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远》裴

6、第 6 章

　　触目的红色，那样鲜活，感觉有些粘腻和些须温暖。那是母亲的血。月魄，心底里涌现出的一个词？那段记忆回来了吗？慕容打开的那个卷轴。
　　“裴，你记住，一旦卷轴打开，你的路将回到原点。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你要知道怎么去抉择。”裴慕秋临死之言，平淡而空泛。“选择最是为之痛苦的，但是，有个认定的信仰，你会轻松很多。我走之后，你要去寻找你的信仰。”
　　裴慕秋的话也才仅仅过了三个月。“师傅，你替我选了十年，现在一切又回来了，逃不开，躲不掉。我知道你最大的遗憾是无法寻回母亲的遗体，放心。”沉睡的裴似乎听到了一声遥远的叹息。
　　当月魄的光晕压缩到了极致，融入裴体内之后，裴睁开的双眼。平静而悠远。若非有绵长的呼吸，慕容真以为她已经不存在。慕容见裴终于醒了，心里一阵高兴，正当上前扶起，却被裴阻止了。“慕容，多年不见，你一切都好。”平淡的语气，哪里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慕容听着眉头微皱：“裴，到底裴慕秋对你做了什么，月魄怎么在你这里，裴若冰说……。”
　　“月魄”环视房内，倒在地上的老者，嘴角挂血，坐在椅子上的裴若冰隐含冷笑，站在屋外的暖柔，探身窥视。
　　“师姐，你已有月魄，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吧？”裴若冰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放置的滚轴。
　　裴盯着他半响：“师弟，你过来。”待裴若冰走近。裴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都处于防备状态，微微一声冷笑：“师弟以为滚轴里是师傅取走的东西。”
　　裴若冰大声回道：“难道不是。”充满怨愤。
　　“当年师傅也是护我心切，才会出此下策，现今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到底会有多强。”
　　“哼”一声冷哼在无声的抗诉着他的不满。
　　突然，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裴若冰的脉门，裴若冰心下大惊，一股不可抗力由脉门涌入体内。通贯全身。“师弟，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裴若冰心神猛缩，顺从的涌入的力量直达丹田。仿佛一声破碎，心下一喜。那熟悉而陌生的力量来不及收敛，屋内甚至屋外的的暖柔都可以感到这股外放的力量。
　　裴若冰的狂喜，裴的面无表情。“多谢，师姐大恩了。”
　　“你不必谢我。你该感谢城主。”裴再一次环视殿内。瞬息之间竟然不见了。
　　城主慕容还来不及接受裴若冰的事实。看见心爱的人不见了，勃然大怒。赶紧吩咐暖柔找人。
　　“找不到的，城主。”裴若冰仍然沉浸在恢复力量的喜悦之中。“她要走，没人留得住。”
　　或许此时城主慕容后悔于翼城没有坚实而高耸的城墙，关不住朝思暮想的人。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日未动升，月以西斜。裴消失在黑暗里，不辨方向，只为离开翼城。裴运起全身功力，疾驰近整个时辰。东方已露白。也不知离了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