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后姐夫未婚先孕了》雁字吟

8、夏令营

　　迟曦意识到自己没有切号的时候已经晚了，但她也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解释，索性把电话挂了，找了个监控死角收回卡牌，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知道妈妈和继父昨天已经带着弟弟出去玩了，所以还是回了家。
　　她发现，如果使用卡牌的期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或者普通地行走，不使用异能也不过度使用肌肉力量的话，卡牌能使用的时间大大增加。她问系统，系统的解释是：“卡牌消耗的实际上是宿主自身的能量，宿主尚未达到卡牌的实力水平，所以体力不足以支撑卡牌角色活动太久，而且如果过度消耗能量的话，会影响宿主本体的健康；但日常行走之类的活动是宿主本身也可以轻松完成的，所以对卡牌的消耗很少。”
　　“如果卡牌还没完成手头的工作，时长就用完了怎么办？”迟曦问系统。
　　系统说：“大概是直接消散吧，然后你的意识会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但有一点你要注意了，身体不能离卡牌角色太远。身体离卡牌越远，传送意识需要的能量越多，在卡牌消散的时候会给你储存一点能量，如果能量不足以运送意识到很远之外的话，你的意识就会像一个濒死的人的意识一样流离，本体不能醒来，也不能操控卡牌角色，会渐渐消散，那就真的死了。”
　　“我知道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迟曦看了一眼，还是妈妈。
　　“喂？”
　　一接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斥责：“迟曦你怎么回事，现在才接电话？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我跟你讲啊，就算你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圈子里混，也不许给我这么早拍拖！你在家吗？你听见了没有？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迟曦保持沉默。系统偷偷观察，发现迟曦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也不敢说话。
　　过了很久，迟曦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怎么和妈妈说话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个世界上最担心你的就是妈妈了你知不知道？”
　　迟曦盯着脚上的那双拖鞋，它还是她在初一那一年和妈妈一起去楼下的超市买的，搬家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把这双鞋带过来了。便宜货，现在已经硬得开裂，但穿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那个时候妈妈还没有从她们的家里搬出去，虽然父亲，或者说是妈妈的前夫也不怎么回家，但至少她有一个家。而现在没有了。
　　真的没有吗？
　　她突然想起了卡池出现时漫出的点点星光，欢快的音乐就像热水器罢工之前放出的最后一点水，不能称之为热，却微妙地比体温高出那么一点，让她在一个又一个冬夜洗澡的时候想要哆嗦，却终究没有哆嗦出来。
　　“挂了。”她不想再听，挂断了电话。

