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暧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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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真的从没有过男朋友，只是一直不曾让那些男朋友见过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见光就分了。当年的我大概可以用某句名言描述——我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几乎是有人追求就点头了，合不来又散了，以为情侣就是两个性格合得来的人将厮守慢慢磨成习惯。
当时的问题就在于，说我性格古怪的人不是一两个，很自然的，性格古怪的我在爱情上也就屡战屡败，渐渐的就打消了谈恋爱结婚的念头，开始信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本来谢康我也同样没打算让他见光，可惜人家不是这么想的。我已经以工作忙为理由推掉了他所有约会，他居然每天晚上准时十点半到我公司来，等着送我回家，有事没事还订一束鲜红玫瑰花送到我办公室，搞得我交男朋友的事人尽皆知，同事都只等着看我哪天无名指上多个金属小环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谢康闹腾些日子就会知难而退，毕竟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看得出我对他没意思，结果他的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又再次证明了他的固执，无论我怎么冷漠以待他似乎都不在意，敢情我已经是他准媳妇儿一样老婆长老婆短的叫唤，还几次逼着我叫他老公，估计过不久就该逼婚了。
难道真的要结婚？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又坐着谢康的一汽大众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依旧没让他上我的楼，他倒也从没坚持要上去过，似乎是怕碰上黎染菲，我则乐得清静能把他打发走。
这大半个月几乎都没好好睡个觉，今天总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终于在正常下班时间回到了家中。
家里果然静悄悄的，自从上次让黎染菲别做我的晚饭之后，她就很少比我回得早了，她的那些甲乙丙丁男友的骚扰电话倒也再没出现在我的手机上，我的生活也彻底清静了下来，和她没来时差不多一样。之前工作太忙也没注意这些，现在忽然闲下来了，反而对这样的清静感到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扔下包，懒懒的往沙发上一躺，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脑子里却是一刻不闲的在运转着，之前没空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全都涌了出来，什么水电费物业费有线费电话费，什么同事A家里下个月摆满月酒同事B下下个月生日宴，什么公司里关于人员调动的传闻，还有黎染菲的一些事……
想着想着，还什么事都没想清楚又差点睡着了，刚好玄关处传来了门声——黎染菲回来了。跟着一阵混着烟味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穿着一身高级时装的黎染菲已经站到了我面前，脸色化着浓浓的烟熏，口红的颜色像午夜盛放的玫瑰。我还躺在沙发上，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美艳佳人，居然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她先开了口，我也忙坐起身来，答道：“是啊，最近不忙了。”显然经过这半个多月来的冷战两人都些尴尬。
“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做，家里有菜……”
“不用了，我在公司吃了才回的。”
我以为黎染菲会生我的气，那天的话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难听，这些天又一直没搭理过她，可是现在看到她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我心里却更不舒服，好像做错事的那个人不是她是我而。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黎染菲不自然的笑了笑，搭着她那妖艳的妆容感觉有些奇怪。我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怕再呆得久一点就不会忍不住又和她热络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明明她已经没有再给我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还在那些男人间周旋，就不自觉的不想和她太亲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
“肖华！”黎染菲忽然叫住我，“你……是不是在谢康拍拖？”
犹如晴天霹雳，黎染菲这句话当场问得我要多难堪有多难堪，摇头显然太虚伪，可是要我是点头未免脸皮太厚，怎么说谢康也是人家的前男友，她那边刚出事我这边就搭上了，实在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事，于是自己刚刚还在摆酷的嘴脸这会儿全不知往哪儿搁了。人们常说，沉默就等于默认，我只能默默的选择默认。
黎染菲脸色变了变，然后忽然走到我跟前，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就见她一脸凝重的说：“你别和他来往，他不适合你的。”
