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祝灵都是这个女人的》不想表白失败

46、离别

　　天已大亮，一些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离开的想法。
　　囿于纸条线索困惑下一夜未眠的夏油杰，决心守护心爱之人而放弃逮捕任务的五条悟，推理着众人记忆恢复方法的伏黑甚尔，知晓英灵真相后一心补偿卫宫切嗣的年渐杪。
　　不告而别是最不负责任的逃避方法。
　　年渐杪昨晚一别五条悟之后，苦心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切嗣拥有真正的英灵，为着他内心深处那份想要安宁余生的梦想，尽力保留较多的退路。
　　“我不是英灵的话，那我是什么？为什么最初我会毫不怀疑地笃定自己的身份？不久前看见的一男一女太像我了……”
　　月色溜不进今夜的房间，只是在窗口处透露出朦朦胧胧的形状，辉映下的烛光更是漫不经心，不知是否在同人一般挣扎。
　　稍显瑰丽的异瞳如此这般流动着光彩，无边的浓黑发须也是万种愁绪难以道尽，只有不知不觉把弄着祈福铃铛的右手。
　　“要是我能找到厉害的宝具送给切嗣，他一定会拥有最强大的英灵吧，至少不用负担如我一样的伙食。”
　　旋转收回铃铛的手在空中飞起一段弧线，少女振作起来决定先给切嗣留下自己的手艺，直奔厨房，极小声地开始了烘焙之路。
　　在固定时间洗漱后的卫宫切嗣一向是先训练再吃饭，虽然家里大人回来了，但是也不必多加在意，毕竟她从不在家中过夜，还不知道又混去哪个酒吧了。
　　“今早怎么没见到小杪？昨晚那些人不知道离开没，伏黑叔叔这次应该能待得久些吧。”
　　成长至已是少年模样的卫宫切嗣，久违地回想起了小岛上快乐的生活，只是回忆到后面越发苦涩，便只能作罢。
　　刚一推开餐厅的木门，争先恐后的香味钻入饥肠辘辘的胃。待卫宫切嗣恍惚结束，只见饭桌上满满都是各式各样的甜品，旁边还有馋得不行的一个几乎眼冒绿光的家伙。
　　“小杪，是你做的吗？”卫宫切嗣只能联想到唯一自诩有厨艺傍身的年渐杪，虽然自己一直以锻炼厨艺的借口阻止她下厨，但是看上去她原来真得是会做的啊！
　　谁叫这些年美貌少女沉迷于向自己推荐各国特色，第一个就是中国的皮蛋，直接让自己断了让她掌勺的想法。
　　忙活了一夜的年渐杪终于见到礼物对象，顶着那张有些微被面粉蹭到的花脸，眼睛带光地看着切嗣，顺带警告试图偷吃的五条悟。
　　“切嗣早上好啊！你喜欢这些甜点吗？有些耗时比较久的我已经尽力改良了，而且许多我都真空包装好了，能够保存一段时间的。”
　　无奈的卫宫切嗣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沉重心意，一时还是对那数量巨大的甜点产生了畏惧心理，完全不像桌边那个一脸进入幸福天堂的家伙。
　　“小杪的话怎么说出来感觉很奇怪？这些该不会跟那个五条悟有关系吧？”对于事情本质有了某种清晰认知的卫宫切嗣，怀疑人生地看着绝对认识的两人，主要全靠眼神在年渐杪和甜食游离的馋嘴鬼。
　　紧随其后前来的就是刚刚交流过一番的夏油杰和伏黑甚尔，恰巧听见了卫宫切嗣的质问。
　　夏油杰也是终于见着某人影踪，不想回忆昨晚一瞬间还短暂担忧过五条悟安全的傻逼自己，心底那种想要暴揍某人的冲动蠢蠢欲动。
　　只有伏黑甚尔出神地盯着那个久违了的少女，最初的不可置信瞬间演化为狂喜，随即又将一切的情绪变动藏入眼底。
　　不开六眼都觉察到了的五条悟终于离开了蹲了一个小时的桌角，谨慎地走到年渐杪的身边，以及不忘回怼攻击自己的卫宫切嗣：
　　“小不点，你说对了一点，她是跟我有关系，还是这辈子都有的那种关系，你懂吗？”故意弯下上半身跟卫宫切嗣达到水平线的五条悟，早就趁年渐杪不注意包住了她略微残有水珠的小手。
　　眼神猖狂至极的白毛猫猫顺利迎来了心上人的捏手警告，自觉地转移话题到了门口的两人。
　　“哟，杰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更看不见眼睛了。”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又在触及到夏油杰瘆人眼神后默默收回来。
　　使劲克制着暴虐想法的夏油杰看着完全沉浸于逗弄年渐杪的五条悟，决定放他一马，只是必要的挖坑还是不可少的，譬如：
　　“悟昨晚没回来还担心我的睡眠真是没想到啊，不知道你睡得怎么样？”
　　害人终害己。五条悟看着少女疑惑的眼神，下意识地就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喵，我就是处理了一些尾巴，不能让他们打扰我们对不对？我可想单独跟你在一起了，听到没，小家伙，杰，还有那个大块头！”
　　逐渐感觉到猫猫粘人的年渐杪推开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开始了敷衍的安慰。
