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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越夜越有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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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头痛欲裂。
床头柜上的时针精准地指着8点。
她下意识地马上坐了起来,防贼一样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才敢确信自家老娘今天没来。
呼,挺好。
等等。
衣服,谁换的?
昨晚谁送她回来的?
楚祈捂着脑袋,仔细回想起来还有点意识前的事儿。
和他们一块喝酒,打车先走,结果范诗诗和柳花鱼没上车。
然后有人背着她回家。
她好像,耍了点酒疯。
摸了人家的胸。
还对着人的裤兜吐了个爽。
所以那个倒霉蛋外加看了她身体的幸运儿是谁?
楚祈使劲想着昨晚的事儿,愣是没想出来,因为喝酒而起了点酒疹,脖子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小血点。
不过还好,今天她轮休,不用上班。
楚祈光着脚,摇摇晃晃地出了卧室准备拿点药吃。
她半跪在白色的法兰绒地毯上,弯着老腰在茶几下四处寻找着医药箱,台上蓝色的乙女桔梗不知何时更换,全家也跟被里里外外重新洗了一遍一样。
她没发现。
仍在找着医药箱。
“怪事了,医药箱长脚了不是……”
此时,沙发上搁浅已久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应声抬头,忘记自己还在茶几之下,顿时就用脑袋砸人家茶几一个轰响,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捂着后脑勺愣是没叫出来。
她咬着牙,淡淡地说了句优美C语言。
发短信的人,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她睐了睐眼,径直拉黑。
低低地又说了句脏话。
妈的。
又是这傻逼。
她放下手机的一瞬,倒是又来了另一条短信。
虞泷:姐姐,你醒了吗?吃过早饭了没?一会中午午休的时候我来你家看你?
楚祈:不用。
看个毛线看,她又不是病人。
等等。
看。
来她家看?
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儿的?
OMG。
操。
妈的。
不会昨天她带回家的是虞泷吧??
嗯。
啊啊啊!!!!!
啊啊啊!!!!!
O——M——G.
菩萨啊,犯罪了!
特喵的怎么偏偏拐了这种人畜无害的小别致回来了啊?
别告诉她,她昨晚摸了人家的胸。
别告诉她,她昨晚吐人□□里了。
别告诉她,昨晚看了她30年来完好无损的身子是她。
……
会长针眼的!!
挺好,楚祈。
你妈的,你还挺能吐鸡的啊。
太牛逼了,真的。
你特么也下得去嘴!!
楚祈现在没了任何找医药箱的念头,身上的酒疹也听话的瞬间退散。
好像它们不散,就是楚祈要散了。
她像条死狗一样生无可恋地往后腆去,半倚倒在沙发上。
无数遍脑补昨天她到底做了多少傻逼事儿。
手机又响了一下。
虞泷:姐姐,醒酒药在浴室里,你要是头还痛的话就吃两片哈。
你来上班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楚祈:不用,我今天轮休。
我想静静。
熄灭了屏幕后,她奄奄一息地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这小子不知道在干嘛,把药放在浴室,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浴室是干湿分离的,里面才是洗澡上厕所,外边是洗漱台下连着洗衣机。
洗衣机的银色大门大大敞开,醒酒药赫然立在洗漱台上。
她弯了点身子去关门,倒是在里面发现一条男士牛仔裤。
嗯哼?
楚祈的大脑迅速计算出这条裤子是虞泷的。
但感性的另一层,却让她想到另一个名字。
她愣了一下,居然开始抱起了一丝虚无的幻想。
会不会,是他的?
有可能。
吧。
她掏出手机,尽量平静的编了条短信。
楚祈:你裤子在我这儿?
虞泷很快就回复:嗯,你把我裤子吐脏了,我换下来换成我昨天比赛用的运动裤,好像忘带走不小心落在你那儿了。
……
好吧,是她想太多。
一个五六年了都不联系的透明人怎么可能在昨天这么巧的时候摘下斗篷出现?
真是蠢笨,楚祈。
楚祈头疼地倒梳起眉毛,掏出牙刷来准备开始刷牙。
她一只手操纵着电动牙刷,一只手和他发短信。
楚祈:那我洗好了给你拿过去?
虞泷:好的,谢谢。
楚祈:不好意思,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虞泷:嗯,有点。
虞泷:有亿点失态。
楚祈:……
真能顺杆往上爬。
楚祈吐掉嘴里的泡沫。
虞泷:姐姐,我们快开会了,只能一会和你说了哦。
不过,开会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楚祈:什么。
虞泷:姐姐,你应该不是……les吧?
楚祈:?什么
虞泷:因为你昨晚一直在喊Galaxy,Galaxy,我还以为是女生。
虞泷:所以他是男的咯?
楚祈:他是人妖。
虞泷:?
