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就喜欢有病的》三也景三

2、第 2 章

　　他跟顾明寺要了杯度数高的酒，笑了笑，语气却淡然“我想清楚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要说一开始他打电话还有进门时跟他说的那些，棋九都只是以为开玩笑说说而已，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和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认真了，他简直想给程子渊鼓个掌。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调酒师也颇为震惊，他仔细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嗯…感觉低的不行。他和棋九还有其他的一些程子渊的朋友，都把程子渊这几年看在眼里，他有多喜欢温尚，他们再清楚不过。不过既然程子渊终于说要放下了，他也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
　　他开玩笑似的说：“不错，回头是岸啊”
　　程子渊又笑了。
　　“你俩酒好了，走吧走吧”
　　“顾师傅要睡觉觉了”顾明寺说着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后面的小房间里走。
　　两人在后面的卡座落座，程子渊没怎么说话，多半都是听棋九说。
　　从各家少爷的风流雅闻，到他父母对他的压迫，再到对程子渊见色忘友的批判，小嘴叭叭停都停不下来。程子渊一边听着他说，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飘忽中看见角落里被黑暗笼罩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个不明生物，他挑了挑眉，偏着头跟棋九指了指角落，
　　“你看那像不像个人？”
　　棋九终于停了嘴，伸着脑袋张望了一下，
　　又不以为然地开口“没呀，我没看到，你看错了吧”
　　程子渊又看了看，确定那边的确有个东西，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棋九，看他一副真的没看见的样子，便随口道：“眼屎糊眼了，快擦擦吧。”
　　棋九一惊，吓得赶紧捂住眼睛，“真的吗？真的吗？”
　　程子渊内心有些发笑，面上不显，用略微严肃的口吻认真说“嗯，是真的”
　　棋九急了，拿着手机左照右照，程子渊起身向角落走去，
　　还真是个人...只不过看不太出形状，程子渊走到近处，蹲下身却用手指扒拉了一下，那人没啥动静。程子渊又用了点力，将人翻过身来，那人穿的白色衬衫上洒落着滴滴点点的红色酒迹，而且这空气里，不用仔细闻都能感受到极其浓郁的酒气。
　　这时棋九已经从远处走来，颇有几分气愤，“你他妈骗我，哪有眼屎”刚在程子渊身旁站定，鼻子一动，又大声说：“卧槽，这味儿够夸张的。”
　　他又看看程子渊脚边的人，这也不怪他没看见，隔得远，而且这人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了，他的眼睛在用力揉搓后有点模糊，只是虚虚的看见大概轮廓，经过分析后他开口道“霍，这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就是有点眼熟...”
　　程子渊也在打量脚边的人，这人倒温尚竟有两三分相似，一旁棋九还在思索...这人....
　　他恍然大悟，说：“这还挺像那个！”
　　程子渊抿了抿唇，皱着眉头没说话，纵使和那人还有着很大的差别，但仅仅只是看见这张有些相似的脸，他心头的暴虐就忍不住翻腾起来，他站起来，向服务员招手。
　　“这有个人”
　　服务员伸着脑袋看了看，朝程子渊歉意的笑了笑“谢谢先生，我们马上会处理的”
　　棋九有些不满“我得和你们老板好好说说了，这么大个人晕在这儿都没人看见，万一死人了怎么办”
　　服务员有些慌张地躬了两下身子，连忙说着抱歉，这份简单而钱多的工作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他不愿意就这样失去，
　　他又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程子渊，却看见这位客人一直凝视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孩。
　　程子渊现在有些烦躁，本来欢腾着的心情随着这张带有点熟悉的脸而沉了下去，就连说出的话也显得有几分冷硬。
　　“这次算了。”
　　草,想抽烟……
　　程子渊抬起眼睛看向别处，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摸了摸口袋，觉得还是有买烟的必要。
　　棋九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程子渊，“子渊哥....这人....”
　　地上的人已经被服务员们移走了，程子渊看着棋九，勉强勾出一个浅笑来“走吧走吧，好晚了，我想睡觉了。”
　　还想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就装吧！我都看出来了，棋九怜悯地在心中给程子渊点了首大悲咒，看在程子渊可怜的份上，也就没有计较程子渊叫自己出来，喝杯酒又回去这件事。
　　在门口和棋九分别，程子渊并没有马上回家，他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五点，他和棋九在一起喝酒的时间并不长。
　　他按下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烦躁，摸出手机叫了个代驾，等待代驾的时候，他便靠在一边的店门上，用一只骨节分明而又手指纤长的手在手机上飞快按动着，消息一条一条地发了过去。
　　叫的代驾来的时候刚刚好，程子渊结束了手上的事，从兜里摸出钥匙，轻轻一抛，落在了代驾手上。
　　“绕着城市开”程子渊慵懒地开口。
　　代驾刚想说什么，便看见程子渊从身上摸索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厚厚一沓钱。
　　“好好开，开快点，我吹吹风”
　　说完，长腿一迈坐到了后座。
　　代驾不算年纪大，约莫二十大几快三十的样子，拿着钱心里不住的感叹，看看这车，看看这身衣服，看看这拿钱出来的感觉。
　　可恶的资本主义！
　　哎，差距啊！
　　不过有一说一代驾的车技挺好，速度开得快，而且很安全。
　　程子渊今天开的是敞篷车，较快的车速带起了有着些许泠冽的风，吹在程子渊脸上，将他前额的头发向后吹去，发胶的效果很好，直到现在头发都还没怎么乱，柔顺的黑丝在风中翻飞着，不显得柔媚，反倒透着一股子野性。
　　代驾通过后视镜悄悄地看了一眼程子渊。
　　发现这个有钱的客人正微阖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有钱人也是会有烦恼的啊，想到这里，代驾不由得升起一点同病相怜的怜惜，将车子稍稍放慢，看看客人的脸，都冻白了...
　　正为自己的行为感动时，他又下意识的往后瞥了一眼。
　　！！！
　　md
　　吓死本代驾了！
　　程子渊深邃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盯着他。
　　你这样很吓人知不知道！害怕.jpg
　　代驾战战兢兢地又看了看后面，再三确认后发现——与其说他是在看他，实际上更像是透过他看着他身后的虚无。
　　他好像在看着什么，却又好像只是看向虚空，好像什么都没看。

作者有话说

　　程子渊：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