　　本来还有些怀疑年渐杪真假的伏黑甚尔看着五条悟那幅模样，完全确定这下所有人都齐全了。再看因为突如其来的狗粮而陷入呆滞的切嗣，淡淡地叹息后叫出了他。
　　阳光从云层中泄露，照得靠近的白云涂抹上温暖的色彩。
　　“伏黑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跟小杪认识吗？”相当于时时刻刻与年渐杪相处的卫宫切嗣，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那种空气里的熟稔是怎么产生的。
　　除非，他们在自己之前就认识……
　　伏黑甚尔看着当初的瘦弱小孩到现在健壮少年，短暂地有了当父亲的真实感，只是不知道那边的伏黑惠又是否会在这无情时光的催促下，长成自己都难以认出的模样？
　　“切嗣，我们四个都是在你之前认识的。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回家了。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果然正如自己猜想的卫宫切嗣，回想起伏黑叔叔和小杪身上那种如出一辙的孤独感，还有那一样的失忆。原来竟是离家的时候遇见什么意外分离了吗？
　　“如果我让母亲早些跟您联系的话，你们就会更早地团聚吧。”
　　切嗣看着自己生命里少得可怜的两个人相聚，也只是希望美好能够如他们期望那般，如约而至。
　　伏黑甚尔看着过分懂事的小孩，大手最后落在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像以往卫宫矩贤那般，慢慢地安慰着那个，彼时会因为夏丽冷落而伤心，现在也会因为离别而沮丧的，小孩子罢了。
　　“多吃些甜点吧，她专门给你做的，可不能便宜五条悟那个家伙。”
　　“嗯，也不知道小杪看上那家伙什么，他才是小孩子吧！”
　　还呆在厨房的三人看着分门别类摞好的食物，解放般开了啤酒庆祝。
　　“这么多，小杪你是怎么一晚就做出来了？”夏油杰看着深藏不露的少女，甩了甩自己因为重复搬动而卡顿的关节。
　　还在小口品尝啤酒滋味，分辨它与气泡水区别的年渐杪，杏仁大的瞳孔闻言微缩，连带着喉咙那口正要吞下的液体，呛了个突然。
　　“咳咳……”隐忍着恢复正常的年渐杪，挺翘的眼睫毛上悬挂着晶莹的泪珠，泪腺刺激下红了一圈的眼眶更是我见犹怜。
　　还在慢慢轻拍着年渐杪后背的五条悟迟疑地盯着少女，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些该不会是下……呜”
　　被少女硬塞了一口小蛋糕的五条悟，实在地一口吞咽下了所有，随后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高光。
　　“还有毒吗？嗯！”年渐杪故作凶狠地戳着五条悟的胸膛，脸上却是荡漾开来的笑意。
　　看着笑得光明正大的夏油杰、委屈巴巴的五条悟，年渐杪就是知道自己非常开心，就像自己不假思索地就选择了甜点作为离别礼物，也是想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切嗣吧。
　　“这个秘诀我后面就告诉你们，答应我好好地跟切嗣告别，我之前可是一直依靠着他。”
　　年渐杪说完就看见那个少年，那个明明话不多却一直注意自己的贴心少年，那个能抗下所有训练计划的拼搏少年，那个说着不需要陪伴还是允许自己在旁的倔强少年……
　　“小杪，你一定要幸福！我应该也送给你什么留作纪念的，还记得你曾经给我见过的铃铛吗？我其实本来想把这个当作你今年的生日礼物的，现在也算是提前出场了，也不错。”
　　卫宫切嗣没有看见其余三人听见“铃铛”二字微变的神色，只是把刚才回房间拿来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十字绣。
　　丝线勾勒出一个欢笑着放风筝的少女，背后是一棵百年古树，树枝的绿意间缠绕着无数飞扬的红丝带，顺着起风的方向，中式寺庙的一隅显露，角檐处挂着的正是那个铃铛的模样，无声地祈福……
　　年渐杪失神地盯着十字绣，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闪碎的画面：
　　幼年的自己正在放着风筝，旁边一直有人用中文叫着自己的名字，是谁呢？一对银发的老年夫妻在草坪上铺着野餐毯，一个漂亮的女人举着相机一直让自己回头。
　　“我回头了！你们抬头啊，放下相机啊！我想见见你们！”心里呐喊到神经收缩的年渐杪，抽泣到泪如雨下，紧紧抱住这副十字绣和卫宫切嗣，一遍遍低声重复“谢谢”。
　　四人都没料到年渐杪会这么喜欢这份礼物，除了卫宫切嗣，三人的视线都在那如出一辙的铃铛，那是巧合吗？

作者有话说

　　咳，出太阳了，祝大家都拥有明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