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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人间事 ...

  •   “说,曾经某个你不知道的国家,有户人家姓祝。他家有个大哥,被学府招去做了学生。然而在就要入府的时候,一不小心生了病,他们家没办法,他的妹妹就女扮男装,代他入学。”

      “等等,为何要代替她哥哥?不去不就好了?”李七在其中纠错。
      文羡卿胡诌:“这是某个你不知道的国家的事,那里规定不上学犯罪。”
      “好奇……好吧。”

      文羡卿继续面不改色地编故事,“他的妹妹叫祝英台,入了学府后,得代替她哥哥考取功名。然后她就认认真真地跟着学习,期间遇见了一个人,叫梁山伯。后来,他两一起努力,都考上了,可祝英台是女子啊,然后在官场上,有人发现后,就上报朝廷,说她犯了欺君之罪……”

      认真听故事的李七提问:“因为她代考?”
      “不,因为她女扮男装?”文羡卿尽力不着痕迹地往关键点引导。

      云里雾里的李七继续问:“所以这和梁山伯有什么关系?”

      改变故事太违背原主旨,试图转移着重点的文羡卿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哦,我把一部分忘了。”继而接着道:“其实他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当然只是祝英台单方面对梁山伯,梁山伯不知道她是女的。但是其中又出现一个人,叫马文才,他在这期间发现了祝英台的身份,乘机威胁祝家,将祝英台许配给了他。然后祝英台恢复身份后,和梁山伯情投意合,奈何马文才从中作梗,梁山伯又是个穷小子。最后马文才用自己家的权力逼死梁山伯,逼婚祝英台。结局是祝英台选择殉情,两个人双双变成蝴蝶飞走啦。”

      这是忘了的一部分……
      李七沉吟:“所以这是个爱情故事?”

      文羡卿不要脸地点头。

      李七眉头皱得更深:“所以,前面她因女儿身获罪…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讲述着,在心里默念数次“我对不起原型”的文羡卿,无耻地继续添私设:“就是吧,马文才家里有势力,帮了她,借此逼她嫁给他。这不是重点。”

      “好吧。”没怎么听明白这个故事的李七,还是十分给面子地应了声。他似乎是存在了许多疑惑,求知若渴地继续回忆那个故事:“所以你在强调——”

      那句话拖的太长,文羡卿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门当户对?仗势欺人?”

      什么跟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发散思维,松了一口气的文羡卿熟练地配合他,高深某测地点头。

      得了启发的李七,独自一人思考着,时不时地点头,恍然大悟般发出一两句感慨:“似乎是有些道理的…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好在他自己自顾自地在那里想着,文羡卿适时凑上去,随口道:“哪有什么,民间流传的小故事而已。你说,要是不是因为那个地方,女扮男装当官也是罪,马文才哪能抓到她的把柄不是。幸好周国和齐国不是这样的,是吧,哈哈……”

      李七不赞同:“我倒是觉得那个故事里,祝英台是因为代她哥哥的名字,欺上瞒下,才获罪的。”

      文羡卿见他没说到重点,那个焦急。咬着牙试图在把话头不着痕迹地转移过去。就听李七顺口道:“在周国齐国,女子做官当然也是要犯罪的。”

      终于引导出来的文羡卿在心中感慨——看来捐官这件事,果真行不通了。

      得了肯定回答的文羡卿,并不想去以身涉险,游历一下齐国的大牢。果然做监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得赶快谋划谋划下一步,去哪好呢?那什么柔泽似乎不错……

      已经在脑海里,筹备如何在柔泽定居的文羡卿,被李七连叫了几声,才唤回了神。

      李七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拉过文羡卿,就在文羡卿以为他是不是从她那个漏洞百出,目的明显的故事中察觉什么的时候,李七语重心长地在她耳边说:“你不会,要找个人代替你吧?”

      自己就是假的的文羡卿:……
      “不……”她很艰难地否认。

      松了一口气的李七:“那就好,我以为你要做什么傻事。”

      实在不想再谈论这个不知该如何圆回来的事情的文羡卿,讪讪笑了两声,“我这么一个五好青年,是不会做那种触犯法律的事情的。哎,不说了,走走走,我看祁大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李七还要说什么,门外顿时热闹起来。可巧,祁唯此时恰好归来,文羡卿悄声松了口气。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祁唯刚回来,便见到两人,或者说文羡卿一人热情相迎接。
      文羡卿笑着迎接他,道:“无事,回来和李七说说话。祁大哥你宴会结束了?”

      “嗯。”祁唯应了声,李七跟在二人后头没有说话。似乎,只要祁唯在,他总是十分谦顺安静。

      因着祁唯有事要办,文羡卿随着李七在街上闲逛了许久,等到夜深时,文羡卿才寻找个机会,去找了祁唯。

      “在想白日的事?”见她过来,祁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像是知道她有事,特意在那等着一样。
      文羡卿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开门见山道:“我是不是,被当成牵制你的工具了?”

      意外她得出这个结论,又说得那样直白,祁唯“哦”了声,含着笑停下手上的整理,看向他道:“这便是你和李七商讨出来的结论?”

