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首领的自我修养》荒野磷火

33、三十三章

　　lupin酒吧里的灯一年四季都是昏暗柔和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身边的人还是头顶的灯，太宰每每身处其中都能少见的放松。

　　可□□不同，前代首领的极度扩张，加上现任首领森鸥外对它的稳固扎实，它早已成为横卧在横滨的庞然大物，是无数人心头的阴影。

　　仿佛是为了彰显在这座城市中自己的地位般，□□大楼上的灯总是彻夜通明。

　　当太宰的脚步踏入其中，灯光直直的照进他的瞳孔中，却半分也没能照亮其中的阴翳。太宰闭了闭眼，这个他度过了大半个少年时代的地方，第无数次让他感到了不适。

　　“太宰大人……首领就在里面等着您。”

　　执勤的守卫察觉到他溢出来的阴沉气息，战战兢兢替他打开大门。

　　太宰无视他苍白的脸，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略过。

　　森鸥外的办公室不像大厅那样灯火通明，而是停留在一种颇有品味的黯淡上。他和爱丽丝面对面坐着，正饶有兴趣的陪小女孩摆弄棋盘。

　　他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门前太宰的动静，却没做出什么反应，笑眯眯的将一个棋子递给爱丽丝，朝太宰投出轻飘飘的一瞥。

　　很显然，他在等待太宰发言。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少年带着轻微鼻音的话语传来：“您交给我的工作，我能保证已经完成了哦，森先生。”

　　这是在抱怨自己没什么事却喊他过来？森鸥外心中失笑。

　　“啊，我看到了哦太宰，你完成的相当漂亮。”

　　“不过”，森鸥外酒红的瞳孔暗沉了一些，“我要强调的可不只是这件事。”

　　“你最近有些过于放肆了吧，太宰。”

　　令人窒息的氛围在整个房间内蔓延。

　　如果换个人，哪怕是个干部，看见这样的森鸥外，估计都已经心慌不已，想着怎么去解释了。

　　“放肆？”

　　太宰语调古怪的重复了一遍。

　　他认真的回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捣毁不守规矩的□□组织，接触观察另一个自己的行为想法，这些都是按照森鸥外的只领取完成的。如果有什么出格的话，只有一件完成任务后没有及时汇报罢了。

　　太宰一向热衷于挑战森鸥外的耐心，他就像个叛逆又乖巧的孩子，在按照要求做事的同时也会故意偏离路线，却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让人感到不舒服皱眉头，然而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像是不及时汇报任务这种，他做过何止百次？

　　但是没办法，既然森鸥外已经提出了，那他就勉强顺从一下。

　　“真是非常抱歉，首领，像这种错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太宰面无表情，敷衍的说出一条模板。

　　他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犯了什么错，森鸥外也没说什么，他还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两人心照不宣的就过去了。

　　见森鸥外没什么反应，太宰转身。

　　“太宰。”

　　背对着森鸥外的他没看见身后那双愈发深沉的眼眸。

　　“这么晚了将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今晚请做个好梦。”

　　这些话在太宰耳中都属于中年人的啰嗦，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那里也站立几个守卫，从他这里能听见一道沉静而冷锐的声音。

　　熟悉得让人反胃。

　　“辛苦了。”

　　果然，再向前走几步，立刻就看见了那个身影。那人长了一头橘色的短发，眼眸是不同于那个叫五条悟的小鬼的，让人感到安心的钴蓝色。

　　他在两周前就被森鸥外派去国外了，现在应该刚到这里，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正温和的对守卫打招呼。

　　和太宰所预料的一样，看见太宰身影的中原中也脸上那点儿温和立刻消失不见，完全被警惕和厌烦取而代之，简直就像个不想接触人类，却还被人强行抱进怀里的猫咪。

　　“你又想干什么，太宰！”

　　不知道从太宰脸上看出了什么，他立刻绷紧眼神。

　　“哎呀呀”，太宰挥挥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用摆出这么期待的神情，中也。”

　　满意的看见中原中也逐渐暴躁，太宰眼眸一转，刚准备再添油加醋，让他完全暴怒，然后再和他开展一场撕逼大战，给自己找点乐子，就看见中原中也像是被一针扎了肚子漏了气的河豚，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嗯？”

　　“算了，中原中也自言自语道，反正明天以后我就不用见到你了。”

　　“不会吧中也”，太宰睁大眼睛，看起来无比惊诧的样子。

　　“虽然不用见到你这个扭曲的小矮人我也很开心，不过你要是死了我也会很伤心的。”

　　“想什么呢”，中原中也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有，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伤心，很恶心的。”

　　抛却那些玩笑话，中原中也正色道：“首领给我的任务已经提前下达了，地点是欧洲，未来一个月我应该都不能回来了。”

　　“哇……”

　　太宰惊叹道：“不愧是我们的首领，精通压榨之道，啊，可怜的中也。”

