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无下限》厌芒

3、No.3

　　啊，我就知道。
　　我隔着眼睛上的缎带盯了五条家派来的人三分钟，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这种把我当物品争抢的样子真令人不爽。
　　算了，我不太想和一群老头子玩游戏，稍微收敛一点吧。
　　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或许认为我是家主的私生子，合该为五条家全身心奉献?
　　我漫不经心地把吃完的蛋糕盒扔进了垃圾桶，之后才慢吞吞地跟上他。
　　这个信使不太行啊，怎么眼神都在抖。
　　“不走吗？”我好心提醒道。
　　对方浑身一颤，像是看到了一个特级咒灵站在他前面：“是！”
　　……这么胆小怎么做咒术师的？他脑子里是不是晃一晃还能听见大海的声音？
　　我很无语，默默跟着这位脚步僵硬的仁兄走出了高专。
　　这次的会面是瞒着五条悟他们的，我跟着他九转八弯，绕得我差点以为到了老鼠窝了，才最终在一间高大的房间前停下。
　　我推开门，只见到一室黑暗。
　　哇，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都有六眼可以在黑暗里视物呢。
　　我没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于是只好席地而坐。
　　一点都不人性化，没有考虑过懒人的感受。
　　“放肆！如此目无尊长不守礼节！”正对着我躲在屏风后的一个老人家憋不住了。
　　我很纳闷：“我听说我的长辈都是些……请问各位老先生谁是我的尊长?”
　　这个停顿十分引人遐想，不过在场的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人家们，非常好脾气地没有在意我的小小冒犯，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左边五条家的长老语重心长地劝道：“五条澈，你天生六眼必定是我们五条家流落在外的嫡系血脉。家主已经同意你回到本家，到时候你就是五条家的嫡子，带来的资源可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姓秋元。”我歪了歪头，“老人家们记性不好都是可以体谅的……秋元这个姓氏或许对老人家来说太陌生，还是更熟悉的五条好记吧。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有空各位记得准时去医院检查身体，咒术界可就靠各位支撑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脑部疾病死亡天使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呢。
　　“五条澈，你不要以为你有天赋可以倚仗便胡作非为！天赋优秀的咒术师在咒术界可不稀奇，五条家已经有了六眼，你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对方把拐杖锤得咚咚响。
　　“抱歉，我以为我刚刚说话并没有胡作非为的意思?也是，各位也轮不到我一个小人物关心病情这种私人情况，是我唐突了。”我诚恳地道歉，“关于病情我是觉得不会说出去的，各位放心。至于我个人也确实没什么天赋，除了有无下限术式和六眼就别无长处了。连反转术式也只会用来治疗自己，真是给其他人丢脸了。五条家的另一个六眼想必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反转术式了吧。”
　　屏风后的人含糊道：“我们也不是很了解情况，想必是可以的。”
　　“唉，果然，我这种没用的人是没资格站在咒术界的。都是各位好心相助，我却不识好歹了。我这种弱小的人没资格留在五条家，各位大可狠心一些，太心善是会被人道德绑架的。”我越说越表现出挫败的样子。
　　“只要咒术界做出贡献，你当然也……”
　　“各位真是大公无私为咒术界着想！”我赞叹不已。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
　　还真的默认了？
　　我沉默了一瞬间。
　　不愧是人才济济的咒术界，我上一个遇到的这么要脸的人还是太宰治。
　　不过这么心善的话，我只好当个大恶人了。
　　我隐没在阴影下的嘴角悄然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