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游戏》末离Jane

47、仙魔情仇（1）

　　孟琰办公室。

　　正在对着电脑敲键盘的孟琰，最近紧急的工作多，她连续加班忙得都抑郁了，刚才有个同事找她批婚假，看到同事春风满面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连城的事，批好假单给同事后，她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边想事情一边手上在无意识地把玩桌上的东西，这时候周翊敲门，“琰姐，我把汇总表完成了想给你看看。”

　　“请进。”

　　周翊进来后把纸质表格拿给孟琰，孟琰在接过纸质表格时周翊瞄到了她桌上的纸张写着连城这个名字，好不容易平复了些沉重的心情又回来了，闷声问：“在惦记连城？”

　　孟琰被戳中了心思，尴尬地脸染上了一抹红，但她不解周翊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唉？你怎么这么问？”

　　周翊指了指她的桌面，她顺着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低头看自己的桌面，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了几个连城的名字，尴尬地手忙脚乱地拿东西盖住它，“没、我只是随便写写……”

　　因为那个世界的崩溃还有连城的消失，让周翊的心情变得很沉重，他用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连城已经彻底消失的事实。

　　他本以为孟琰对这种事已经毫不在意了，看她现在这样，看来并不是那样，虽然他不希望孟琰太冷漠无情，但他亲身体会到那种对虚拟角色太上心带来的沉重感后，又不希望孟琰也像自己这样难受，她工作那么多年已经挺过来了，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回到解放前，“琰姐，你是喜欢上他了？”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会写他的名字？不是因为惦记他弄得心烦意乱吗？”

　　孟琰拿开刚才挡住桌面的东西，盯着连城的名字看了一会，想着他对自己的深情告白，思绪万千，“我只是觉得有些不明白而已，明明只是设定好会喜欢上顾客的数据角色，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有之前的王子轩，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做这份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种事……”

　　周翊坐在孟琰对面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盯着她看，“琰姐你有相貌有身材，工作能力出众，为人又很不错，会有男人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这个问题，数据角色跟现实中的男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按照设定来走的，现在我说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偏离设定？”

　　“那你有去问程序组的人吗？”

　　“这种事你要我怎么开口去问他们？而且要是问了，之前我们任务出问题的事不就穿帮了？”

　　周翊想了想，说：“那你可以相信他们是跟我们一样有人的情感的，他们是摆脱了设定顺应了自己的心意这样咯？”

　　“数据就是数据，对数据产生感情，最后伤的只会自己，尤其是像我跟你这样的特殊体质。”就像现在这样，她被连城打动了，但他却消失了，她再也见不得他，即使再努力也不可能找到他，对于留下了记忆的人而言，是最为痛苦的。

　　周翊想到连城对自己倾诉过的话，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明明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却连他这个人都不被承认，“你可以这样想嘛琰姐，他们是数据构成的人，我们是细胞构成的人，只是构成方式不一样，但本质我们都是人，既然是人，肯定就会有情感的嘛，你不是说你理科不好吗，那就不要纠结那么理性的事，稍微感性些不好吗？”

　　“对虚拟角色产生感情是我们这种工作的大忌！”

　　她这一次又深刻地体会到了，已经好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果然很痛，真的好痛。

　　“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完全不投入感情……”

　　“所以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对游戏中的数据角色产生感情。”

　　“感情这种事怎么能说控制就控制的呢，对我们来说，连城他们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琰姐，算我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忘记连城？”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只要还有你记得他，我就觉得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人，而不只是虚拟角色。”

　　孟琰讶异地打量了一会周翊，说：“我一直以为男人比较理性女人才比较感性，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感性。”

　　“你这是在夸我吗？”

　　“总之你要记住，不要对越梦的虚拟角色产生感情，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你想想看……”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孟琰的话。

　　“阿琰，有顾客指明要找阿翊。”

　　“又找我？”

　　“又找你？”

　　孟琰和周翊都不约而同地加了个“又”字，疑惑且不安地四目相对。

　　这次来的顾客叫白彦怡，是周翊在大学同一个社团的学妹，也是跟牧廷允交好的白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她得知周翊进了越梦，就特地来找他，还想顺便玩一下传说中能够体验穿越的越梦游戏，白彦怡本来指定了要周翊接待她，不过因为周翊还在试用期不能单独接待她，所以孟琰就成了接待她的工作人员。