我一听，愣了，刚想说些什么辩驳一下，发现还是不好开口，我和谢康的关系始终不算光彩，尤其在她黎染菲面前，哪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什么“适不适合不用你管”。黎染菲也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又道：“谢康不过是个初中文化，粗人一个，哪配得上你？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我又一次无语，虽然文化不文化的并不是绝对的隔阂，但我跟谢康之间的确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每次跟他一起吃饭就是听他谈他的生意经处世道，我一说些电影书籍之类的他就怪我太文艺不现实。谢康这人也不懂得怎样去迁就别人，每次几乎要撕破脸皮他才知道收敛。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还考虑过跟谢康结婚，我那会儿应该是大脑抽了。
“我……没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吧？”我说。
黎染菲立刻松开了紧拧的眉，似乎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真的很不希望我和谢康在一起，接着又道：“可是被谢康缠上了就不那么好甩了，他这人很死皮赖脸，根本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
又一次被她说到重点，我更加无语，显然她也领教过谢康死缠烂打的功夫，我只得心里埋怨，要不是你先搭上这样一个人我又怎么会莫名其妙认识他。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想甩他告诉我一声，我会帮你搞定！”
见黎染菲拿出海尔售后服务小姐的热情给我打包票，我不禁有些好奇，问：“你这么积极想帮我甩他，难道是想吃回头草？”
当然这个问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答案，她现在这个混血男友比谢康好千倍万倍不止，就算真要吃回头草，谢康也不是最好的那根，我这么问无非是想激她说实话，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黎染菲果然双眼一瞪，做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接着又像反应过来什么，道：“我只是不想你羊入虎口，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被谢康盯上的。”
我点点头，看她总算有觉悟，于是道：“那好，明天就帮我搞定他吧！”
对于谢康，我还真是毫不留恋，他算是打破我历任男朋友的纪录，才交往了一个月不到。不过他也算是进了我的前男友的名单，至少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忘记自己曾交过这么一个荒唐的男朋友。
黎染菲给了我一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我不禁又好奇了，问：“你到底用什么办法打发他？”
“这个是秘密。对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黎染菲轻松岔开了话题，拉着我又坐回到沙发上，一脸神秘的望向我。我则在静静等待着她所谓的好消息，心想该不会是又有一个男人向她求婚了吧？
“我找了一份工作！”黎染菲忽然欣喜的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忙着让我猜是什么工作。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酒吧女招待一类的，没好说出来，结果说了个接近的，“你当上某老总的秘书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她，好在黎染菲并不在意，笑着摇摇头，直接说道：“是当幼儿园的老师啦。”
“啊？”
一想到黎染菲要去当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的老师，那绝对是一副脑补无能的画面，尤其眼前的黎染菲还浓妆艳抹一身风尘味儿。
“喂，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误人子弟啊？”
黎染菲见我神情不对，自然洞察了我的心思，刚才的笑脸这会儿全变成了郁闷。我忙煞有介事的道：“我不是担心你误人子弟，我是担心你……误人家长啦！”
“你……去你的！我才不当小三！”
黎染菲气得杏眼圆睁，推了我一把，她生气的小模样反而让我更乐了。说起来，这女人已经当了祸水却坚决不当小三，这点也算是她的道义跟原则吧。我不由得更觉可爱，于是一把搂住她安慰道：“是是，我们的菲菲要当老师了，当然会以身作则给小朋友们树立好榜样。”
“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最近都确实没再接到她那些男友的骚扰电话了，于是问：“你真和那些男人都断了关系了？”
“嗯。”
“你不会是……为了我吧？”
“嗯。”
见她点头点得那么干脆，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的要求她都照做了，想让她改过自新的目的似乎也达到了，可是我心里却并不感到愉快，反而更多的是无奈。
“其实你也不用真的都照我说的去做，就算你一切照旧，我也不会真的把你赶出去，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群男人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黎染菲莞尔着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以前不管我做什么都没人管我，所以做什么也都觉得无所谓了……其实，能有人在意我我觉得还蛮开心的……”
我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黎染菲的家庭背景，忘记了她来自那样一个破碎的家庭，一种疼惜与愧疚感也油然而生。不等我开口，黎染菲又道：“明天我就会和Joe分手，以后就我们俩生活在一起，就像小时候说的那样，你说……好吗？”
她的最后那个“好吗”问得小心翼翼，可是从她眼里看到的却是不容我拒绝的渴望。也许正因为她自己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才会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同时，也比任何人都害怕得到后再失去。
“那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呢？”我反问。
作者有话说第5章 （4）暧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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