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花园（GL）》宁远

22、心理分析

　　任冉醒来的时候由已经不在身边了。
　　任冉翻了个身觉得手臂酸的要死，不禁轻笑，由那家伙，早上的时候被折磨成那样居然还有体力上班去，果然是女强人啊。
　　任冉哼着歌下床，洗了澡开始准备晚餐。
　　煲点汤给亲爱的小由由喝吧，她最近很需要好好地补充体力呢。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任冉以为是由的电话，用肩膀夹了起来，甜甜地“喂”了一声，对面却是沉默了。
　　“怎么了，亲爱的？想我了？早点回来我给你煲汤喝了。”
　　电话那头哼了一声：“平时你就是这么风骚吗？”
　　任冉心里一沉，甜腻腻的声音立刻冷酷起来：“林绫，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你听不懂吗？”
　　林绫笑：“偶尔听听你发情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嘛，和你绑着脸对着尸体摸来摸去的样子很不一样呢……”
　　“啪！”任冉把电话给挂了，“破坏老娘的好心情！”

　　今早由七点到家，被任冉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九点才睡，下午一点她就匆匆出门。驾车来到单位，由走到办公室，刚好同事小陈也在，由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播放给小陈听。
　　那是昨晚她和步小岸的对话录音。
　　“有什么想法？”播放完毕后由问小陈。
　　小陈一脸沉醉：“这女孩声音真好听啊……”
　　由拿文件夹拍小陈的头：“你整个抓错重点！”
　　小陈很无辜地揉揉头：“本来就是嘛……那由师姐，你觉得呢？”
　　由靠在沙发靠背上，拿着原子笔撑在下巴上说：“从心理上分析，我觉得她不像是凶手。首先我说‘现在犯罪率那么高，你不害怕吗？’若是性格比较有攻击性的人，估计会讽刺回来说‘犯罪率这么高和你们警察的关系比较大吧’之类的话吧。当我询问她那天和苏亚吃饭的情况时，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左上方……人在思考的时候眼神会自然地转下右下方，而回忆的时候却习惯转向左上方，所以说当时她是在回忆，而不是在思索如何撒谎。”
　　小陈听得十分认真。
　　“而且……”由继续说，“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温和，出门前味我准备的早餐也不像是虚情假意。如果她不是真的城府极深的话，她的确是个正常的女人。”
　　“还是个温柔的女人呢……”小陈继续花痴中。由看着他摇摇头，真是单身害死一票优秀青年。

　　晚上九点，警局里冷冷清清。
　　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翻看着手中步小岸的书一边戴着耳机。耳机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机械的打字声，连音乐都没有放过一首。
　　“真是很无趣的年轻人，作家都是这样的吗？”由感叹道。
　　由此刻是在窃听步小岸家里的声音，昨晚她趁步小岸去煮牛奶的功夫把窃听器按在了她的书架下方隐秘处。虽然初次接触的感觉不错但是由并不能完全打消对步小岸的怀疑，对于她们警察而言搜集更多的情报是一定要做的功课。可是这个步小岸家里怎么跟月球一样，除了那持续的打字声外，几乎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动静。
　　由正觉得无聊，突然听见了步小岸家里传来了敲门声。

　　正在写稿件的步小岸听到敲门声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僵直着后背看向门口。
　　“小岸，我知道你在家……”
　　是陈果。步小岸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知道陈果一定会来的，虽然步小岸早就决定无论陈果说什么她都不会开门，可是只一句话就让步小岸的心里酸涩难忍。
　　“小岸，我很担心你，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你，让我进去好吗？”
　　步小岸走到门边，用额头抵在门上。
　　“小岸……苏亚不在了，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也抛下我，小岸……”
　　陈果的声音带着哀求和沙哑，似乎哭了。步小岸心中更是不忍，憋了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
　　“陈果，以后，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
　　“我始终不是个能带给周围人幸福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苏亚不在了，现在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陈果，你爸妈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能让她们伤心啊。”
　　其实步小岸失踪的这几天陈果也好好想过了，她不傻，也了解自己父母的性格，那次在苏亚的追悼会上有了那番冲撞，随后小岸就失踪了，陈果明白，她的这场失踪和自己父母肯定有关系。
　　“小岸。”陈果也把头抵在门上，“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我们小学一年级就是同桌。”
　　“到现在也有17，8年了。”
　　步小岸没说话。
　　“我记得我们分开最长时间就是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爸带我去香港玩，一玩就是半个月，回家的时候看见你坐在我家门口的小亭子里等着我，见到我走过来你嘴角扬了扬本来是准备笑的，结果却哭了……我记得当时你对我说，受不了分离这么久，受不了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
　　步小岸当然没有忘记，一幕幕历历在目。她和陈果认识的时间比和苏亚认识的时间还要早，那次分离是她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那个暑假在步小岸的记忆中仿佛就刻上了等待的烙印，虽然只有半个月，但是回忆起来却感觉每天她都在等待着陈果归来。
　　“所以现在，你打算开始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了么……”
　　陈果一句话后，步小岸的眼泪安静地落下。心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可是她还是稳住了语调，缓缓地说：“回去吧。”
　　陈果继续说：“小岸，我只想告诉你，所谓好友知己不是说散就能散的，不是开心的时候在一起有了困难就各自飞的。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友情不是假的，我很自豪在这样的物质社会中我们彼此是用心呵护对方的好友。我会等你想明白……”
　　步小岸突然提高声音：“什么想明白不想明白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会死的你明白吗？我不想看你死！走啊！你走啊！！”
　　陈果似乎没听到步小岸失控的喊声，继续说：“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似乎只会说这句话了。
　　步小岸背靠着门慢慢滑下，坐在地上，她屈起膝盖把满是泪痕的脸埋下去，她很想放声哭出来可是又怕被门口的陈果听见，只能压抑再压抑，直到她听见陈果离开的脚步声才敢哭出声来。

　　由有些脸红地地取下耳机。
　　似乎……听到了有些尴尬的对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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