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镜》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3、【非正文走向】

　　急太子深夜扰琴音，羞道士桌案破清戒

　　却说一音好好拂拭木琴，太子夜宴归来，少有醉意，华履跨进门便直奔一音这头，太子从后圈他狎昵，一音不肯就，只慢慢推开这醉鬼。太子酒气浓，实则二三杯耳，只怪皇弟醉若烂泥偏生要来敬酒，倒泼了他一盏，太子不得失仪，只说回去换身衣裳，便也好乘此由头逃了宴，回来寻一音。二人暧昧不清已久，一音自是不得言，可他长着张能说能言的嘴，却也无从说起，只怕惊扰了一音，日后就是好友也做不成，更怕他一气向父皇请辞回了清亭山再不出，他此生要再上山怕是没那机缘，届时岂非参商两隔。可心头火起，太子今日非要探他心意不可，欲借醉酒之由引他真言，那时他是决绝不肯受还是半推半就他都认了，只心急求他一答复，莫教人成日念想没个着落，犹心悬房梁，上下不挨。
　　太子佯作酩酊，手上较平日放肆起来，又与他交颈磨蹭，犹情人入夜相就。一音慢推他不成，只得暂且由他，碍于其乃当朝太子，不得强拒，再者一音何尝没有心思，只他道人之故，原不可与人谈情，再若破了 戒那可便道行尽毁，前头二十七年全作白废。他心不比顽石铁树，铁树尚且开花，顽石也可滴穿，他被这太子打动，本也是情理之中，怎说？道是二人初识，太子雍容之气，雅正之姿，尤其明媚之色令他中心一亮，不啻日光掼破阴霾，其后一同修行，太子一心为民，一腔抱负不为艰难险阻所挫，其志若风中松，心比顽石坚，更令他暗下钦佩十分，再思及自己过去种种，被磨平的心志情气，竟有抬头之势，恍惚再成势要顶天立地，破冰蹈火的少年人，也乐意随太子一路批荆斩棘，跋涉艰难，成就鸿图大志。再说他虽不能言，情意不曾清减，太子早早色授魂与，心以为流水知音，梦里且不说同一音檐下对弈赏雪，江亭煮雪品茗，就是那些不堪梦事也有他二三，因而太子再难忍受这不明不白的身份，铁了心要一音现了原形。
　　太子探手入其前襟，一音少挣动，太子不理会，到底不敢过分，只知朱唇何处，不敢真真要了。二人相贴著，太子动火，一音怎么不知，一来二去一音亦有些意志不坚，他也动了情，被那佯醉的太子蹭到了嘴也再没抗拒，心里胡乱不堪，心跳犹珠串断线，迸落急急无序。他一咬牙扭过头和他亲嘴，二人竟就和了，双双放开手来。一音虽不知房中 事，现下凭意气攻伐太子，教他连连后退，绕过屏风倒在一音榻上，太子急色，却肯就一音，他早被宫人开蒙，也同人行过事，同男子头一遭，他却知晓的，便指引着一音来弄自己。二人气喘不止，门都没合，外头宫女太监不知偷听到什么，只怕小豆子撞破，他咬着锦被不出声。一音寝房不置软膏，他是莽撞了，现下甚是枯涉，进退艰难。他 忍得辛苦，手里抓那褥子，身上头上直冒汗，那鬓发沾湿在脸上，一音被他呜咽惹得火气大，双手一板， 一 到底，太子痛呼，外头果听小豆子问殿下怎么了，太子恐其撞破，回他撞着桌角了，无碍，赶紧找补了句和一音道长论道，不教人进来，把门关了，人都散去，吩咐小豆子今夜子时再过来接他回去。
　　这下人散了他方才松口气，一音从容 ，太子 沉气，两人 不止。太子久渐得趣，一音随他迎凑，此夜 一千有余，终于一 如注。太子疲累，一音乘 再一 动，太子直饶不行了，一音再弄他 ，搓得他再动了 ，又大弄一阵，太子连连告饶，一音生莽不知事，弄得他不甚 ，两次下来真是受不得，第二日上朝他怕是难受，怕被人看破端倪，可谁教他挑人火气，现下有苦说不出，自作自受了。一音温存一番，又拿帕子把他 弄了干净，那手指几番包着帕子进去惹他火辣辣，心道是再不轻易干这事了。可一音与他耳鬓厮磨，他又贪那暖热，心里便觉值得，竟是忘了子时小豆子要来，已经昏睡过去。一音到底稳妥，没敢与他同睡，给他掖好被子，又恐屋里 太浓，把窗开了一阵，他独自吹了一阵冷风，心里不知思量什么，过了一阵关了窗，就到外头坐。小豆子果真来了，在外头轻唤，一音去开了门，引小豆子往卧房去，心里还怕小豆子发现端倪，但许是没有，小豆子心里叫苦，他是最不敢叫醒太子的，他打小被吵醒就勃然大怒，也不管是谁，摸到什么就砸过来，东宫里头没人敢吵他，就是皇上来了也只能亲自找他，否则不知闹得多可怖。这下便要太子在这歇息了，小豆子带着一音往另一头卧房去，一音随小豆子走在廊下，他回望卧房，只一眼便收了回来，低下眉不敢再看。
　　次日小豆子轻唤太子，道是该上朝了，他迷糊醒来，心里一惊，小豆子对他解释一番，他心道还好没被捅破，只是不得见一音，他心里有些没底，但早朝要紧，他只得退朝再说。小豆子服侍他梳洗，出了一音卧房，一音却是一夜未眠，听他出去的动静，仿佛能见他金服华履，雍容大步，穿过廊道洞门，消失不见，他阖了眼。东方既白，一音方才睡去。
　　却说都以为小豆子被瞒过，实则早在清亭山便看出这日后端倪，今夜听得动静便知他二人出了事，太子教人散去，他便也嘱咐了宫女太监都不许乱说，只是他怎防得神仙耳目，那花神化的芫妃早收买了东宫太监宫女，今夜之事更被一五一十报给了芫妃，芫妃嗅那一盒胭脂，心知时机到了，看来要找时机同那青桥洞的莽夫还有那看来没谱的大明神君一同谋划今后事宜了。
　　那夜过后太子便少得闲暇寻一音，偶去一回竹兰小径也见他不在，太子知他躲着自己，心中懊恼，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二人相亲反倒疏离，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