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某年某月某日 ...
-
25
悠子眼角似弯月一般的纹印裂开，血红的赤瞳瞥了眼羂索，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
……羂索谁啊，不记得，无聊。
“别这么说嘛。”仿佛没看到诅咒之王现身一样，羂索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只与悠子对话。
“难得见面，女儿这么叛逆，好伤为父的心。”
旁观的五条悟：看见好友的脸被用来对年轻女孩说这种话，感觉好微妙。
“呸！”悠子极为响亮地呸了一声，“走开！”
“搞不懂你在装什么。” 悠子皱着眉，不满又不解，“对你来说，我们都只是工具而已，你对工具又没有感情，干什么要浪费时间演戏？”
“我们？”羂索微微挑眉。
悠子不耐烦地说：“以你的变态程度，怎么可能只对一个我动手脚。”
悠子有点拿不准，假如说出他曾经使用过的加茂宪伦身份，这部分情报对他会有影响吗？还是会影响我未来的蛰伏发育？
“靠自己推测出来的？”羂索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不是头脑派……”
他这话就显得很意味深长！
悠子假装不高兴，黑着脸哼了一声：“西园寺都跟我说了。”
隐瞒了一部分真相的真相，不算撒谎，悠子说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她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羂索没什么感情地感慨，“不过她也给我留下了灵感。”
悠子：“？”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一说灵感，悠子就后背发毛，非常紧张。
蝴蝶效应的累加导致命运线交缠混乱，悠子无法用看过的“剧情”完全预测羂索的下一步行动。
最近这段时间我比较放松，是因为我知道逃跑的真人实力没有达到“原著”涩谷之战时的强度，羂索亲口承认过，要隔空靠天元结界召醒上千个“虎杖悠子”，成长至完全体的真人必不可少。
真人擅长逃跑，羂索要找到他需要时间。就算羂索收服了真人，可真人不处于巅峰期，羂索无法一下子唤醒上千个预备的受.肉.体，开展死灭洄游。
就算现代交通工具便捷，走遍南北东西，手动叫醒分布在各地的泳者预备役们也会花掉他不少时间。
她就还有空闲用来成长。
“为父对你期待很高，要努力成长起来啊，乖女儿悠子。”
千年来唯一能压制宿傩灵魂的容器，要是变成九相图那样的废品，他会很失望的。
具有意外性的虎杖悠子会和宿傩的灵魂碰撞出新的咒力可能吗？
他很期待。
羂索会心一笑，然后无视悠子，手一晃，手掌处多出一个盒子。
“这里是本次的交易物。是易碎品哦，假如交易过程中出现意外，贵方仍需支付尾款。”
悠子的肩膀上多了只手，是太宰治。
“悠子酱，谢谢你的保护，我想黑衣组织的口嚼酒先生对我没有攻击意图。”
搭在肩上的手和客气的社交辞令让悠子理智回神，她和羂索的口头交锋得到此打住，未至终局，火药味再浓也不可能动手，实力不允许，情况不允许。
悠子冷着脸，退后一步，护卫在太宰君身侧。
什么交易需要羂索亲自出马？
港口黑手党可不是阿美莉卡，也不是咒术界本家高层，心有“宏大”蓝图、做事不走空的羂索代表黑衣组织与港口黑手党进行区区一小盒的药剂交易，这很难不让她怀疑，他听闻了太宰君的异能传言，想绑走太宰君，做一些违背人道的实验。
想必森老板和太宰君也有所推测，才会令她过来做保镖，
这群聪明人……
发现他们这么会算计，悠子其实松了口气。
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他们不会轻易被咒术界高层和羂索坑死落败。
……
被护在身后的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盯着身前人。
为了符合心狠手辣黑手党的人设，她一改高马尾发型，换成拳击手蝎子辫，没了量大蓬松的发丝阻挡，她白皙的后脖子露出来。
不是欧美人常见的冷白，是亚洲人的自然柔白，仔细一看，与上面的半头黑发、下面的黑西装外套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她后颈处的皮肤在灯光下晕染着珍珠般的光泽。
太宰治看了一会儿，垂下眼。
再次睁开时，他略微偏过头，笑眯眯地与一身袈裟服的黑衣组织成员对话。
“阁下独自前来？”太宰治抬手示意属下亮出交易前的身份证明。
聪明人不言自明，羂索了然，低头在袖子中掏啊掏。
双方一致无视刚刚的不愉快，正式开始交易，清点货物、验货、交钱、验款，一切都清晰有序地运行着，效率很高。
悠子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看太宰治和羂索挂着假笑握手。
“这次合作很愉快。”
“J系列在各大组织都广受好评，产品供不应求，不久后应该就能看到许多客户的反馈。港口黑手党现在是横滨最大的组织，希望接下来还有合作机会。”
黑.道不少组织都买了能增加人体素质的J药，你们港.黑只买这么点儿？小心被拉下来。
“多谢口嚼酒先生提醒。港.黑在横滨本地经营数十年，没法和小组织一样，我们虽然树大根深、家大业大，可花钱的地方也多，大力开拓新业务之前也要考虑成员们的生活水准。”
