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65、甄四公子

　　今儿是林黛玉做东，她有些不满，冲着雪雁使了个眼色，雪雁轻声打开包房门。外头传来女子的哭声，并着男子的调笑声，雪雁招呼着小二上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请。小二连连道歉，说是这酒楼里素日卖唱的歌女被公子哥儿看中了，这歌女不愿意卖身，这公子哥拉着她不放，在大堂里闹起来了。
　　“是哪家的公子这般乱来，这太子的座驾还在扬州呢?”妙玉在一旁疑惑地问道，这一般人家便是往日里再怎么耀武扬威，这几日总得表现的乖巧一点，免得冲突了贵人。
　　“是甄家的四公子啊。”小二打探了下周围，倒是没说下去，一旁的随从掏出一个碎银子递给他，这小二接了碎银子才开口说了下去：“这已经是很克制了，若是往日里，那是直接绑了进府，到时候硬逼着写下卖身契，是死是活是没人知道了。”说着小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甄家往日都在金陵，要不是太子在扬州下榻，他们倒也不会过来迎驾，这歌女在酒楼也有一两年了，虽然这调戏的公子哥不少，但主动硬要拉人走的还是第一回。好歹自家也是江家的产业，这扬州城的公子哥一般还给几分薄面，想要美人，这秦楼楚馆里有的是，何必要像那个薛大傻子那般粗鲁，灰溜溜地逃到京城去。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黛玉听得外面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有些生气的站了起来。等着她走到楼梯口，还没说什么，甄家四公子大约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抬头一看，这哈喇子就流了下来。他久经脂粉地，这黛玉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子。眼前这女子虽然穿了男装，但是一看身段自带风流，眉目如画，府上的几个侍妾哪里有这般的风姿。他不顾还在挣扎地卖唱女，整了整衣袖，沿着楼梯走了上来，对这黛玉作揖道：“这位兄台，小生有礼了，不知兄台是哪家府上的，小生倒也不曾见过。”
　　“与你何干。”黛玉对这这等人，理都不想理，甩了衣袖就要往包房里头走去，甄四公子拦住了他的去处，色眯眯地说道：“小兄弟，不如和哥哥去饮一杯，我看小兄弟这般俊俏，想和小兄弟好好亲相亲相。”
　　“滚。”黛玉听得这话，面色涨的通红，偏偏她又不会骂人，只能说一个滚字。里头的妙玉听着外头的动静，发觉有些不对，赶忙带着两名随从走了出来。这四公子见着里头还有一名妙龄女子，定睛一看，不正是前头自己看中的那个妙玉师太么，这上天对他不薄啊，看妙玉师太这次还怎么跑。他再看看这妙玉身边只有两个随从，想来是好对付得很，□□着对这下头的人说道：“不要管底下那个不识抬举的，给爷把这两人绑了去。”
　　妙玉到没想到这里能遇到前身的孽缘，见着形势不对，她赶忙拉着黛玉躲到那两名随从身后去。之前林安说过，他身边的随从都是真刀真枪里历练出来的，比一般的护院那个好得多。果然甄四公子虽然带了五六个随从，但和妙玉带来的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气得四公子在一旁怒骂。
　　正当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大约是府衙里头有人去报了案，好些衙役带着枷锁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见着打架的双方都是锦衣玉袍，想来都不是一般人，客客气气地说道：“几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有事就跟着我们一道去府衙走一趟。若是没事，眼下太子还在扬州，还是莫要给老爷惹麻烦。”
　　“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指挥大爷我。”四公子大约第一次遇到这般不给他面子的人，言语间对这几位衙役毫不客气。一旁在打架的小厮有一个偷溜出来，在四公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这四公子才满不在乎地说了句：“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今儿就给你们一个面子，就先走了。”他说着大摇大摆地从酒楼门口走了出去，几个随从赶忙停住了手脚，整了整衣物，也跟了出去。
