央：“……”

　　哪儿来的道理。怎么画个人就是喜欢了。

　　“是朋友，不是恋人。我倒是想找一个alpha，但是没人喜欢我。”

　　啊？!

　　没人喜欢他……

　　谢央大概没有自知之明。

　　“我在学校收到过很多情书，我知道他们喜欢我的皮相，只是叶公好龙。”谢央哀叹一声，“我还是等毕业以后当渣O吧。”

　　陆弦年：“…………”别对当渣O那么执着，那样不好。如果渣他的话，那还是可以的。他愿意上钩。

　　“我觉得我具备了当渣O的标准。”谢央说。

　　额？

　　陆弦年差点惊出猪叫。

　　还有标准？渣男行业也这么卷了？

　　他镇静下来，查漏补缺。他问：“什么标准？”嗓音沉稳又不失和煦，宠溺小孩一般。

　　谢央脚蹲麻了，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往后倒去。陆弦年眼疾手快接住了。

　　“谢谢。”谢央接着说，“当渣男的标准是有钱，有颜，会说漂亮话哄恋人，节日的时候买礼物、发红包等等，反正除了爱，什么都给。”

　　小说就是这么写的，反正桑也就是这么写的。

　　谢央说起来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陆弦年：“……”他貌似out了。现在的渣O有点高级。

　　他嗤笑一声，可怜自己起来：“我也没对象，照你这么一说，我还连当渣A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既没钱也不会说漂亮话。我俩谁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电梯口，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陆弦年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宜人心脾。总是牵引他亲近陆弦年。

　　谢央时常分不清是自己想要靠近，还是信息素的吸引。

　　谢央听的心不在焉，回的也随意。

　　他敷衍说：“好吧，你比较惨。”

　　他们站得近，谢央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陆弦年轮廓分明的侧脸。载满了狂野。

　　他的心脏空落落的，里面有他的迷茫。等着着一个答案填满。

　　夜里拉他入梦的，是他深处长满情感的手。他在浑噩里痛苦，又在欢愉中浪荡。他急急喘息，逃不开束缚。

　　他只能任人宰割，掉进欲望的牢笼，沉溺在一次又一次的春潮，呼吸越来越急促。

　　无论他这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只隐隐觉出上方的人影。谢央费力伸出手去拥抱，没来得及看他长什么样，那人化作丝线，不见了影。

　　顺着丝线指引，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人。

　　他迫切想要看清。

　　步子走得更急!

　　他奔跑、追赶……

　　谢央猛然惊醒，伴随着短促的叫声。他怔了怔。

　　谢央：“……”

　　果断把头埋在枕头，不给自己回想的机会，胸前起伏。

　　怎么可以做这种梦!

　　他羞耻。

　　无地自容。

　　平静了一会儿，冲进浴室洗掉他身上的薄汗。仿佛连他的梦也能一起洗掉。

　　他轻呼一口气，想，原来他不是寡欲的。

　　萨德斯首屈一指的太英大酒店。今日集满了达官显贵。

　　谢央一路无阻走了进去。

　　请柬是陆弦年给他的。没事就来散散心了。

　　谢央是金堆子里养出来的。无论是气度还是仪态都是绝佳的。贵公子的形象跃然而上，没人能忽视他。

　　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达成某种共识。说的都是国际通用语。不是萨德斯语言。

　　他看似漫不经心拿了杯红酒。心里纠结喝还是不喝。

　　陆弦年和古斯特他爸碰了一杯，转头看：“! ! ？”五雷轰顶。

　　谢央怎么不见了!

