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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族长和……他们(改一) ...

  •   (一) 族长和……他们(改一)
      东北的一片树林下,有一间档案馆。
      这里自封闭以来,没有光线,没有水源,没有食物。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与腐烂的味道 ,气味很刺鼻,掩盖掉了空气中另一种奇异的香味。这里很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有多久我不记得了,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我在这里的一间档案室里生活,暗无天日。
      直到,一个身材高挑纤瘦,但从动作上看绝对有力的男人打开了这扇铁门,我才重获新生 。
      一束手电光啪地一下子打到我脸上,穿透眼皮中不知道是否已经干涸了的血管,我的眼眶生疼,太久的黑暗,让我的眼睛受不了这束光,我张大嘴巴,嘴唇的皮因为突然的撕扯爆裂,我好像喊了出来,但是又没喊出来。
      我已经太久没有发声了。
      那人将手电稍微往下移了点儿,过了好一会,我适应了光线,才能透过手电筒的光晕看清那人的脸。这张脸线条硬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淡然。他微微俯身,像是在看一件东西一样仔细看我。
      我也看着他,这张脸我见过!记忆重新翻涌起来。
      那是一个昏黄的下午,所有人都聚在那个房间围成一圈,中间是一口棺材,他坐了进去 。那时的他还没有这么高,要比现在更瘦小一些。旁边一个人递给他的一碗暗红色的汤,这人该叫什么?喇嘛?好像是的。他接过,眼中没有什么波澜,默默喝下后,躺进了棺材,平静耳安详,带着未知,带着不甘。那是他丢失过去的起点,也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忽然心头一阵绞痛,我重拾了我当时的情感。随着棺盖缓缓闭合,我的思绪也回到了眼前。
      最开始,我就在许多族人中注意到了他。他还在族里的时候,许多个明媚的清晨,我大概都是远远地看着他训练,一遍倚着木头椅子,一遍吃着早饭偷懒。他非常自律,身法相当不错,极有天赋,动作非常标准,简洁有力,出手快速,我觉得我要是受他一拳能被他钉墙里。
      朝霞总爱在他身上流连,我的目光也一样。
      后来,我开始喜欢偷偷跟着他,有几次还去找他聊过天。他话太少了,基本上没怎么理过我。逢年过节,族里的孩子们聚在一起,也没见他说过话。他总爱单独下斗,除了有目的,他不会和别人一起下斗,也可能他知道他去的地方非常危险,最后他找到了那枚铃铛。 满地积雪的院墙中,我见他一直在刻一块石头,好像是漫无目的的刻,看着无趣我便走了。但是我知道,后来那块石头有了形状。
      后来族里发生了变故,我从不关心族里的事,我与其他族人虽同在大宅中生活,但他们视我为怪物,所以他们的一切我都选择置之不理。但是那一次,这个庞大的家族终于分崩离析。族里的那些长辈们都很压抑,很多族人出去就没再回来过,有时候甚至没听见屋子外面打斗的声音,出去便是满地鲜血。
      他被推出去处理这个棘手的烂摊子,而我无父无母,死了也没人会在意,生而死,死而生那么多次,我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在脖子里种蛇卵的的流程,在这场纷争中死了也是一件幸事。
      可我放不下他。
      后来我没了意识,眼前再次清明时,我就到了这间档案室。
      这间档案室里存了许多资料,都是我与我的伙伴们的档案。屋子里还有一张床,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住的地方。这的门被锁的非常死,不是那种锁死,而是基本上焊在墙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的。
      在这我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我身体素质算族里好的,坚持了几天,看完了全部的资料,我就撑不住了,躺在床上,时醒时昏了一段时间,昏的这段时间我没有自己干了什么的记忆,再后来我就醒了,但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或许我已经死了尸体已经发烂发臭,现在只是死后的世界而已,但是我脑子里多了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这些记忆大部分属于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人,还有一小部分属于他。
      他的眼里,还是从前的那份淡漠,但是多了陌生。
      我不禁开口问道:“你……?”我还是发声了,但声音哑的像是用沙子涮了一遍气管。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背包里扔给我一瓶水。
      清泉下肚,我觉得我是个人了,刚醒那会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族长?”我难掩我的激动,他的再次出现,像是我这几年混乱中的救命稻草,是抓住了绝对不能放开的。
      “真的是你?族里怎么样了?院子里的那些伙伴们呢?”我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低下了头,缓缓开口道:“张家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这是……愧疚?这不是他的过错,他也只不过一直在找自己追寻的真相,他也是个牺牲品。
      他开始收拾背包。我看见他身上满是伤痕 ,伤口处都只是寥寥草草包了扎,有的地方甚至还正渗出血来,他有些疲惫地道:“出去吧。”他起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我跨国扭曲变形的门框忙跟上去。
      出来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深埋在地下的档案馆,上来后我看见,这是一片满地落叶的林子。
      强烈的阳光和与地下相比有些高的气温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我问了他时间,才知道已经过了几十年。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好像都不是。那个不算家的家没了,而我在这地下待了几十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注意。同时,我觉得我的记忆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对于过去,我记得的只有上述这些。之所以写下来,是怕再次忘记。我的身体在地下时并没有感觉到虚弱,我也不知道这几十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回到地面除了无法忍受闷热与阳光,其余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好像这几十年我一直或者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我要是真的不死,会不会再次变成禁婆?还是……我已经就是禁婆了?
      族长带我去了他现在的住处,旅途遥远,过程我不记得,但他现在的住处景色秀美,绿树成荫,细流涓涓,是一个美得令人陶醉的地方。他和一个沧桑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胖子住一起,我认得他们,吴邪和王胖子,但是这不是我自己的记忆,是那些零散的,来自于那个年轻人的记忆,那个年轻人,就叫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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