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乏湫困—是我先喜欢你的》之之了

8、第一志愿

　　星期一，第一节课下，外面立即变得哄闹起来。
　　班主任本来还想拖两分钟堂，在看见同学们一个个心不在焉盯着窗外的模样后，索性合上了课本“下课。”
　　“终于舍得走了，就怕她多待两分钟，我就饿死了。”
　　林晓培从桌肚里拿出面包开始啃，又在触及到那道刚消失又出现的身影后迅速收起来，捂住半边脸噎下了那一大口面包。
　　刚走出教室门口不远的老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迅速转身回来。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朝赵梧座位上走去，用书本敲了敲她的课桌，一脸慈祥。
　　“班长第二节上完课间操时间来我办公室一下。”
　　“嗯，好。”赵梧点点头。
　　班主任走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平时课间的吵闹，林晓培继续啃着面包，凑到赵梧耳边“你说老班找你去干嘛，神神秘秘的。”
　　赵梧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可能是班上的事吧。”
　　“反正不会批评你的。”看她不怎么想去，林晓培朝她眨眨眼，班主任找班长能有什么坏事。
　　第二节课下，广播里响起了课间操惯用铃声，同学们一个个唉声叹气。教导主任用话筒在四楼教务楼走廊上大声催促着“迅速迅速，到操场集合做课间操。搞快点，一会集合最慢的班要留下哈。”
　　大家都很烦这个时候，极不情愿，慢吞吞地走出教室。
　　这时的楼道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清一色蓝白相间校服，看得人眼花缭乱，一颗颗黑色的脑袋在慢慢向前移动。
　　赵梧和林晓培随着人群向前走，半走半停。透过人群缝隙，她偷瞄着前面陆林风和张宇高大的背影。
　　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正正好，他的肩膀很宽，足矣支撑起宽大的校服，妥妥的衣架子。
　　隔着好几个人，她从背后看到他的腿，真的很长，身材比例也比一般人优越。他们才初三，大多数男生都还不是很高，他就已经一米七八了，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不敢一直盯着看，她只是假装向前走，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他。
　　等到了宽阔的地方，学生分散开来，赵梧看着前面被遮挡住的身影，她收回视线，拍了拍林晓培的肩“我去老班办公室了。”
　　“去叭，老班怎么不叫我，那样我也不用做操了。”林晓培瘪嘴，跟班上的几个女生一起继续向后山走。
　　到了办公楼三楼，隔着玻璃窗，赵梧看见了办公室就两个老师。他们班主任和二班班主任人手一个老式保温杯，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看起来笑容满面的。
　　门半开着，站在门口，赵梧敲了两下门，才缓缓推门进去。
　　她声音温和“老师。”
　　老班一看是她，连忙笑着“班长来了，过来吧。”
　　赵梧走到班主任桌前，乖巧地站着。
　　“是这样的，你们已经初三了，马上就升高中，学校呢准备做一次中考激励演讲，每个班都需要派个代表上台演讲，作为学校的尖子生，我们班非你莫属了。”
　　赵梧没说话，她其实不太喜欢上台。
　　二班班主任吴老师，在一旁打量着她，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我们班也是苏昱恒去。”
　　苏昱恒？赵梧想到那个次次年级第一，排在她前面的男生，看起来白白净净的，高高瘦瘦的，却不太爱说话，看起来高冷极了。
　　想必他也不愿意去吧。
　　“演讲稿呢我这已经打印好了，你下去背熟，准备好下个周一上台就行。”
　　不容她拒绝的，老班已经将演讲稿递到她面前，她只好点点头接过。
　　“还有，学校最近要统计初三年级的中考志愿以及最想上的大学，你去登记一下，晚自习之前交给我。”
　　说着，又从桌上的一堆文件纸中翻找了两下，递给她一张表格。她大慨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全班人的名字。是按成绩排的，她的名字在第一，林晓培在第二。再往下看，他在最后看到了陆林风的名字，他是省附中转学过来的，成绩绝对不会差，应该是临时加上去的。
　　看她乖巧听话，老班说话也很温和“行吧，那你就回去吧。”
　　赵梧从办公室出来，广播里正在放第二遍广播体操音乐，她拿着两张纸，朝教室走去。
　　这个时候，教室应该没人才对，她进去的时候，很平常地朝陆林风的座位瞥了一眼，却看见他此刻正看着她走进来。
　　“你怎么没去做操？”
　　陆林风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纸上，语气慵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太想去。”
　　“哦。”赵梧缓缓朝座位上走去。