呵呵，港.黑的成员总数近两万，军.火.器.械储备充足，小组织的人嗑药又怎样，嗑得再狠，肉身也顶不过枪.炮。
“是我多嘴了。”羂索不争不吵，笑笑揭过这一茬。
不急，等J系列药效果更稳定，用的人更多，这些需要武力争斗的组织自然会坐不住。
“告辞。”
羂索凭空消失。
悠子下意识抓住太宰治的手腕。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悠子凑近太宰治，严肃地简单说明羂索行为的异常之处，“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太宰治顺从地跟着她的步伐走，感受到她的紧张，太宰治了然原因之余，又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安危，她对他的态度并不多亲近。
悠子一心警惕可能出现的羂索和诅咒，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复：“当然是因为你的性命很宝贵。”
这个回答让太宰治感到无聊，“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吧？”
“悠子酱不会有这种想法吗？毫无痛苦地死掉什么的？传闻死亡的一瞬间非常甘美，灵魂飘出脑袋的时候，整个人会变得轻松无比哦！”
“抱歉，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但我完全——不能理解物哀文化和向死而去的本国文化。”
“太宰君，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无意强行改变你的想法，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也并非恐吓，而是钢铁般的事实——”
“死是痛苦。”
所有已知的自杀手法都不会瞬间致死，短则2-5秒，多则更长时间，人体才能耗尽所有的元气，消断生机。
而疼痛信息传遍全身只需要0.03秒。
对于生命力顽强的人而言，死之前会经历更多痛苦。
太宰治停下脚步，不管怎么扯都不动了。
“干啥呢？”悠子回头，惊讶地发现他整个人都变得灰白！
比旁边脱落的干燥水泥墙还要灰暗的脸，因为张大嘴而变得凹陷的双颊，还有空洞洞的眼神，无不彰显主人受打击的程度！
“怎么会！？无苦痛死去的难度竟然是要在0.03秒内！”
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悲叹着流下泪水，“悠子酱！拜托你了！发明出能够让人瞬死的咒术吧！我会一辈子都感激你的！”
悠子推开作势要往她肩上埋的太宰治，露出死鱼眼。
“没有这种咒术！你清醒一点啊！你才十六岁！还有大好未来！”
这种话对太宰治来说，毫无作用。
悠子感知到了他的某种意志，沉默下来。
“谁说你做不到。”
成熟的男低音出现，悠子心头立刻升起一股烦躁。
“闭嘴，宿傩。”
宿傩偏不，“只要你想，被[斩]杀死的人就能在感受到痛苦前瞬间死亡。”
他的声音充满了愉快。
“就用这个小鬼练习术式吧。”他蛊惑着她和少年，“反正他是个不敢活下去的胆小鬼，他自愿去死，你不算杀了他。”
太宰治不满地抗议：“说谁胆小鬼呢！你这个躲在女孩子身体里的变态！啊啊~不能期待无脑莽夫的神经，只为了打打杀杀而活。和你这种人生价值低下得可怜的人被迫一起生活，我简直要同情悠子酱了。”
不过他的立场也不符合悠子的期望。
“虽然恶灵先生脑筋不大好，说的话倒是有点意思。”
太宰治捧起悠子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愿意。”
“悠子酱，还请务必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卟？”
他的嘴被悠子捏住了。
像鸭子一样，他的上下唇瓣被悠子的手指捏在一起。
“现在，闭嘴。”
悠子面无表情地揪住太宰治的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以极为迅捷的手速拍了张照片。
“你再说，我就把这张照片发给中原君。”
他俩是死对头，有这种照片当把柄，另一个人绝对不好过。
太宰治赶紧用眼神表达纯良。
“哎呀，没想到悠子酱是隐性抖S属性。”
放开后，太宰治摸着嘴唇，“小声”感叹。
还没从生气状态脱离的悠子听到此话，语气不是很好地吐槽，“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有被打屁股的爱好。”
码头处一时间格外安静，只有远处浪涛起伏，打在堤上的声响。
看到太宰治诧异的眼神，还有跟在后面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得太远的黑西装大汉们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悠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热意腾地一下上涌。
啊啊啊，社会性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某年某月某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