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No.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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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尸体和前方五条悟的身影很快化作了黑烟散去。
都说了小心咒灵的幻术，下一秒就被移走了。
五条悟有六眼倒不必多说，只能希望夏油杰能警惕点。
这个咒灵少见地有那么一点智商，本体早就躲在了领域深处。
刚好，我不是很想给咒术界打工。
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找被困住的三位，不，四位人质确认，得赶在五条悟之前才行。
我将蒙住眼睛的缎带往上扯开了一点。
失去束缚的让人感觉一瞬的轻松，紧接着四周的信息爆炸般充斥了整个意识，我习以为常地压住来自脑髓的抽痛，将视角的焦点凝聚成一线。
找到你了。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瞳印照出了咒灵可怖的侧影，那不可名状的怪物却在神之瞳下颤栗臣服。
〔去干扰那个白发蓝眼的小子，离得远一点。〕
咒灵僵了一下。
〔……不是我，是另一个。〕
收回前言，它好蠢。
但大概能拖个几分钟。
领域内的虚幻在六眼中无所遁形，被看破的虚影化作了直达二楼的通道。
五条悟现在虽也能看破幻象，却做不到改变幻象。
时间也足够了。
咒灵的领域没有逻辑，看似我是从一楼的大门进来的，实际上身处的是三楼。
我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垂直往下的通道。
漆黑，不见五指的漆黑。
四人躲在摇摇欲坠的门板后，丝毫不敢动弹。
其中挡在最前面的少年浑身溅满了鲜血，分不清是咒灵的还是他自己的。
其他两个女高中生不敢说话 ，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担忧。
禅院和真此时的情况已糟糕到了极点。
他甚至在踏入这栋别墅前都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十六年的人生中，普通人的身份让他在禅院家受尽折辱，但即便现在突然觉醒成了咒术师，他依旧改变不了什么，依旧还是……无能为力的废物。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一级咒灵抗衡的。
咒灵已经离得很近了，就算窗派来了支援的咒术师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他这样毫无价值的渣滓死了也好，就是可惜了这两位，之前不过都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其中一个甚至还是铃木财团的千金小姐，本来应该一辈子富贵平安的。
黑长发的女生拥着已然昏迷的另一个棕发女生，尽量放小声音挪动合适的角度让对方躺得更舒缓一点，颤抖的手臂却暴露了此时她的心境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身为一个普通人，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毛利小姐，等会那个东西一来，我先挡它一会，你赶紧带着铃木小姐跑。”禅院真和压低声音道。
“那禅院君你……”毛利兰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禅院真和想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却终究是太苦涩了：“我没事。”
毛利兰低下头，一滴泪珠悄然滑落。
“啪嗒——”
“轰隆——”
与此同时，咒灵轰开了铁门！
腥臭的粘液几乎要滴落在禅院真和身上，他一把推开了她们：“走！”
蜘蛛形的咒灵发出不可理解的吼叫，吐出了强腐蚀性的蛛网，想拦住要逃走的猎物。
漆黑的影子化作黑洞的形态吞噬了蛛网，禅院真和挡在它的必经之路上，摆出在禅院家的躯俱留队训练时的体术架势。
术式——虚影。
以影子为媒介吞噬能量体的术式，甚至还能作为储物用的空间，如果好好开发潜力不小。
可惜没机会了。
禅院真和闷哼一声，咒力消耗过大使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这一下激怒了这只咒灵，它嘶叫着举起了布满刚毛的两只前肢。
他下意识护住要害，手臂就这样被捅了个对穿，身体也被狠狠砸进了墙里。
碎石飞溅，他恍惚地半闭上眼睛。
……结束了。
这么久了，希望那两个人能逃出去吧。
还有希望自己能一下就解脱了。
他任由视线陷入黑暗。
……
……欸，怎么还没有感觉。
禅院真和试探着睁开眼。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是什么?！
蓝色，没有一点杂质的蓝色。
在这比天空还要耀眼纯粹的流光中，咒灵被瞬间挤压破损，细碎的残骸在一瞬间蓝的熏染下好像成了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蓝光的主人望过来，眸子正对上他。
禅院真和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曾见过五条家的六眼，这双眼睛与之极端相似，但终究不同。
颜色更加浅淡，更加透彻，层层渲染近于透明的淡蓝是比九天之上上帝的怜悯之泪还要令人动容的事物。
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睛冷得透彻，也美得透彻。
他忽然有些嫉妒起那个在神之瞳的注视下死去的咒灵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No.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