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林之曦》绿野百鸣

26、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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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林曦什么活动也没参加，一个人在海边踩着软白的沙子和温暖的海水漫步，累了就躺在沙滩椅上喝饮料晒太阳。
　　天空是明湛湛的蓝，绕着沙滩近郊的海水是浅浅的蓝，被海水不断冲刷打磨的沙子细腻而软滑，望着浩瀚无边的大海久了，林曦内心莫名的恐慌。
　　傍晚时，其他几个人带着鱼虾满载而归，看起来玩得很尽兴。
　　后厨将他们捕获的鱼虾烹制好，端上了室外露天的餐桌上，配上美酒，在夕阳的余辉的美景中，格外色香味美。
　　玩游戏，宋李廷故意输掉，给自己灌了不少酒，一晚上下来醉得一塌糊涂。苏家兄妹陪着他，也喝得晕晕乎乎的。
　　来海边的这两个夜晚，林曦每晚都只断断续续地睡上三四个小时，陌生的空间环境、陌生的气息激发了体内的兴奋因子，完全睡不着，大脑异常活跃清醒，睡着了都是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她喝了好几杯酒，希望晚上睡得好些。
　　贝内特送她回房间，藤原和朴乐美跟着一起，直到贝内特出了她房间进了自己房间，两人才各自散去。
　　在海边吹着风喝酒，畅快是畅快，就是过后脑仁疼得厉害，吃了止疼药缓解了疼痛，可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拿着半瓶没喝完的红酒，她去了楼下。大家都睡了，四周很安静。
　　她抬起手，抱着空气自动旋转说，“奶奶，我会跳舞了，来，我教您跳。跳跳舞啊，身体更健康。”
　　“哈哈哈，没关系，我脚不痛。多跳几次就熟练了。”
　　“那是？我跳得好吧？”
　　“我还可以这样，这样……啊！”
　　“噗通！”林曦没注意到自己移到了泳池边，一个转身掉进了水里。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她所在的不是浅水区，踩不到底，她有些绝望。她尝试呼救，被呛得满嘴池水，伸手想要抓住池壁，发现只是徒劳。
　　男生们住的房间阳台灯亮了，林曦以为是苏子枫，结果是朴智予，她拼命挣扎摆手呼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五官进水极其难受，身体沉浮不受控制，孩童时期经历过的溺水重现，她不甘心就此与世长辞，却无可奈何。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自己掉进了深渊般的世界，孤寂如潮水般在身边萦绕，周遭越来越暗，身体一直往下沉，带着无法回升的失重感，毫无安全感可言。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林曦感觉有人跳进了水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把她往上拉扯。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沙滩椅上，要不是身上衣服是湿的，她还以为刚刚是在做梦。四周和她刚刚下楼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那是谁救了她呢？
　　余下的几天，林曦很安分，尽可能不靠近有大面积水域的地方，晚上睡不着就起来看书，或者反复查看邮箱是否有自己等待的申请学校的反馈。
　　返程是在一周后的傍晚。
　　宋立廷坐在候机室的座位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在快登机时，他的母亲赶来送他，想给他一个拥抱，但被他自然而冷漠地避开了。
　　他母亲脸上是藏不住的后悔与失落，那一刹那，林曦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女人像是宋李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