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雁回时》秋水泱泱

3、将军

　　我心情很糟糕，思考着太后这样把端亲王遗孤推给我的深意。虽然太后答应了从宫中派两个教养嬷嬷和四个宫女照顾新月姐弟，但因为事起仓促，只跟来两个宫女。
　　我回到家中，正好看到一场闹剧。
　　一大群穿着孝服的人围在将军府前，有老有少，闹哄哄的。
　　我听到骥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给我把这些人打出去，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们这几个竟然敢推搡额娘，给我打出去！”
　　就看到一群将军府的下人举着棍子，将这群人乱打出来。
　　听到骥远说雁姬被人推倒了，我走过去，认出来穿着孝服的人里有温布哈的兄弟叔伯，我抓住一根混乱中抡过来的棍子，看到洛琳扶着雁姬站在人群后面，雁姬看来没有大碍，我微微放下了心，转身面对温布哈的家人。
　　“将军！”
　　将军府的人一起叫起来。
　　“阿玛——”骥远走到我身边，脸上有喜气。
　　我看着面前的人，“骥远，刚才谁推了你额娘，用左手就斩了他的左手，用右手救斩了他的右手，如果用了两只手，就全部斩掉！温布哈呢？他的家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嗯——”
　　面前的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脸上有了恐惧。
　　骥远兴奋地指着一个妇人，“阿玛，就是她推的额娘。”
　　“嗯？”
　　面前的妇人慌乱起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叫着，“将军饶命，我是温布哈的妻子，温布哈在前几天病死了……”说着，她扯着袖子哭起来。
　　我沉默，温布哈是我的属下，这次出征，他卧病在床，没想到几个月竟然病故了。“温布哈过世，理当厚葬，他一生忠义节俭，你家若有什么难事，可来找我。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大闹将军府，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们丢进九门提督的大牢里？”
　　众人口头求饶，温布哈的妻子还要争辩，“温布哈病死，甘珠是他的宠姬，理应陪葬。”
　　雁姬从人后走来，按说我们夫妻几月不见，理应思念，但她的眼神却是让我陌生的冷漠，“如果说要陪葬，夫人更应该陪葬，我听说温布哈生前最宠爱的可是夫人。”
　　“既然雁姬喜欢这个人，就当是我们将军府买了一个下人，惠格，”我喊将军府的管家，“取一百两银子给他们。”看着温布哈的家人，“这样处理，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温布哈的兄弟叔伯这样说着，把温布哈的妻子拖走了。
　　我看了看雁姬，有些疑惑，但新月姐弟的车驾就停在门口，这件事暂且放下，带着雁姬、骥远和洛琳上前拜见。

　　事起突然，将军府没有准备格格世子居住的院子，雁姬漫不经心地提议，“东南那座院落，虽然小了些，但自成格局，那座院子经常打扫，还算干净，不如就请和硕格格和世子移驾此处，取名‘望月小筑’，倒也贴切。”
　　额娘称赞雁姬思维敏捷，这样和新月身边的德嬷嬷说了，德嬷嬷点头，下人们立刻把行李搬进去了，安置好新月姐弟，已经很晚了。
　　因为这件突发的事，我们一家没有来得及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望月小筑有两个门，里面有两栋小楼，一座给了新月，一座给了端亲王的小世子——克善，中间隔着一道不高的院墙，有一个月亮门连通。
　　我去向小世子请了安，问了他对安排的感受，回到卧室，雁姬还没有回转。

　　雁姬节俭，所以我们的卧室装饰不多，简单素雅。梳妆台上摆着梳子和一枚凤头簪，我想着是哪个粗心的丫头忘记收拾了，取起簪子放进旁边的梳妆盒里。
　　月光透过纱窗，我蓦然觉得这屋子有些冷，我不在的时候，雁姬一个人是如何挨过这些冷寂的？

　　很晚的时候，雁姬才回来，她手指按着眉心，似乎很累了。
　　我从内室走过来，把一杯热茶送到她手边，“额娘睡下了？”
　　她有些迟疑，端起茶喝了一口，踌躇了一会儿，“我和额娘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把和硕格格和端亲王世子接到家中，虽然是无上荣耀，却不全是好事。和硕格格和亲王世子这样尊贵的身份，我们尽心尽力，如则无事还好，一个行止踏错……”雁姬似乎有什么顾虑，说得隐晦，小心翼翼。
　　“是啊，我思考了一路，也没猜透太后把端亲王遗孤放在咱们府上的深意，我给你说说，雁姬你也帮我想想……”
　　她惊讶地掩口，“是太后让……不是你……”
　　“嗯？”
　　她臻首低垂，我没有错失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想着我不在的这些天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妻子会对我这样陌生？
　　“雁姬……”
　　“或许，太后存了给府里指婚的念头。”她微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我认真考虑她说的可能，皱眉不悦，“这样柔弱如菟丝的女子，我想骥远不会喜欢。”虽然娇美高贵，却不够大气庄重。上京这几日，因要避嫌，我并不曾单独见着这位新月格格，不过远远几次见到，那少女总是愁云暗淡，泪盈于睫。我平生最烦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子，真正坚强的女子总是微笑着承受苦难。
　　“明天，我让骥远进军营。”我瞬间做了这个决定，让这样娇滴滴的格格成为我的儿媳，实非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