-=-=
下班过后,虞泷买了点粥打算送到楚祈家去。
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确切来说,是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姣好的身体。皮肤白皙得要命,光滑得简直不像个人类该有的,身体里的每个细节都分外诱惑,像只待熟的粉色蜜桃。
他也是把她的裤子推到脚踝处才真正见识了,才知道为什么人都说女孩像块璧玉。
虽说楚祈的身材和DVD里的女老师们丰盈的身材完全不一样,但莫名奇妙的,就是很吸引人。
操。
他的耳根子红得发紫。
像个猪肝。
虞泷提前发过短信问她但她没回,所以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可还是没人接。
老半天楚祈才回一句:出门了,不在家。
哦。
奇怪的姐姐。
他看了眼手里的绿豆粥,稍稍叹气。
抬眸的一瞬,情绪突变。
年少时的情绪总是这样不够稳定,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可能瞬间变换心思。
像夕阳里飞来两个黑点,浓郁的黑点吞噬掉沉郁的日光,残留下漫天无际的黑暗。
连星月都不曾留下。
他打了个车,直接往crystal music那边去。
crystal music他已经快3个月没来了,前段时间忙毕设,这段时间又忙工作,好不容易有空他终于可以来接他的宝贝了。
顺着狭窄的地下通道直直地继续,一个微微复古的北爱尔兰风格的建筑出现在面前。
通电的牌子上,闪着迷幻的淡紫色光,在冥冥薄暮里显得格外相称。
“哟泷爷。”赵若像看到什么新型人类似的赶紧凑上来,流里流气地抡起拳头往他肩头一砸,顺势从里包里掏出只黑头的香烟往他那儿一塞。
虞泷微微皱眉,淡抿着唇,“不想抽。”
“操,戒烟了?”
“戒你了。”
“又拿老子开玩笑,干嘛,你丫的好久不来又摆死人脸。”赵若叼着烟顶了他一下,一边说话一边从鼻孔里飘出灰色的烟来,“怎么?今儿个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弹琴的?”
虞泷四处打量,“我吉他还在你们这吧?”
“嗯,那儿。”赵若随意地往某个角落一指。
“ok,谢了。”
虞泷双眼微醺,眼神比喝酒的人还要朦胧,他单手插在松松垮垮的牛仔裤里,另一只手往后够,摘开白色的卫衣帽,黑色的解构鞋踢踢踏踏,不长眼地踢掉面前的一切障碍。
赵若“操”了一声。
周敏之看到他来了,惊喜地叫了一声:“学长!你今天怎么来了?”
“来拿我的宝贝。”虞泷弯了点身子,凑近黑暗里四处寻找,因为鬈曲的自来卷有点长,他伸出手往后别了一下。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筋暴立,像野外山脉里千年古树粗大的树根,从泥壤中暴躁突出。
极富男性桀骜的张力,穿梭在柔美的碎发里,居然没有格格不入。
反倒有种阴阳相融的美感。
想到手里还有个东西,他又支起身子,对着周敏之摇了摇,“吃饭了?”
“还没呢!”周敏之欣喜地跑过来接住,超大型金属蝴蝶耳环都快给她颠掉了,“谢谢学长!”
“没事儿。”
反正也没人要。
周敏之是当时虞泷在大学吉他社里认识的一个小学妹,当时社里他们几个玩得都很好,有几个才华横溢还会写歌的,直接拉着要组队出道,在王姨云上传了几首歌反响都不错,便真的组了个乐队。
本来他们是想让虞泷做主吉他手的,结果虞泷摇摇头,直接拒了。
说自己不太适合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加之他不算是什么音乐神童,吉他也不过才学了两年而已,还是更喜欢自己无聊的时候弹弹。
于是从小就弹吉他的周敏之顺理成章的就顶替了他的位置。
虞泷找好了自己的吉他,转过身去就准备离开,周敏之又追了出去,让他等等。
天色渐暗,樱红色的云丑陋地分离割裂着地平线和太阳,夜幕在罅隙中钻出,却乌黑难看得像极了野小子们打架留下的疤瘌。
他把吉他斜斜地背在身后,松散的自来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顶宝蓝色冷帽,他反拐着右手往后理吉他包,淡抿着唇问,“什么事?”
周敏之气喘吁吁的,“学长,你这就要走了吗?今天晚上我们要在crystal music开小型的live,你来吗?”
“不了,”虞泷淡定的拒绝,“我明天还要上班。”
周敏之失望地“啊”了声,“真不来吗?我们本来还打算今天结束后让你帮忙录首歌的。”
“录歌”
周敏之嗯了一声,说:“赵若报名了一个娱乐公司的原创音乐选拔赛,网络票选人气最高的就可以直接出道哦。”
虞泷挑了挑眉,“那你们还不如直接叫我做个挂。”
“啊,那样的话不是不公平吗?”周敏之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那首歌我怎么录都录不上去,赵若说跟芭比娃娃似的,没感情。”
虞泷:“他可能在说你像芭比娃娃。”
“哎哟学长,你还拿我开玩笑。”周敏之哭丧着脸,开始撒娇,“求求你了,就帮我们录一首嘛~”
虞泷摸了摸下巴,“我还是觉得做个挂比这效率快多了。”
“……学长!”
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不一样不公平吗?”虞泷狭眼,说话拖腔带调的,语气古怪又懒散,“反正都是欺骗。”
“学长,做歌人的事儿哪儿能叫骗,求求你了,真的只用录这一首,不会有后续的……主要是那个公司条件真的很好,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错失这个机会。”
“哪个公司?”
“好像叫……”周敏之回想了下,“gala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