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架空古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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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
会议室。
NPC组例会。
“……这话我已经强调了好几年，但我还是要强调，我们身为越梦的NPC，是负责在游戏世界里担任角色来暗中推动剧情并且看顾顾客的，维护游戏世界稳定的，我们是专业的工作人员不是玩游戏的顾客，所以，不要对数据角色产生感情影响工作，每年都有因为NPC对数据角色产生没必要的交集而导致任务失败的，甚至影响了之后的工作，我不点名是谁，有这种情况的同事希望能够自己私下好好反省！”
会议结束后。
员工A：“组长每次一说到这就特别凶呢，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是在盯着你看呢阿俊！”
员工B:“那些说是数据，可我无论怎么看他们都跟真人一样，要我怎么能……”
员工A：“你是去年才转正的新人，新人都会有经历这事的，我们组的人刚开始几乎都被组长说教过的，她就是一直都这样要求的，你说是吧阿翊？”
在一旁的周翊愣了愣，“啊？我说什么？”
员工A：“你没听到我们刚才说的？”
周翊后知后觉地说：“啊、有听到有听到，可你们为什么要问我？我只是个还在试用期的新人。”
“可你是唯一一个能跟在琰姐身边工作的人，平时应该没少被她说教吧，她总是说不能留恋越梦里的一切不能对越梦里的虚拟角色产生感情，你是不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周翊斟酌片刻，试探性地问他们：“那你们觉得琰姐这说法是好是坏？”
“嗯……很理性吧，确实对虚拟角色投入了真感情的话会很危险，以前有几个主动辞职的员工就是对游戏里的角色用情太深，回到现实世界都记不了多少了还没能放下，结果搞得都没法工作了，但我们是人啊，也是有感情的，越梦游戏里的角色虽然说都是数据假人，但怎么看都跟真人没什么区别，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怎么可能可以完全做到绝对理性？琰姐说的那么绝情，说实话是有点……哎哎哎，我什么都没说，你可别想打小报告！”
周翊装傻笑道：“怎么会呢？我没听到你们有说她坏话，我们只是在交流工作心得对不对？”
“对，对嘛，我们只是在讨论工作而已。”
“就是就是！”
周翊跟那两个同事分开后就去找孟琰，上交他写的报告，孟琰拿过之后就准备打发他走，但在她准备开口时周翊却先开口问她：“琰姐，你工作那么久就没对越梦里的虚拟角色产生过感情吗？”
孟琰的视线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从对着电脑屏幕往上移动，“我不太记得了。”
“那些虚拟角色不管怎么看都跟真人一样，你不会真一次都没把他们当真人看待过那么理性吧？以前刚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也没有？”
孟琰眼神深沉，平静答道：“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我游走过那么多游戏世界，时间那么久故事那么多，我脑子就那么点脑容量，怎么可能全都记得？更何况越梦游戏的本质是梦境，我问你你能想起来几年前你做过的梦吗？”
“呃……可再怎么说面对个跟自己没什么差别的人，相处久了总会产生点感情吧？”
孟琰另有所思转了转笔杆，“对一个梦里的假人产生感情不是很愚蠢的事吗，梦醒了那个人就消失了，要是对他们投入感情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话是这样没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工作，甚至影响到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生活，玩越梦的顾客大多都是会想要经历爱情故事，而我们在爱情故事里都是担任助攻的角色，要是对那些顾客的虚拟对象心动了，这不就是在跟顾客叫板吗？那还要不要干这行了？”
周翊被她弄得哑口无言，“……你说得对。”
孟琰继续敲键盘对着屏幕工作，“明白了的话就先出去做事吧。”
“哦。”周翊临走时还偷瞄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她那么冷淡的样子，明明她也是会笑的可爱女孩，她在越梦里笑起来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怎么一到办公室她就经常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像谁都不想搭理那样。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左手托腮，右手有意无意地拿起桌面上的签字笔就转了起来，笔杆在他纤长白皙的手指间灵活地转动不带停歇，但他的眼神却都在别处，无意间瞄到刚才跟他说过话的女同事。
听她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对孟琰是比较反感的，下属对上司不满在背后抱怨下是常有的事，周翊个性开朗，跟同事们相处得很好，他时不时能听到同事们抱怨孟琰，他起初对她也是颇为不满，但他跟她一起执行任务之后，他总能想起她笑起来的可爱模样，还有坚强勇敢的坚毅背影，当他听到同事们对她闲言碎语的时候，他会觉得他们的话变得刺耳。
孟琰就像是个反对早恋的老师，而他们这些下属就是她的学生，她说的话没有错，早恋会影响学业，但对于在青春期的学生来说，感情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的？
这时候周翊收到了一条信息，收起了转笔的手指，于是偷溜去了总裁的办公室，他一进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位英俊稳重，散发着王者气场的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桌面也放好了两杯茶，“小翊，你来了，在这工作还习惯吗？”