      不知他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答案有李七一份功劳,难不成凭她一人,就想不通这样的道理了?
      不过确实,这些权利算计,玩弄人心的情节,虽说小说里说得巧妙,可像她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人,现实就是寸步难行。

      见她尤在那浮想联翩,祁唯又说:“但你二人想得不差。不过你放心,要避开这件事也容易。你兄长不日应该抵达京都,届时你和他一起回去,齐国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果然,还是无法逃开被捉回去的命运,可这事文羡卿也不好说什么。她只好懂事的答应下去。“那我等文羡今来。”

      祁唯也没说什么,继续收拾手上的纸张,文羡卿走过去,替他收整桌案。见她这样,祁唯难得的时间,放松下来与她闲聊,“今日李七与你说了些什么?朝廷的事?”

      “嗯。”一沓她不怎么能看懂的账目,文羡卿翻了眼就归到一旁,然后继续说:“李七说几个皇子关系不好,但是对你的态度似乎都是一致的。”

      祁唯没有奇怪,即使他知道,这些事万不该是一个平民百姓,甚至是一个初来齐国的人,应该有的见解。李七对时局的敏锐,祁唯是不管甚至有些放纵的。只是文羡卿不懂,或者说她因为从未接触过这些,不甚敏感罢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祁唯继续整理,并未避开文羡卿,只是以一个哥哥、长辈的身份,也不介意她女子的身份,似家常闲话向她补充道:“我孑然一身,他们的争斗一时也影响不到我。日后若是用不上了,脱身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文羡卿思考那句“用不上”,叹了句:“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她的话总是让祁唯有些无言,可细想下来,却又是贴切的。祁唯停在一半的动作,又继续下去,文羡卿继续问:“为何你不愿意为某个人效力?”

      文羡卿私以为,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正是一腔热血,展示雄心壮志,无限热忱渴求建功立业,盼望报效家国的时候。当然,能在自己的领域,将生意做得这么大,年纪轻轻,也十分厉害了。

      祁唯不以为意,他甚至有些不在意地说:“我志不在此,我是个商人,只做挣钱的买卖。”

      他既这样说,文羡卿也能理解。毕竟,谁不喜欢钱呢!

      祁唯将一些簿子放在她的手里,“你无事的话,今晚在这里帮我整理一下。我想文羡今应该还有些时日才能来,不过我许久没有接收过他的信函了。你且放宽心再玩几日,否则,回去可就见不到这些了。”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文羡卿,撇嘴点头,认真地站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暗自谋划着什么。

      信府。
      信珩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将信璨叫到书房中,拿了一份密函交给他看,顺便道:“今日文公子的事,看来正好遂了他们的意。祁家已经不止一日被人盯上,看来,不消我们动手,就有人等不及了。”

      那封密函里,明细罗列着祁家的账目,期间有几笔,不仔细看,并不能察觉出其中的端倪。信璨看了一眼,又将它放回去,言简意赅地问:“谁?”

      信珩摇头,能查出来的消息并不多,这还是幕后之人在避开祁唯的视线做出的很少一部分。
      “三皇子?”信璨兀自猜着,随后否认:“他还仰仗着祁家的生意,不至于太蠢。”

      信珩不置可否,信璨回忆白日里的事,开口道:“太子和五殿下在祁家的事上,虽看起来齐心协力,实则暗中掣肘。他们要对祁家动手了?”
      问到这个,信珩说:“齐国国库连年亏损,陛下又招了一批大夫入宫。而柔泽国力大盛,养兵蓄锐,新任的王对边陲虎视眈眈,怕是不多时……”

      未竟的话尚未言明,信璨已然明了,他压低声音,问他:“袁彦说的?”
      信珩没有否认,“他驻守十里关,眼见着柔泽不断壮大兵马,只可惜朝廷不以为意。”

      信璨评价:“还当柔泽是旧时的蛮荒之地呗。这样安于现状,难怪他二人忍不住了。不过管他二人谁做皇帝,你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提起旧事,信珩默了默,却没让自己的情绪外露明显。平复好自己的心境,他看向靠在太师椅上,没正形地揪着一只毛笔的信璨,突然问:“你怎么看文献文公子?”

      见他平铺直叙只指重点的信璨,一口气差点没呛着自己,他心虚地一把揪下小半截毛,冷漠道:“能怎么看,巧了。”

      信珩没有怀疑他,自己却不怎么认为,他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太巧了。这是要将祁家光明正大地放在眼下了。”

      “管那些人做什么?”信璨将一杆秃了的小棍扔在桌子上,砸得山响,而后对着书房门叫道:“我饿了,怎么还不去吃晚饭。”
      这样一反常态,倒是吸引了信珩的注意,他招手将下人唤进来,还打量着信璨嫌弃地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今天一天你都在埋头吃东西。”说完拿起那杆秃了的笔丢给丫鬟:“我觉得我快养不起你了。”

      一点也不饿只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信璨,还未否认,他两人,并进来端水的丫头,门口守卫的小厮,进来伺候鬓发半白的管家,齐齐向屋顶某个拐角看去。

      信璨嘴角勾了勾,饶有兴趣地将椅子一撑,抱着胸晃着两条腿道:“有意思。”
      信珩也挑了眉,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地方。

      “实在是有趣。你是做了什么,都敢偷到你身上了?”信璨看热闹般凑到信珩身边,敲了敲桌子,一脸惊奇地问他。信珩眯了眯眼,随后收回视线,“我能做什么?每日恪尽职守,挣钱养你。”
      没有任何财政收入的信璨,适时宜地闭上嘴。

      下人们收回视线,视若无睹。信珩理了理衣袖,对信璨点了下巴,让他跟他出去。而后回首,随口吩咐道:“派一两队人,不必动手,陪她玩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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