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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六章:碎心舞破,花为谁开 ...

  •   太守府门房

      “夕儿,你来”管家向刚进门的夕儿招手。

      夕儿在房门口踌躇,嗫喏道:“干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夕儿现在为了能够更好的伺候萧子良,搬到内院厢房住,她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踏出内院一步,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愿意多见这个干爹。

      老管家向她递来一盒香料道:“把这个和安神香混在一起。”

      “干爹,这……,夕儿的拼力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出惊叫出声,可是她的全身都在颤着,像暴风雨里无助的蝶,“这里面是什么?”

      “断肠草。”

      萧子良一样日日很晚才安置,不过今日他显然比以往从书房回来时虽面上含笑可眉间依旧满是忧思的要好的多。或许是今日月色很好吧,夕儿这样想着,其实她又如何不知道真正的缘故。他那时正要出门去见萧衍,撞上了神色慌张的湘儿。没等她说完就翻身跳上马背,不知道的人是决看不出他的身体还有伤病未愈的迹象。站在府门口望着他绝尘而去的白袍,才明了清依才是他的心之所系,他愿意不顾自己性命去守护的女人。少主,你终还是棋差一步,算到了夕儿的美貌,却算不到他的人品胸襟,更算不到他的用情至深。

      “夕儿,你今日怎么了?”萧子良万年不变的温和声音在背后响。起。夕儿这才发现自己铺床的手滞滞的握着一方被角,愣愣的出神。她忙回身,目光却正撞上了萧子良水波澹澹,华光烨烨的瞳仁,她的手不禁怵然的一颤。“你到底怎么了?”萧子良面露关切,上前走近但仍谦和的和她保留一小步的距离。

      他对身边亲近的人来说永远都是个烂好人,这不知道是他的好处还是坏处。夕儿这样想着,可嘴上却笑着回道:“我没事,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不适。”

      “最近你也太过疲累,早些去歇着吧。”

      “不看到公子安睡,夕儿也歇不安稳。”她对他粲然,公子,不管夕儿今后做了什么,请你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对你,我也曾想过违逆命运的安排。

      可是,这个夜晚的月色最终还是被鎏金的熏炉里袅袅拂起的青烟遮住了光洁。

      “姐姐,姐姐!”一大清早,清依还在房中洗漱,就听见门外一阵拍门声。

      湘儿忙去里间为清依拿来外裳给她披上,然后去开门。门外的人显然很着急,但只在外面慌的打转,也不敢贸然进来。

      清依出门见他不停的在转圈子,甚是好笑:“从诫,你一大早在我门外打转干什么呢?”原来清依昨日所救的少年就是她姨父姨母的小儿子李从诫,七年前,姨父姨母去了边关,清依也就回到父亲身边。那时候从诫只有四岁,面貌较如今已大不相同,一下并不能识得。还是昨日问及才知晓,两人原来是表姐弟。

      “姐姐,小榆可来过你这里?”从诫是个急性子,这一点很像姨母却和姨父截然不同。而且他显然对昨日所救的那个叫小榆的小姑娘很是上心。

      “没有啊,她不是住在你隔壁吗?”

      “我今天醒来发现床头多了条这个”从诫把手中一条红色的头绳递给清依,继续道,“后来我去敲她的房门,可是很久都不见回应,我只能推门进去,才发现她早已不再房里。我又去了花园也没找着她,想想就只有姐姐你这儿了。不在这儿,那她就一定是走了。”

      清依见他还满是稚气的脸上蒙了一层惆怅,不觉又好笑又心疼“她一定是记挂家中的父母,才会回去的。不过……”清依边笑着将手中的红头绳递还给从诫边说着“这个你可要收好,没准什么时候她就来找你了,到时候可就是信物呢。”

      清晨的气氛正在姐弟两的对话里慢慢的变得缓和下来,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立马给打破。

      清依脸上的笑意早就不再,衣袂因为疾跑而翩翩的飘飞起来,在廊间穿行远处看去像是只飞舞的蝶,却并没有那样的惬意,她的心自打来了会稽之后就大起大落的没有几时平静过。

      为什么会突然醒不回来?醒不回来?醒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萧子良的症候还真是和常人睡着无异,呼吸脉象都正常,但就是怎么也醒不了。这样短时还行,可是拖长下去不吃不喝,加之先前的病那也撑不了多久。

      “沈姑娘,你看这……”太医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异的病况。

      清依虽然从小到大未曾间断的研习医术,随父亲游历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可是这样的她也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症候,她慢慢起身将萧子良的手放进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看他依旧沉沉的睡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大哥他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会这样,这也不见有什么中毒的样子只是睡着,万一一直就这样那……”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的万一了。

      “姐姐,让我来看看。”从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清依身后。众人见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惊诧不已。太医也立马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只有清依与他人不同,她虽不知道从诫到底知道多少医理,但他毕竟是姨父的儿子,姨父的医术可以说是冠绝天下,自己只跟他学了两年而且当时还是个孩子,却一般的郎中大夫都早已不及。何况现在大家都束手无策不妨让他一试。“从诫,你来”清依让开身子,示意从诫上前。
      太医还有些不放心的想拦阻:“这……”

      “先生,不妨让他看看,我知晓的。”

      从诫上前也不诊脉,只是把萧子良的眼皮翻开看了看,然后又将头附在他的心口听了听,然后转过身笑着看向众人开口道:“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睡得太沉了。”
      这下连清依也不信了“从诫,你在开什么玩笑。”
      “
      我不是开玩笑,以前父亲也诊过类似的病人,那人晚上总是难眠因此爱点安神香,而且又是个富家所以香料比较名贵,效力很好。但有一日他的夫人多放了香料,所以后来就昏睡不醒。后来父亲给他服了薄荷菊花冰片那人便醒转了。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都甚是惊奇,迫不及待的听他的下文

      “不过,这症状也仿佛不是一日而成的,我看了他的眼睛,血丝密布,眼睑上还有淡淡的黄色,应该是长久安神香用量过多所至。而且这病状应该会让人虚弱不复,常常会有晕眩之感。”

      原来是这样,清依心中之惑也继而解开,她虽然给萧子良诊病但日常起居都是夕儿在照顾,萧子良病好些后便日日很忙,和他见面的机会都不是很多,这些细小的事也便不曾注意到。“夕儿姐姐,你快去湘儿那里取些薄荷和冰片来。”此下见从诫果然不一般,将萧子良的疑症解开,清依甚是欣慰更是想立即看到他醒转回来。可她并没有听见夕儿的回应,倒是成昭开口道:“夕儿她这几日都身体不适,今早发现公子如此更是吓得晕过去了。”

      清依这才回过神来“是我着急的把什么事都给忘了,过会儿大哥醒了我过去替她看看。”

      众人见无什么大碍了,便都各自去做事,留下清依来照顾。湘儿按照清依的吩咐煮好药送来
      清依将萧子良靠在自己身上用小匙一点一点把药喂给他,因为他现在还完全没有意识,只能如此。不过看着他安静的睡容,感觉到咫尺之间浅浅的呼吸,还是不觉面上泛起红晕,碗里的药也不觉晃出了丝丝涟漪。这是她十几年间除了父亲之外和一个男子最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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