　　他假装抹泪，无视中原中也再次崩起来的青筋，脚步轻飘飘的走了。

　　直到再次走到无人之地，太宰回头，看向那个首领房间所在的方向。

　　中也……欧洲……异能组织……我……还有……织田作……

　　一瞬间，他想通了所有，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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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为什么要过来？”

　　lupin酒吧，在太宰被森鸥外叫走之后，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也相继离开，颇有种酒终人散的感觉。

　　自那之后，太宰治就陷入了沉默，仅仅是抚摸着玻璃杯，里面的酒一滴也没碰。

　　五条悟表面平静的陪他坐着，内心惴惴不安。终于，他等来了太宰治张口。

　　要怎么解释？

　　他学着太宰治的动作，将酒杯握在手心慢慢摩挲，垂下雪白细密的睫毛，最终还是选择坦诚内心。

　　“因为……我很不安。”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不知道没有你我能不能活下去。除此之外，在那个世界，我无家可归。、

　　这些话好像是个突破口，太宰治静静听着，五条悟也发现他并没有要嘲笑自己的意思，于是慢慢将自己的脆弱和恐慌都宣泄出来。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哭腔，玻璃杯里的液体表面也有了细微的颤抖，头顶的灯光映在表面，反衬出细细碎碎的光，渐渐地有一些外界的水滴落了进去。

　　“别哭了啊，小鬼。”

　　太宰治冰凉凉的掌心放在他脸颊上，那些泪珠碰到他手上缠绕的绷带，迅速消失。

　　五条悟乖巧的止住眼泪，抬头。

　　他的眼睛里仿佛装下了望不到尽头的晴空大海，此刻那应该注视着整个人间的眼眸中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如果没遇到他的话……

　　他还是那个骄傲的神子，不用颠沛流离，也不用知道不安是什么感觉。

　　太宰治心想。

　　像他这种生物，活着能有什么价值呢？他就像一个不幸的源泉，不能被同类所触碰，也不能被异类容纳。

　　五条悟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用手指将其拂去。没人知道他平静的神情下藏着怎样的所思所想，表现出来的也像是毫无动容的质问：

　　“跨越世界的力量……应该只有那个太宰治。说吧，你是怎么说动他的，我可不记得太宰治这种生物拥有被打动的能力哦？

　　提起这点，五条悟显然也有点困惑，既然太宰治问了，他也就明明白白说出来：

　　“那个世界的你原本是不打算同意的，但是，我遇到了另一个织田作之助。是他把我带回了家，知道我想要的后就带我去找了【太宰治】，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往，导致他很轻易就同意了。”

　　“这样啊。”

　　太宰治终于抿了一口手里的酒。

　　瞥见五条悟迷茫的眼神，他轻轻地解释：“因为织田作是他的朋友。”

　　“朋友？可是那个世界的织田对我说，他们之间仅仅只是认识。”

　　“是朋友哦，而且是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到他跨越了世界的距离，赌上了所有，也要守护那个人的生命。

　　“既然被人是接受了他的好意，那同样的悟君，来帮他一个忙怎样？”

　　虽然这是自己和那人所做的交易，不过也可以应用到五条悟的教育中，帮助他的成长呢。

　　“什么？”

　　“一点都不难哦，仅仅只是抓住一只老鼠而已。”

　　五条悟的神情隐隐有点嫌弃：“我？抓老鼠？”

　　太宰治笑眯眯的补充道：“是你的话，还是尽量小心一点，老鼠也是会咬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孩子。”

　　听到这里还不知道所谓老鼠是隐喻的话，估计就是个傻子了。而且听太宰治的口气，应该也不是什么能轻松弄死的东西。

　　“我知道了，那么，是现在就要开始吗？”

　　“不用着急，悟君，在此之前，先在这里睡一觉怎么样。”

　　“就在这里？”五条悟扫视了一下四周，怀疑太宰治是在对自己开玩笑。

　　“没办法呢”，他轻飘飘道：“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躺在河底就够了，但是你偏偏要跟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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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之助回去时已经很晚了，路过便利店顺手带了几包点心，虽然他出来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也饿了吧。

　　想到自己收养的那几个乖巧的孩子，他看起来有些冷硬的脸上添了些温度。

　　还有，刚刚遇到的那个人，说是太宰的哥哥，不过两人还真是像呢，虽然气息有些古怪，但他估计就是未来太宰长大的模样了。

　　一路想着在乎的那些人，织田作之助踏着月色赶回了家。

　　不对劲。

　　还没推开房门，织田作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

　　不应该这么安静的，以往的他们这个时候都在等着自己回家，难免会打闹，走在远远的地方都能听见他们的笑闹声。

　　鬼使神差的，织田作停留在房门上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突然就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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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 ！（轻轻跪下）
其实这段时间我的内心也饱受折磨，以后会尽力更新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