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男友和他的九千岁》觅句如东野

92、家宴

　　屋里煤火也足，一场饭吃下来，众人都是汗流浃背了，笑着散了场。众丫头收拾了残局，几人起身用帕子擦着汗，往回走。
　　惊春手里拿着两件披风，给林璐鱼披上了一件，一边系着衣绳一边笑道：“外头冷，里头热，又才落了汗，一遇风必定要着凉的，穿厚实些！”
　　林璐鱼匿笑着打趣道：“你可比院儿里的老妈婆子还唠叨！”惊春一记飞眼，白了她一遍，林璐鱼也只是笑。不出所料外头风大，卷起落花飞土，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老太太那儿由着大夫人和李慧娘伺候着，坐上了带帘子的竹撵。这时丫头回道：“夫人、奶奶，竹撵到了！”
　　李慧娘笑得落落大方：“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三位长辈先请，我们小辈再喂一会沙子！哈哈！”
　　“哈哈！你这张嘴呀！那大爷们呢，不是长辈了？”大夫人笑言。李慧娘鲜红的樱桃小嘴，言谈十分爽朗：“男子们都是皮糙肉厚的，哪有女人们精贵！还是夫人们请！”
　　二夫人笑着和林璐鱼说道：“你个小崽子，回去了用热水洗洗，喝点汤去去寒，别着了风！”林璐鱼笑着道：“哎！您可不如惊春细心了！快散席的时候，就给我灌了一肚子水儿！”
　　二夫人弯着眼，眼角皱起了几道纹，显得和蔼可亲：“惊春心细，她伺候着我放心！”几人说笑着坐上了竹撵，三小姐林春，林璐鱼，二房庶出五少爷等小辈们都是走着。
　　林曜川三人说笑应答，等来了竹撵，李慧娘坐了一程笑着告别道：“曜川、妹妹，我先回院子了，你们也早些回去，院儿里风大，注意身子。”
　　林曜川应了声，李慧娘便把帘子放了下来，让下人启程了。林曜川和李浅暮的竹撵一前一后，同回了落霞院。
　　第二日，午膳时分众人都来了老夫人院儿里，按着座次入席，宽敞的屋子里，老夫人坐在最上头的桌案上，其余人等按长幼入席，大概有十几张小桌子，两人一桌的、一人带个丫头一桌的，不等。
　　说笑一番，饭菜才送进来，只是今日气氛十分凝重，说笑声也少。若在往日必定是要行令或者击鼓传花的，今日却是安静，几人没言语着吃了饭。老太太独独留下了大房中人，其余几房没在跟前说，背地里议论纷纷。
　　几人进了内房，老太太坐在上首喝茶，眼神中满是老练，和蔼的扫视着众人：“都坐下吧，慧娘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让大家都清楚。”
　　李慧娘面色沉重地站起来，声音不大，却是人人都能听清：“前几日，浅暮妹妹送了我一盆花卉，一个看着像是亲手缝制的香囊，还有些金银玉器！浅暮的眼光和手艺大家也知道，我独独看着那花卉稀奇，在那青黄不接的时候开的花儿，也是大朵大朵的，叶子也绿油油的让人喜欢。还有那香囊上的刺绣，比宫里的绣娘也不差什么，”
　　“浅暮又说能治头疼，提神醒脑，我想着那几日母亲不是身子不爽昏昏沉沉的嘛！就拿着这两样东西借花献佛，给了母亲！谁知母亲越发病重，那时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后来王太医偶然发现了这两样东西，说是……”说到这里，李慧娘担忧地看向李浅暮，说不下去了。
　　李浅暮恨得牙根痒痒，我什么时候送过她香囊？什么时候给过她花儿？既然她能提出来，想必早已做了万全的决策，只能咬死牙不认了！眼睛里好似刀子一般冷飕飕的！
　　大夫人冷哼着接过话来：“谁知道那王太医说，就是这两样腌攒物件差点害了儿媳的性命！李浅暮你有什么话说？”
　　老太太审视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我最容不得这些腌攒心思，我看浅暮是个好的，别冤枉了人，浅暮你自己说，可是有什么误会？”
　　李浅暮身上冷津津的，眼里泪珠打转，直看着林曜川，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他身上，滴着眼泪摇头声音颤抖道：“奶奶！浅暮真的不知道，只是看着东西好想送给姐姐！没想到……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儿！”
　　整个人摇摇晃晃站不稳，感觉到小腹生疼，倒在了林曜川怀里。林曜川其实心里有几分怀疑的，只是想到浅暮为人也就压了下去。
　　老太太又审了李浅暮身旁的丫鬟，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不清楚。其实这件事儿可大可小，若是真有丫头指正那事儿就大了。可偏偏没有她故意害人的证据，此时只能小事化了。
　　老太太看着众人说道：“虽是无心之失，但毕竟害得你母亲伤了身体，便扣你三个月月奉，再禁足为你母亲抄写经书祈福三个月，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李浅暮垂着头哭着应下：“是，奶奶！姐姐、母亲，对不起，都是浅暮的错！是浅暮不好……”不过几瞬便晕了过去。
　　林曜川一把搂过她，惊慌失措地喊道：“浅暮！来人！请王太医来！”恐惧袭上心头，几乎要把林曜川淹没！抱着失去意识的李浅暮放到床榻上，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又为她放下帘子，在场的女眷都到屏风后面去了，这才请了太医进来。
　　先是隔着帘子把了脉，面色沉重！林曜川不禁揪起心来：“怎么样了？王太医！可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王太医收了东西，摇摇头：“是怀孕了，不过一个半月左右，月份尚浅，又受了惊吓，我开个方子尽管去抓药吧！”
　　“怀孕！”林曜川惊喜地笑了出来，又问了各种注意事项，才乐呵呵地送走了太医。众人也都出来了，面上带着几分喜色。只有李慧娘笑得勉强，看向林曜川。
　　他心虚地回应着李慧娘的目光，低下头去。自己都没有对慧娘尽过做夫妻的情分、责任，轻声叫道：“慧娘……”李慧娘别过脸去，低声道：“妹妹怀孕了是好事，可要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