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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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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破皮肤和刀刃划开皮肤疼痛不在一个量级上。利刃锋利见血快,牙齿虽坚固,但带来的疼痛是漫长的。
林染感觉到牙齿刺破皮肤,鲜血涌出来,也能感觉到方淮在吸食他的血液。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并不好受,他疼得眼角被逼出生理泪水,却因为是唯一能救方淮的办法,咬唇强忍着。
谢朵朵在旁边静观整个过程,从方淮咬上林染脖子后,脑子里生出无数问题,正要问个明白,洛风突然踩了刹车。
惯性让全车人前倾,谢朵朵以为有什么变故,忙问:“怎么了?”
车子停稳,洛风回头,目光疑惑的盯着林染:“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内兵团的人什么时候会再追上来,洛风一直紧踩油门加急赶路,听到林染说方淮被感染后,心都是悬的,但他还没想到解决现在困境的办法,只能一路向前。
之前谢朵朵问林染在干什么的时候,洛风要勘察路况没关注后座,刚刚才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他视力不错,一回头就清楚看见方淮咬着林染脖子吸血。
这种画面,洛风的想法和谢朵朵重合,认为方淮已经变异,而林染……
洛风看不透林染的行为,才停车询问,更重要的是,如果方淮真的被感染变异,那他就不能再留在车上。
洛风清楚知道人被异种感染后该怎么处理,只是被感染的是方淮,才没下定决心。他摸了摸配在腰间的枪,他们老大肯定不会乐意变成丑陋无人性异种,真到了那地步,他会让他们老大结束这种痛苦。
车停了,车上两人复杂的目光全集中他们这边,林染却无暇在意。
方淮已经松口,再度昏睡过去,林染又去看他的伤口,那些带腐蚀性的细胞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
看到这样的结果,林染松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谢朵朵和洛风。
从两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非常关心方淮,林染对他们露出宽慰的笑:“他不会被感染,但伤口需要处理。”
失血让林染脸色苍白,眼角又因为刚才忍痛流泪泛起一抹绯红,看着脆弱的同时又有两分迤逦,一笑就让人失神。
洛风和谢朵朵同时被林染外表蛊惑,脑袋一空,之前想的问题,全没了!
这是一种非常反常的行为!
良久之后洛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人固然会欣赏美丽的事物,但这种情况还会被蛊惑到失神,就有点问题了!
洛风疑惑着,却暂时没机会深想。
说了方淮没事后,见两人都没反应,林染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谢朵朵才作出回应,打开急救包为方淮处理后背伤口。
车上环境对处理伤口很不友好,谢朵朵却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清理,消毒,缝合,包扎。
外伤处理完,所有人都松口气,在缺少药品的情况下,接下来只有靠方淮自己恢复。
这点林染不是很担心,方淮喝了他的血,多少带点自愈能力。
给方淮找了个不压到伤口的姿势,让他继续睡着,谢朵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林染:“之前你说老大被感染了,我刚看过老大的伤,没有被感染的迹象,还有我刚才看到了,你是在喂我们老大血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朵朵语调刻意放的柔和,仍旧掩饰不掉问话里的急切,洛风也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他们都想知道林染刚才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面对两人殷切的目光,林染反应平淡,之前谢朵朵询问的时候,林染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现在车停了,外面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里面潜藏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到来的危机。
林染偏头想了一会,说:“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要知道方淮没事就好。”
说完这话也不等两人作出反应,林染伸手打开车门,有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让人颤抖的寒意。
“你要干什么?”洛风不解的追问。
林染目光在无尽的黑夜里,找不到落点 ,只能茫然的望着,过了一会才说:“你们应该清楚内兵团会追上来是因为我,所以我不能再跟你们一起了。”
放逐区外一战,内兵团目标明显,林染的话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谢朵朵问:“不跟我们一起,那你去哪里?”
“很多地方可以去。”林染说着,干脆下车,在车门边,林染回头看了眼车内。
方淮还在沉睡,神色平和,脸色也恢复了些,林染放下心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尽管方淮在他心里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但他还是不希望方淮有事。
谢朵朵见林染动作,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染打断,林染看向洛风对他说:“方淮失去行动能力,被内兵团追上什么后果我们都清楚,照顾好你们老大,再见!”
说完也不等回应,林染直接关上车门。他们认识不过几天,没什么深刻回忆,用不着难舍难分的别离,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难以预料的追兵。
洛风非常理智,他知道林染说的全对,只思考了一瞬,就发动车子,再次前进。
谢朵朵说:“我们真的要分开走吗?就算分开,内兵团也可以兵分两路追上我们呀!”
洛风看向后视镜,除了后车尾灯什么也看不见,他平静地告诉谢朵朵:“不是分成两路,林染下车什么都没带,他是要留在原地拦住内兵团。”
“什么?”谢朵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洛风说:“内兵团的目标是他,他为了不拖累我们主动下车。”
经过洛风的解说,谢朵朵明白林染的心思,想到林染下车时的冷静果决,她说:“老大伤那么重,上车前还要带着他,如果醒来发现人不在……”
谢朵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只是单纯觉得他们老大醒过来发现自己要带着的人不见了,一定会不开心。
洛风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他比谢朵朵看的更远:“老大是因为他才会有现在生死不定的处境,林染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作出如此举动。”
“因为我们老大会护着他,所以他才会违背本心留下,去拦住内兵团,他不想看见我们老大再次陷入危机。”
洛风的话让谢朵朵沉默,她不太理解两人举动中的含义,只是在自省,是不是她太弱小,才会导致别人一直牺牲,才能换来她的短暂安全。
谢朵朵不说话,洛风心里发紧:“内兵团对林染态度不一般,他不会有危险。当务之急是保证老大的安全,只要老大活着,他一定会想办法从内兵团手中救出林染。”
洛风安慰着谢朵朵,也安慰着自己。
林染目光追逐着车灯远去,有些遗憾,又有些欣慰。只有他们果断离去,才不枉费他那一点牺牲精神。
林染站在原处总结自己这次的出逃之旅,虽然短暂,但也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只是这次被带回去,下次要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车灯渐远,无尽黑暗里再也没有一点光,林染整个人都融入黑暗,在他稍微有丝放松的时候,领头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看来那些卑贱的人类抛弃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