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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变化 ...


  •   在一片吵嚷声中,谢恒偏头过来,问狄青:“你不介意?”
      狄青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耸耸肩道:“习惯了。”
      其实不习惯。
      他在这种事情上虽然不怎么敏感,但却没多少人敢开他的玩笑。真不容易啊。
      他竟然有了和宁语岚一样的感慨。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谢恒笑着说:“我以为你挺介意的。”
      狄青“呵”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这本来是他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谢恒当了真,拿笔尖轻轻点着桌面,一个个随意数道:“斤斤计较,脾气不好,不喜欢人际交往,成绩一般,字难看。”
      狄青:“……”

      谢恒随随便便说的几个词,他竟然基本上他妈的全中。
      分析一下啊,斤斤计较——从谢恒抢了他校草名号后他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
      脾气不好——就是挺不好的。
      不喜欢人际交往——这点其实还好,就是没人敢和他交往,用狄青的话来说就是——帅到令人惧怕。
      成绩一般——除了英语就是挺一般的。
      字难看——等等,这点有必要反驳一下。

      狄青反手掏出自己高一的英语作业本——这是他唯一写过作业的一项科目——二话不说哗哗两下翻开,随意找了一页指着上面的笔迹挑眉看着谢恒。
      谢恒抬眼一看,上面的字出乎意料的刚劲有力,潇洒而又不杂乱,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行楷。
      谢恒沉默一阵,看着狄青一脸“败了吧”的神情,自动揭过这件事,换了个角度重新切入:“已经高二了,为什么你还带着高一的作业本。”
      狄青:“……”

      他骂了一句,反手把作业本扯了回来,边往书包里塞边抱怨道:“就不能夸两句好的。”
      谢恒似是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反正他没有再说话。
      直到宁语岚站起身走向黑板,谢恒才微微动了动唇,用狄青听不见的声音似嘲非嘲道:“人挺好玩儿。”
      顿了顿,他心里又补了一句: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

      讲台上传来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声音停止后,宁语岚扔了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道:“我们先不讲课,先安排一下开学后的活动与测试啊。”
      “活动”二字一出口,同学们刚开始雀跃,结果马上就听到了“测试”,瞬间改成了哀嚎。宁语岚调大了耳麦音量,指责道:“号什么号!测试与活动并存,劳逸结合,一天天的能不能分一点心思到学习上?!”
      洗剑锤十分有牺牲精神地举手问:“老师,光逸不劳可以吗?”
      宁语岚“呵呵”道:“你猜啊。”

      “我们先安排一下近期的活动。今天是9月2日,在9月25日的时候会举行一个展望四中的传统大型活动,‘高二奋进会’。这个活动会呢主要是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流程什么的和初一你们参加的‘初一欢迎会’差不多,我就不多说了啊。早上六点半到,下午照常上课。
      “然后就是一个摸底考,考完就开运动会。摸底考在9月30日,运动会在10月20日。摸底考的考试范围是……”

      说起了考试,宁语岚侃侃而谈,狄青却没什么心思听,趴在桌子上支着头,垂眸发呆。
      谢恒一边听宁语岚讲,一边写着物理大题。等一道题写完的空隙,他无意间抬头,恰巧看到狄青不认真听讲的发呆侧颜,一愣神,恍惚间竟没有再去看别的东西。

      第一眼,他看见了狄青的侧眸,然后看见了他微长的睫毛映在里面的影子,还看见了戾气背后的满天星辰。
      狄青发着呆没有察觉,谢恒发着呆也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宁语岚说到“英语节”的时候,他才看见狄青停止了发呆,转了转眼球,将目光投向了宁语岚。

      谢恒倏然收回眼,盯着刚做完的物理大题,罕见地茫然起来。他盯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他无意之间竟然勾起了唇角。
      谢恒无语片刻,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下一道物理大题。

      狄青刚刚认真发呆、认真听课,全然没有注意到谢恒的动作。
      他一听见“英语”二字,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展望四中只有初二有英语节,他盼了老久了。
      狄青这个人是个奇妙的物种。一般的学渣都是哪科都不好,狄青则是英语令人望而生畏,高中的英语基本上次次145以上,但其他科目基本上次次100以下。老师劝不动,他也不想动。
      他对英语很有兴趣,或许是天生,或是因为小时候狄易山忙生意经常带外国的公司管理者回家,他听英语听得耳濡目染了,抑或是两者都有罢。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一听到和英语有关的东西,便条件反射性地竖起了耳朵。

      时间,地点,要求,内容,甚至连评委是谁他都在脑子里一字不落地记下了。末了,他听见宁语岚说了句“每个班要选一个主持人,有没有自愿报名的”,他便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狄青本以为,校园活动嘛,报名的人应该不少,他举个手应该没什么人注意,岂料他举完手一抬头,全班竟然再没别人响应了,全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狄青:“???”
      他又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尼玛搞什么??!!

      宁语岚也听说过狄青的英语成绩是名列前茅的,见他主动报名,又见他把手放了下来,不满地“哐哐”敲了两下耳麦:“狄青干什么,别放手啊,本来没打算让现在报名,就是通知一声,想等英语节快到了再说的,既然你这么积极主动,况且你英语成绩也不错,那就先定你了吧。”
      全班哄堂,一阵善意的起哄,都扭过头去看狄青。狄青先是“啊”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低声骂了句“妈的”,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等大家不笑了,宁语岚接着英语节下一个事件讲起时,狄青才听见谢恒笑了。
      狄青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谢恒鼻尖轻抵着手背,笑着:“看什么看,笑你呢。”
      狄青气道:“那你要笑干嘛不跟着他们一起笑啊,你他妈现在很欠揍你知道吗?!”
      谢恒莞尔:“我反射弧比较长。”
      狄青:“……”

      他扭回头去,佯装在听宁语岚讲话,但后面宁语岚说了什么,他其实一概不知。
      他在想,谢恒你他妈是真欠揍。
      当然,这是气话。
      实话实说,两天相处下来后,谢恒其实并没有狄青当初认为的那么令人不快,也没有主动抢他名号的样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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