　　几个年轻企业家从谢央进门眼睛就一直粘在谢央身上。

　　哪家的公子这么豪气。

　　他那身装扮没个亿都很难说得过去。

　　那样的眼神谢央看的多了，不去理会。不过来找他聊天他也不介意。

　　他看向走来的两人，礼貌一笑。

　　和他们相谈甚欢。

　　陆弦年火急火燎找来，看见两条狗腿巴巴在谢央跟前摇尾乞怜。

　　他看谢央笑的开心。什么事这么好笑？陆弦年大步流星上去，挤开一人，成功坐在谢央旁边。

　　“友好”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那两人见来势不善，心领神会笑了笑。和谢央道了声“Bye”，走了。

　　切，有本事别走啊。

　　小样儿。

　　赶走了人，身上的气焰更加嚣张，是来自正宫的胜利感。他显然已经把谢央划归他的领域。

　　来的两个都是omega，来的时候他们以为谢央是alpha，想和他攀谈几句。

　　“他们给你说什么了？”

　　谢央想起来他们讲的故事，忍不住又笑了。

　　“他们……给我讲了个数学题。”

　　陆弦年：“啊？”

　　谢央讲：“有甲乙两人，甲今年18岁，乙的年龄是甲的两倍。若干年后，甲50岁，乙多少岁。我回答了100岁。”

　　“……你数学真好。”

　　谢央听出这语气的不友好，就像上次期中考他说能考不及格时，陆弦年“夸”他厉害一样。

　　“我谢谢你。”谢央喝了一口酒。他先前都逢场作戏，只是轻轻抿一口，现在气到了。

　　古斯特不经意间看到陆弦年，本想上去打个招呼，目光被谢央吸引了去。

　　他痴痴望着，脚步不听使唤向谢央走去。

　　他越过陆弦年，向谢央伸手：“你你你好……”

　　近看谢央更是人间尤物。

　　古斯特握住谢央的手，久久不撒开。

　　爱情嘛，移情别恋也可以是明智的选择。

　　谢央五官立体，又是混血，上了淡妆，看起来就像个货真价实的alpha，但其实他卸了妆，就是个病美人。

　　他又一次被当作了alpha，哭笑不得。不过想想，omega似乎也可以。性别也不用卡那么死。

　　古斯特一把推开陆弦年。自己坐到谢央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汉语对他来说有点拗口。

　　“谢央。外文名叫Ryan。”他说。

　　古斯特：“Ryan？Ryan吗，它很适合你。”
　　谢央：“谢谢。”

　　谢央和古斯特交换了联系方式，陆弦年眼睁睁看着两人结伴而走。

　　黄花菜都没他凉。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企图找一点存在感。

　　带谢央来散心的，不是给别人勾搭的。陆弦年眼睛化作刀子，都快把古斯特捅成筛子了。

　　不过今天有个事特别高兴——谢央耳朵上有他送的耳钻。

　　果然很配他。陆弦年尾巴翘上天，给自己竖起大拇指，他眼光怎么能这么好呢？

　　古斯特就是个颜值党，深深陷入谢央的美貌中不可自拔。跟谢央在一起感觉周身空气都变得无与伦比，那是空气吗？那是仙气。

　　谢央贪杯了，有点小醉。知道不能再喝了，和古斯特聊起萨德斯的文化来。古斯特是土生土长的萨德斯人，说起来头头是道。

　　他们是崇尚天神的。

　　萨德斯海拔最高处，有一座最大的古刹，古斯特说，许愿很灵。

　　又给他讲了萨德斯的特色美食，约他出去吃饭。谢央欣然答应了。

　　“Ryan？”古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玫瑰，很有风度地请谢央收下。

　　送的还是红玫瑰。

　　谢央接了玫瑰，别在了古斯特的耳边。

　　“You are more suitable for red roses.（红玫瑰更衬你。）”

　　古斯特也不气馁。

　　陆弦年看不惯古斯特和他抢人，但谢央开心他就没阻止。结果刚过来就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幕。

　　谢央竟然给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送花，还是玫瑰。心拔凉拔凉的。

　　一个陌生人也比他混得好了？

　　这在古代叫什么，叫簪花!

　　是定情!

　　“哇啊，好漂亮的花，送我吧？”他语气轻佻，向谢央抛媚眼。

　　谢央：“……”

　　古斯特笑笑：“……”

　　“回家了，谢央。”他拉着谢央走，还不忘回头挑衅一下古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