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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波谲云诡,因果错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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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良的伤是耽搁不起的,因此清依和太医商量过,太医听了清依的说法起先还有些怀疑,思虑片刻后顿时醒悟,不觉满眼惊讶甚至佩服的看着清依。问及她是何人所教,清依只说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明说,他也不好多问。
做好一切的准备,等萧子良午间休息了会儿就开始治伤。考虑到清依是个女子,而且毕竟实践的经验没有太医足,因此前两步都让太医来做。
萧子良先前喝了麻沸散的,但仍然疼的满头是汗,但他还是强撑着不哼一声,有时朦胧间与清依的视线相对,也还在剧痛之余,勉强微笑,示意自己还好。清依自小学习医术甚是严谨而且颇有天赋,在施针的过程中她俨然像个行医多年的大夫虽是给心系之人治伤,面前又都是鲜血但她却手不抖,心不慌,精准的在每个穴位上扎好针,掌握好手中的力度再下针。
夏日炎炎,清依额上面上满满都是汗水,夕儿在一旁忙着替她拭汗以防止汗水落到伤口上。她有时会不经意的将注意转移到萧子良那儿去,看他强忍痛苦的样子,心下难免不忍只能转过头来继续帮清依。好几次她都想让清依他们停下来,她很不解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子还会这样的镇静专注到几乎有点残忍,他们不是明明相爱吗?她难道不知道公子有多痛苦吗?
成昭在一旁帮萧子良拭汗,萧子良的月白中衣已完全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的面色也因为不断流失血液而变得愈加苍白。太医已经上了年纪,做好前面的两步,心力都以不足便让人搀着出去休息了。而后面最关键的施针却更漫长,要将那么多细小的经脉中的毒血清干净而且一步都不能出错,这样不仅要伤者有极强的忍耐力,也要医者有极强的心志和毅力才行。
更漏的水滴一声声滴落,黄昏的影子一点点变长,然后又渐渐的被吞噬。终于当天色黯黑屋中掌上灯的那一刻,清依的最后一针终于扎完。
她将伤处用新药包扎好,抬起头,原本以为萧子良已经精疲力竭疼痛难当,昏睡过去了。却不料他竟然强自睁着眼睛正看着自己,虽然面容极尽疲惫,但在清依的眼中却觉得那样俊朗而且温暖,就像平林新月时等待自己归家的眼神,她淡淡向他的笑着,眼前他的面容慢慢的开始恍惚起来,慢慢的被湮没……
萧衍正在屏风外等着,看夕儿出来回报正要进来探视,却不料正见着精力耗尽的清依要晕过去,他快步上前将清依揽在怀里,榻上的萧子良刚才见清依如此,似乎都想不顾病体起来。萧衍向他宽慰说道:“依儿想必是精力耗损,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事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安心修养,否则待会这丫头醒了我们这一干人等还不知道如何交代呢。”
萧子良眼中的慌乱之色已收,他声音暗哑,说话都不甚容易,但还是向萧衍道了声:“多谢。”
萧衍有些不客气笑了笑便抱着清依出去,似乎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