　　孟琰对此是很不满的，她最近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抽开身来招待重点客户，明明按照规定NPC是在完成项目之前是不能接待顾客的，以防顾客对他们有印象从而影响了游戏体验，偏偏又来个皇亲国戚，最近这个设定就像是被狗吃了除了她自己好像公司里都没人在意了，她连计较的力气都没了。

　　“……白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孟琰勉强最近面带笑容，已经把越梦大致跟顾客介绍了一遍，说得嘴巴都干了，还好公司有招待vip顾客的咖啡厅，他们可以在安静舒适的环境一边坐着喝饮料一边聊，她也正好可以休息放松下。

　　白彦怡看着周翊笑容满面问道：“听起来都很有趣，我都不知道该体验那种故事先了，周翊学长，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比如说什么样的故事最热门？”

　　周翊想了想，“要说什么样的故事最热门那肯定就是恋爱类的故事了，越梦游戏主打的就是体验爱情，校园言情是最多女性选择的，当然也很受男性欢迎，大家都喜欢纯纯的校园恋爱嘛，不过你现在都还没毕业，应该也有在学校交男朋友了吧？”

　　白彦怡连忙摇头否认，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一直都没交男朋友！”

　　对于白彦怡的刻意强调，周翊丝毫不以为意，“哦，这样，那你想不想体验一下？越梦里的男主角可都是颜值超高的男神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都有！”

　　白彦怡看着周翊的笑容心情有些复杂，“那要是我选择了这类的故事，学长你在故事里就会成为我的男主角吗？”

　　孟琰说：“一般是这样，我们NPC的角色定位基本都是顾客身边的常驻角色，但我们不会成为主角，按照规定，NPC不能成为游戏中的第一主角。”

　　周翊补充说：“对，所以我们最多也就是二号主角的配置，像恋爱故事，我们要么扮演同性顾客的好友或者情敌，要么就是暗恋异性顾客的设定。”

　　白彦怡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微光，“那意思是要是我选择恋爱故事，学长你就会成为暗恋我的角色？”

　　“这个要看系统的安排，不过我跟琰姐做了几次这样的任务我都是扮演暗恋顾客的角色，要是你的话，大概率也是这样吧，不能保证哈。”

　　白彦怡低头窃喜了下，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样好像也很不错……”

　　白彦怡了解了越梦的玩法之后，说要先考虑一下，在离开之前对周翊发出了晚餐邀请，但周翊以加班为由拒绝了，送走了白彦怡后，孟琰就问周翊：“我什么时候要你加班了？”

　　周翊一脸幽怨地孟琰说：“琰姐，你都知道我是在找理由推脱邀请，不然刚才你就拆穿我了，干嘛还这样问我？”

　　“那个女孩是不是喜欢你？”

　　“好像是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好像就想跟我告白，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她就没把话说出口。”

　　“为什么打断她？你是不喜欢她？”

　　周翊想了想，“……就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性格很好人也很温柔善良，以前我还蛮欣赏她的，就是她、她跟我在一个社团才一个月不到就想跟我告白，我被不太熟悉或者不是很有感觉的人告白就会想跑的，就打断了她，而且家里……后来也暗示她让她不要急着跟我告白，要是她把话说出口，我就没办法继续把她当朋友看待了。”

　　孟琰多少了解他这种心情，她也是被不太熟悉或者没多少感觉的人告白就会有想逃跑的想法，“她这次应该是冲你来的，你躲不掉的。”

　　“还好我现在还是在试用期不能单独行动，有你在应该能敷衍过去。”

　　“那么漂亮的学妹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也用不着把她当洪水猛兽那样避之不及，你不是想跟她做朋友的吗？”

　　周翊为难地胡乱绕头皮，“可她看我的眼神就给我不少压力，以前还好，现在的话……我实在不想跟她独处。”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不喜欢，我倒是好奇你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子了。”

　　“你又不比她差……”周翊情不自禁地一边低声嘟囔一边将目光移到孟琰的双眼，怔怔地盯着她看，几秒后他惊愕地步伐乱得后退两步，他耳畔微红地转过头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去忙了琰姐！”

　　孟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快步走远的背影，“不过是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而已，这就害羞了？”

　　她还挺在意他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性？漂亮学妹不喜欢，名模御姐看不上，他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挑呢，估计也看不上自己这种老是欺负他的女上司类型。

　　“真是，我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

　　而周翊一边快步回办公室一边眼珠心虚地往后瞄，“我刚才干嘛那么紧张？还真的是喜欢上她了？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