　　声音又从后座响起“班主任叫你干嘛呢？”
　　赵梧转过身，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纸“演讲还有统计志愿。”
　　“哦？我看看。”说罢，陆林风起身向她走来，接过她手中的纸，看了起来。
　　“要不，你先填了吧，志愿。”赵梧小声说。
　　“行，笔给我用一下。”
　　赵梧将桌上的笔递给他。
　　陆林风接过，在纸上扫视一眼，很快在末尾找到自己的名字，三五几下就搞定。
　　他的字写的很好，笔锋流畅，飘逸。赵梧顺着他填好的地方看，不经意间话就问了出来“你会回省城读高中？”
　　“嗯。”他点点头，“始终会回去的。”
　　再往后面理想大学一栏看，他填的“厦门大学。”
　　他想上厦门大学？他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吧。
　　她想到了上个周抱作业去办公室，在班主任桌子上，看见的他以前的成绩单，除了语文，几乎科科满分。
　　着实令她震惊。
　　这是广播操的音乐结束，传来了教导主任台上讲话的声音，普通话不太标准地喊着立正稍息，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形式主义训斥。
　　“你呢，想考哪里？”陆林风低头看着她问。
　　她没想过，只是觉得在学习的年龄就要好好学习，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陆林风笑出了声，很自然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间还带了点安慰“没事，以后慢慢会知道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她的头上一股温热感袭来，血液瞬间沸腾。赵梧木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停留片刻的手拿开，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时，广播里响起教导主任的声音“解散。”
　　很快，校园又变得吵嚷喧闹起来，陆林风将笔规划给她，笑着说“我出去买个水，你要吗？”
　　从他的角度看去，赵梧白皙干净的脸上，双眸明净透亮，鼻尖挺巧，一张粉嫩的嘴唇微微弯曲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一时间看的他有些心动。
　　“不用了，蟹蟹。”
　　她声音轻轻柔软的，听得人心里发软。
　　陆林风收回视线，转身朝教室门口走，就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来他温柔清冽的声音，似乎在笑“不用这么客气的。”
　　看着他身影消失，赵梧唇角勾起，心里被灌了蜜一般，甜蜜蔓延。
　　赵梧将他用过的笔收进笔袋，单独放在一层，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又想到刚刚他的举动，自己的头皮又开始发烫了。
　　预备铃打响，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一些人一边走一边抱怨。
　　“每次都这样，噼里啪啦讲一大堆，讲完就上课，连个上厕所时间都没有，气死人了。”
　　“唉，你还没习惯吗，自从段天华负责课间操之后，我们就没好日子过。”
　　…
　　段天华是他们教导主任，一开始其实不是他负责课间操，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就归他管了。每次不知道他那里来那么多废话讲，好几次，甚至他还没讲完上课铃就响了。
　　为此，同学们没少埋怨他。
　　林晓培是和陆林风一起进来的，踩着上课铃声，手里还拿着两盒酸奶。
　　她起身让她坐进去，“你去小卖部了吗？”
　　林晓培落座后，将一盒蓝莓味的放她桌上，一边插上吸管，趁老师进教室前猛吸两口，她含糊着声音“下面遇见陆林风，他顺便付的钱。”
　　“哦。”
　　“对了，老班找你干嘛？”林晓培喝着酸奶侧头看她。
　　赵梧将夹在数学书里的演讲稿可统计表递给她看“就这个。”
　　林晓培扯过去，随意看了几眼，不仅吐槽到“什么玩意，又要你演讲，这写的什么哦。”
　　她知道赵梧不喜欢这些。
　　“咦，搞什么，统计上那间高中还能理解，这中考都还没考呢，咋就开始统计高考的志愿了。”林晓培看到了志愿统计表，又顺手拿出笔，随意写了两间当地的重点高中和本省的一家重点大学。
　　“陆林风想考厦大啊？”她有点吃惊，上次他是和赵梧一起在办公室看到过他成绩的，这种大神不是一般都考清华北大之类的吗，虽然说咱厦大也不差。
　　赵梧也不是很明白，她摇摇头“不知道。”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晓培迅速将没喝完的酸奶收进课桌箱，提醒她“老师来了。”

　　教室最后一排，陆林风视线停留在左前方的位置，见她将酸奶放进课桌箱。他才慢悠悠地拧开汽水瓶，仰头喝了两口，下颚棱角分明，颈部线条流畅。
　　他收回视线，从桌箱里一叠书中抽出一本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