周翊很不客套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起面前的茶水就喝了起来，“很习惯，多亏了允哥，当NPC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牧廷允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你没给阿琰添麻烦吧？”
“她……”周翊心虚地说，“有、吧。”
“你是新来的，又没接受过培训，我想她应该对你、颇有意见。”
“她平时对我还是蛮不错的，就是她那人性格有点古怪，有些难捉摸，说她冷漠，她还是会笑，对人还是挺温柔的，对我就就经常不客气地说教，说她开朗，她又一直板着脸尤其是在公司的时候，我第一次碰到像她那样的女孩子。”
周翊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说起她来嘴角都不自觉洋溢着笑意，牧廷允倒是全看在眼里，他看破不说破地扯开话题，“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联系吧，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套，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啊对了允哥，之前琰姐跟我说要我别把自己从越梦醒来还有记忆这事说出去，这是为什么？”
牧庭允微微皱眉，“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玩越梦的事吗？”
“知道啊，那会就在c级项目的游戏世界稍微体验了一把，当了个江湖侠客逛了几圈。”
“你知道越梦游戏本质是就是在做梦，一般人梦醒基本会忘记自己梦到过什么，偶尔会有记得的一部分或者全部但维持不久的情况，而你跟孟琰的情况就像是，你们梦醒后都会非常清楚自己梦到过什么，而且能跟一直记得不会遗忘。”
“嗯，这有什么问题？”
牧庭允面色深沉，思索了半晌后才解释道：“有，以前有想通过这款游戏获得永生的秘密组织黑了这游戏，孟琰也差点出了事，因为想通过这游戏达到所谓的永生，就必须要完全保留自己的记忆，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会跟平时做梦，记忆会被遗忘。”
周翊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肉，额头微微冒出点冷汗，“这该不会是像电影那样，想把自己的精神体数据化，变成人工智能来达到永生的目的？”
“大概就是那样的情况，所以一旦被人发现你们这种特殊体质，你们或许会被绑架，成为人家的实验品，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这件事务必要严格保密。”
难怪孟琰会那么严肃地告诫自己，“我知道了允哥，我不会说出去的。”
牧庭允点头，“没事，别太担心，你以后只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就没问题，看阿琰到现在都能安然无恙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允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用不着像小孩子那样哄我。”周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有在你这边问我的事吗？”
“就你知道的那次之后就没了，他们或许是接受了你的选择，也或许是……”
“是彻底放弃我了吧？是就最好了，我认识他们有二十多年了，我很清楚他们是不会改变的……”话说一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是的，他们就是那种人。”
牧廷允浅浅地品了口咖啡。
“对了允哥，我听同事们八卦说以前公司年会你邀请过琰姐当你的舞伴，而且我还听说你只邀请过她当你的舞伴。”
“嗯。”
“公司那么多美女，为什么你只选她当你舞伴？”
牧廷允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才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她业绩第一。”
“哈？”
“你知道我们公司最核心的游戏就是越梦，她这些年在越梦NPC组里任务指数完成最多，成绩也是最好，理所当然就是我们越梦的王牌，我身为总裁出席公司年会，携带的女伴是公司业绩最好的员工，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周翊无意识地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孟琰的电话，“你跑哪去偷懒了？有任务了，快到我办公室来。”
“那么快就有任务？我这就来。”周翊关掉手机超牧廷允笑了笑，“她可真是个工作狂，难怪业绩第一。”
“或许你以后会知道她不仅仅是个工作狂了……”
“什么意思？”
牧廷允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周翊见他这神色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很了不得的话，连呼吸都忘了就等着他说出口，可没想到他就只是跟自己说了句，“你下去找她吧，别让她久等了。”
“哈？就这？哥你搞得那么神秘的干嘛？”
“没什么，努力工作去吧老弟。”
周翊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赶紧下楼去找孟琰了，牧廷允看着他走出办公室，办公室的自动门上锁后，他站起身望着窗外的海景，深深地感叹一句，“不知道你能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架空古言（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