　　下课铃声响起，谈笑声、脚步声、东西相撞的声音、课桌在瓷砖上拖动的声音、哗哗翻书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涨潮一样入侵迟曦安静的世界，这些声音多少有些嘈杂，她却并不讨厌。
　　迟曦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虽然不讨厌，但她还是戴上了耳机。纯白的耳机线和瀑布般的黑发一起倾泻而下，在头发和校服的阴影下若隐若现。
　　她最近天天加班，为了提高马甲精力阈值，她开始锻炼自己的身体，经常放学后背着一书包作业去仓库练习，练习完之后换刀客马甲练习，等天色完全黑了就出门砍怪，砍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之前的那家清吧喝酒。与付出对应的是丰厚的收获，短短几天，她就赚到了将近50经验值，这个月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多半，马上就要达到100经验值了。
　　只要攒够100经验值，她就不会在这个月死去。
　　迟曦转着笔发呆，高中生人手一支的晨光0.5按动中性笔在她苍白纤细的指尖飞舞，这双手本该是柔嫩的，却因为各种原因变得新伤叠旧伤，她知道在不久之后，这些伤就会蜕变成薄薄的新茧，正如刚破茧的蝴蝶第一次振动半湿不干的翅膀一样天经地义。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旋转的笔应声一滞。一张明艳鲜活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凭什么你能去夏令营？出过道很厉害吗？”来人恶声恶气的说。
　　迟曦：“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被她噎了一下，眉毛倒竖，“我叫颜希宁。喂，你别装了，我问你话呢。”
　　迟曦一头雾水：“什么夏令营？你在说啥？”
　　颜希宁”啪“地将一个薄薄的、A4纸大小的册子拍在迟曦的课桌上，迟曦低头看去，见到几个巨大的艺术字：“第一届国家军事特别夏令营”。军事？这跟她一个艺术生有什么关系？颜希宁话里话外都在明示迟曦被这个夏令营选中了，但她并没有报名。
　　迟曦心下疑惑丛生，继续去看那宣传册，发现这是官方举办的夏令营，在全国范围内招生，包括初高中生，不限男女和身体条件。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提出别的要求，行文含糊其辞，令人纳罕。
　　触怒颜希宁的应该是宣传册封面上的另一行字：“优秀营员有机会获得高考保送华夏国防大学资格”。华国大是华夏地位超然的一所特殊院校，举个例子，每年成绩最突出的高考考生会按照报名和排位被国内最顶尖的A大和B大录取，但这其中只有一部分同时满足成绩顶尖和专项突出的人才能被华国大录取。虽然在分数上，华国大学子不一定高于A大和B大学生，但从就业方面来说，华国大的毕业生平均薪资和职级都是超然的。
　　华国大采取军事管理方式，招生人数很少，所有学生都是军人。就算选文艺兵，又有什么理由挑中自己这个负面新闻缠身的退团小偶像呢？
　　“喂，你听不见吗？”迟曦从思绪中抽身的时候，就听见颜希宁这句没好气的话。她意识到颜希宁应该是在她阅读小册子的期间又说了一通，却被专注的她忽略了。
　　迟曦说：“不好意思，这个我没有报名。”
　　颜希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高马尾辫子抖了抖。她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上的？行吧，其实老李找你，你快去。”
　　原来她绕了一圈是来传达老师的指令啊……迟曦大悟，放下笔朝班主任办公室走去，也就没看见身后的颜希宁眼睛转了转，咬一咬牙，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师好。”
　　“你来了？过来一下，把这张表填了，明天下午四点去校长室旁边开会。”老班看到迟曦，伸手递过一张纸，说道。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这个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迟曦问道。她心底其实隐隐有所猜测，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班打量她两下，突然问了一通与夏令营毫不相干的问题：“明年就高三了，你有想过毕业了怎么办吗？艺考考哪个学校？以后做什么工作？你身体这么差，想报舞蹈还是音乐？”
　　迟曦愣了愣。
　　班主任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离正常高中生的生活很远很远了。
　　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刚开始只是机械地做日常任务，后来渐渐的有了一点趣味，又开始想尽办法刷刀法熟练度。她隐约觉得自己要做更大的事情，这种想法却一直是个模糊浅淡的影子，让她说不清楚。
　　老班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话里似乎还有话：“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个夏令营的人选虽然是上面定的，但可以选择不去，你今天好好思考一下吧，如果参加，就算不读华国大，也很可能需要入伍。”
　　迟曦接过报名表，眼神沉沉：“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她扫了一眼报名表，呼叫系统：【系统系统，这个夏令营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系统还是懒懒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在意的回答道：【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上次不是说过了嘛，游戏世界快和这个世界融合了，你们人类称之为“灵气复苏”，作为一个人口十几亿的大国，有点行动也正常。学期初不是做了一次体检吗？】
　　迟曦恍然大悟：【所以，这次被选去参加夏令营的，都是玩家吗？】
　　系统说：【不，不是玩家。他们只是被系统数据感染，激活了一些特殊能力的人而已。你们称之为“异能者”。】
　　原来是这样啊……
　　迟曦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不用高考了，但她只是开心了一瞬，心情又沉重了下去。
　　【系统，游戏世界融合会对我的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就那样咯，让这里变得更好玩而已。】系统满不在乎的回答让迟曦心里一紧。她想起自己在每日清扫任务里遇到的怪物，和它们死后留下的“湿垃圾”，她也想起在特殊任务中和她打斗的那两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她想了想，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和各种信息，紧急联系人一栏填了自己的号码，扫描提交。
　　她猜测，这是一个培养异能者的夏令营，目的是为国家培养异能人才？所以这些通知是直接下发给每个被确认的异能者的。他们是怎么确认的？
　　去看看也没什么。
　　上面究竟对新出现的异能研究到什么程度，她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