　　“岂有此理。”林黛玉第一次被人这般欺负，着实有些出气不过，偏偏自己带的人也不多，跟着人家只能打个平手。眼下这衙役在一旁看着，也不能追了出去，她只能看着妙玉客客气气地和衙役道了谢，让着雪雁帮忙给衙役送上些茶水钱。这衙役收了茶水钱，面色倒是好了不少，对这妙玉开口说道：“两位公子想来是新来扬州，这甄家一向无理，两位素日里还是注意些吧，这出来还是多带些人手为妙。”
　　“多谢差爷。”妙玉对这差爷拱手道：“原是今日长辈有事，我们私下出来，下次定和长辈一到出来。”
　　”如此甚好。“差爷笑眯眯地说道，他的眼睛锋利，哪里看不出这是两个女子乔装成男子，想来是长辈不在家偷偷摸摸出来的，只要甄家四公子摸不到人家府里，想来也不来什么大事。
　　“气死我了，好好一顿饭被这肥猪搅和这般模样。若是爹爹还在，这扬州城哪里轮到的这肥猪横行霸道。”林黛玉气冲冲地让雪雁结了账，又给掌柜些碎银子说是打碎东西的赔偿金，才带着妙玉一道不甘不愿地回了行宫。
　　看着她们走远了，这上头一个窗户才关了起来。一个彪形大汉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林安家里的小公子这般文弱，和他相貌有几分相似，这性子看着也差不多，怎么体格倒是差得远啊。”“傻子”一旁一个狐狸眼的文士看了大汉一眼，吐出一口傻子，任凭大汉怎么问也不肯说下去。他可不像那些个蛮夫，连个男女都分别不出来，这带着林安身边随从的，想来就是他那个心心念念的侄女，倒是还有些小脾气，真是个小姑娘，他在心里默默笑道。
　　原来这几人是林安军中的同僚，此次和着林安一道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他们倒是没去接风宴，那些个歌姬唱的软绵绵的曲调，哪里有大口喝酒来着爽快。这黛玉和甄家四公子起冲突的时候，他们本想下来，这林安的随从走了出来，他们就不怕了。若是连着等富贵人家娇养的家丁都打不过，那两人少不得要被林安拖去打板子。所以几人就在上头看着，这林家的小公子该如何应对。
　　且不论这黛玉回到行宫怎么和几人串词，央求他们千万不要告诉林安。甄家四公子气冲冲地带着几人回到住处，越想越生气，要不是这几人没用，自己早就美人在怀，眼下便是那个歌女都没捞着。想到这事，他气地踢了那跪在地上的随从一脚。那随从挨了一脚也不敢喊疼，在一旁赶忙说道：“爷，你要那师太，还不简单。”
　　“怎么说，你有什么法子？”四公子让他起来：“贵儿，若是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让爷抱上美人，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不能，你也知道爷的脾性。”
　　“爷，眼下最要紧的是打听到这妙玉师太的住处。”贵儿赶忙凑到四公子的身边：“这事儿眼下有些难办，这扬州毕竟不是金陵，之前那些人被前头的林老爷给梳理了一遍，眼下倒没什么人手。但是奴才想着妙玉师太既然敢大大方方地回南边，想来是有了什么依仗。依我看，估计是搭上了这次和太子一道来的人。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妙玉师太来了南边儿，总不能不回苏州看看吧。爷，只要我们在苏州那地儿安排了人手，等着妙玉师太到了苏州，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四公子眯了眯眼，这妙玉不知是搭到谁，可不管是谁，这江南，还是他们甄家说了算的地盘，就是不知道到妙玉这身子到底还干不干净，不过依着她的性子，想来是干净的。还有今天遇到和她一道同行的那女子，那身姿弱柳扶花一般，尝起来想来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这次来扬州倒是来着了。
　　这林安的接风宴喝的倒也不甚愉快，原来这江盐商思索着众人已经数日不近女色，不光酒席上安排了歌姬唱歌助兴，宴罢更是给每人的送了一个美貌丫鬟，说是众人多日劳累，这些丫鬟自小习得手艺可以好好按摩按摩腿脚。这林安还未退却，丫鬟并着卖身契已经到了房里。他要把丫鬟送回去，那丫鬟哭哭啼啼地跪下，说着老爷莫要送她回去，这回去了江老爷见她办事不利，会把她活活打死。
　　这林安素日里最怕女人哭，黛玉眼睛一含泪他就要讨饶，这眼下着实有些没法子，赶忙让人起来，开口说道：“我身边素日不喜丫鬟服侍，送你去小姐那儿，你可乐意。”
　　“多谢老爷，奴婢乐意，奴婢乐意。”那丫鬟听他这么一说，自己还有希望留下了，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