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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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
“少爷，已经到了！”车夫苍老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桑衡闻言站起身来，对着莫凝行了一礼，道：“那么，多谢弃岚兄了。告辞。”说罢，用折扇挑起车帘，踩着阶梯下车离去。
莫凝的眼神随着桑衡的动作游移了一瞬，随即低笑一声，对着前方提高了声调：“张叔，劳您送这位仲夏小姐回子安家。”
“得嘞！少爷小姐你们且坐稳喽！”车夫说罢，一扬马鞭抽向坐下之马。马儿悲啼一声，撒开四啼，朝着西南方狂奔而去。
【上书房内】
“边戎的小支部队进犯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晓。”皇帝此时二十有三，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年纪。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会有的清纯，只是一副十分老成的成熟气质。可那又能怎样呢，在这充满算计的血雨腥风中长大，又怎会与常人相同。
“微臣知晓，只是不知，”桑衡低垂着眼眸“不知皇上作何打算。”
皇上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翻弄着桌上的奏折，反问道：“不知爱卿以为，朕该怎么做？”
桑衡抿了抿嘴，斟酌了一瞬词句，缓缓开口道：“此时皇上正需一场翻身仗，在朝中树立一些威信。但若是锋芒太盛，又势必会招来太后等一干大臣的。如此一来，太后必会想法子打压您的锋芒，那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就难再有机会了。如此一来，左右为难，十分难办。”
“是了，”皇上紧皱着眉头，“朕正是在为此犹疑不决。不知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桑衡紧咬嘴唇，顿了顿道：“微臣倒是有一计。”
“哦？”
“皇上大可拜太后的武将中无大本事人为主将，然后再用自己的人中武艺高强，熟悉战事者为副将。届时再以己方一人为军师，调控战场，让副将立下较大战功，主将的战功少些。如此一来，便可既不被太后过多敌视，又可在军中、朝中树立些威信。”
“好，好！”皇上笑着拍拍桑衡的肩，“好一计‘田忌赛马’之策！朕真没看错人！”
桑衡又垂下头去：“皇上过奖。”
“计策是有了，不过这大将从何而来？只恨朕手下都是些文官，无法作于战场之用。”皇上说着叹了口气。
“臣倒是知道一人。”
“哦？是谁？”
“莫凝。”
***
【桑衡住处】
时值暮春时节，阴雨绵绵，一连十几日不见天晴。今日不知为何，老天爷赏了光，止住了那缠缠绵绵的雨水，只留有些微风吹拂。院内的桃花、杏花纷纷被前日的雨水打落，狼藉一片。
然而在屋内的二人却无暇欣赏这曼妙的景象，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桑衡把自己与皇上的对话和盘托出。
“这样做太过于冒险。让皇上知道了你的才智，以后反而会遭他猜忌，得不偿失。不过此等小计，想必太后会识破。”屋内并未点灯，面前的少女处于阴影之中，不见面上神色。
“帝王多疑，这我知道。”桑衡此时脸上没有一丝白天的玩笑之色，一副认真的样子。“太后那边先不必管，她没必要为了这一场小仗与皇上翻脸。况且在明面上看，还是她那边的将军打得胜仗。但此时我必须找机会向皇上推荐莫凝，我们没有时间再去骗一个了。只能用熟悉的人。再者说来……”
“再者说来，那个莫凝很单纯，很适合为我们所用。”仲夏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她点燃了烛灯，让她的面容也清晰起来。
此时的仲夏没戴面具。家里雇不起仆人，也不能雇。没有外人在，便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她青色的眼眸盯着院子里满地的花瓣。头上的碎发随风飘拂，长睫轻颤，不辨悲喜。
“可莫凝之父乃是兵部尚书，他难免会向自己的父亲说些什么。你可要想好了。”
“我知道，但我相信他不会。”
“那你随意好了，我不管。”仲夏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你如果总笑笑的话，会更讨人喜欢。”
是吗？所有人都已抛弃她了，她还要讨谁的喜爱？仲夏沉默不语。
桑衡突然低笑了一声，道：“罢了，反正咱们都在这世上无依无靠，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恐怕还要在等上几百年吧！”
“你随意吧，但愿你别辜负属下们的希望。”仲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我可不愿做那累人的差事啊。”桑衡低喃一句，随后吹熄蜡烛，也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