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远》裴

2、2

　　我没有说话，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一切都显得被动，我被暖柔拉着穿过热闹的街市，上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马车里，若冰依旧笑容满面，暖柔仍是那样兴奋。目光里研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减弱。一盏茶的时间已经问了无数个问题。
　　下了马车，我看到了暖柔口中的小姐。在城主府的大门前。看她的衣着我就知道，她便是我一直好奇的女人。我有些意外，意外于他居然肯屈就一个女人之下。
　　“你是裴。你真的是裴。”她的情绪很激动，竟然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抱住我。
　　被她抱住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却不记得这个女人在我的记忆留下过痕迹。难道是……，“我不认识你。”我感觉她的身体瞬间变的僵硬，缓缓的把我的身体放开。
　　她是个高挑的女人，比我高出整整一个脑袋，近距离下，我需要抬头才能看见她的表情。这样很累。我微微退后拉开与她的距离，以便我更好的研究她的表情。很多时候，我都宁愿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别人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眯起漂亮的单凤眼静静的打量我，看我的说话有几分真假。就这样良久，她不说话，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大门前，整条街都安静的可怕。她无声的压力，就可以让人感觉到她在生气，非常生气。
　　突然她笑了，那笑容就像远处撕破乌云的阳光，迷蒙而遥不可及。“裴慕秋带你离开的时候，你才八岁，不记得也是应该的。裴，你是我的，一开始就是。”
　　她说师傅的语气是带些怨愤的。“我让师傅将我八岁以前的记忆都封印了，我把你忘了。”其实我不介意她更生气的。
　　“哼，她裴慕秋能封，我难道就不能解。”
　　我不知道她平常是如何，但是，她现在的表现一定异于平常。
　　“为什么要解开啊，师傅说我当年是求了她很久才应承我的。既然是自己决定的事情，那就是有必须要的理由。为什么要改变。”
　　“胡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什么是必需。”她平常肯定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我感觉身边的人都极力隐藏他们的讶意。
　　“小姐，要怎么着也要让客人先休息啊。”暖柔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赶紧的把人先弄进门。
　　可惜她什么也未能阻止。师傅说，该发生的怎么也逃不了。她就在这里，在她家的大门前，在她的城民前，她吻了我。虽然我的外表是扑朔迷离的，但她这样的举动足以翻起惊涛骇浪了。
　　当她有些熟悉的气息接近我时，我就知道她是要解开师傅在我身上种下的束缚。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没有感到体内有力量的波动。当初师傅告诉我她的封印里有我自身的力量，除非我愿意，那么这个封印便是一个永恒。我看到她眼底里有一种很深很深痛。“虽然你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师傅，可是，不行，师傅种下的是个死结。是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封印，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我的师弟，我想他是个深有体会的人。是不是啊，若冰师弟”

　　“是啊，师傅历来就有这个的爱好。”若冰说的轻柔而含蓄，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憎恨。当年师傅在他身上也下了个死结，封印了他部分的力量，我初见他时就感到他失去的部分并没有恢复。一个人的力量被封印了，特别还是一个男人。他离开时的笑容在我眼里还是那样清晰，一如现在。我转过头，看到他那未.来得及隐藏的最后一丝怨恨，看着他的笑容，那一刻，我只剩下同情。
　　“师弟，若冰师弟，本来我不想说，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了。我想，你心里最期望的那件事情还是已经发生了。”我看见他微微变色得脸，他肯定也猜到了。
　　“不可能，我没有任何感觉。”
　　“师弟，若冰师弟。”我笑着不厌其烦的叫着他的名字，“你的希望虽未能达成，但是，你毕竟还是利用了她。”
　　赵若冰激动得竟然抓着我的前襟。“不可能，她死了，力量就应该消失了。”他确实失控了，那么肯定的可能，被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没了。
　　“裴若冰，你胆挺大的啊，城主的客人就让你这样对待的吗？”暖柔总是那个适时的人。不过现在不管是暖柔或者是这位城主，都不是可以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人。
　　我并不想告诉他，死亡并不能表示力量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