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男友和他的九千岁》觅句如东野

80、心比天高的丫头

　　月芽看着这几天越来越受李浅暮重视的凝冬，心里酸酸醋醋的，十分不好受！本来是想让她替自己受罚得！
　　现在倒好，她不仅没受着罚，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主子这么依赖她。
　　月芽没事儿的时候偷闲坐在山景石头上，看着凝冬又去办差儿事儿。斜了她一个白眼，语气不悦得道：“眼皮子就是浅！”并没有压低声音，路上走来的凝冬脸上捧着小心，只当做没有听到，又怕月芽生事儿，在误了主子的差儿，想到这里便抬起头笑着招呼道：“月芽儿姐姐好。”
　　月芽东张西望的探头看她提了一篮子书，便问道：“哎——这是干什么去？”
　　凝冬笑着小声说：“姑娘让我把这些书还到大爷哪里去，在要几本诗词回来。”月芽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我来这伺候不说别的，就是时间上都快三个月了！这种差事从来都没落在我头上！
　　这个姨娘跟个望月狗似的——见我有几分姿色，从来就不让我去大爷房里办事儿！净让我做些苦差事！
　　眼中带着怒气斜了她一眼：“哼——那你不快去！”凝冬没有说什么，加快步伐走的远远得。
　　那姨娘可真是好算盘，稍微有点姿色的，就打发的远远的，像凝冬这种的又黑又瘦的，就安心的放在爷身边！
　　保不准呀，那天爷想换换口味了——可有她哭的时候。
　　月芽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认识几个字，长的又漂亮，向来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从小就惦记着府里的大爷——林曜川，又会做学文，人也温柔俊逸，书生般文绉绉的又带着冷冽的气质——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就算不能做他的妾，能做个姑娘（陪床丫头）也好！实在不行做个侍女（有夫妻之实的奴婢）也好呀！
　　月芽想着，那样神采俊逸的神仙样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奴婢？
　　心里哀怨叹息，但是转念一想，惊春和惜雨，不也是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凭什么她们可以，我不可以？惊春还怀了爷的种，幸好被这个李浅暮给弄了！不然还不得母凭子贵！
　　眼睛一转、心里暗自琢磨，该怎么着沾上爷的边儿呢？
　　凝冬回来的时候，月芽远远儿的就瞧见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又提上丫头的午膳说道：“走吧，一起回去！”
　　凝冬拿着几本厚厚的书，腼腆的笑着点头：“好。”
　　二人走到院里正听见有个婆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她算什么奶奶！也就你们院的人还怎么称呼她！不过也是个爬床的贱人生下来的种！叫她一声奶奶，她也配？不怕折了寿，一个连姨娘都算不上的，寄居的姑娘！还敢自称小奶奶，给什么要什么就得了！还挑三拣四的不成！”
　　凝冬听着心惊，悄声问道：“姐姐，这是哪里来的婆子，这么猖狂？”
　　月芽冷笑道：“还能是哪里来的？不就是送月例的婆子，从前还好府里就姨娘一个正经主子，布料、鞋、衣那是样顶样的好！就连我们这些丫头也跟着沾福。现在那群势利眼，见着府里来了正经大奶奶，咱们姨娘又失了宠，被关禁闭了，可不是人人都想咬一块肉！今天缺了一块布，明天少了一两银，这些还好说——只是这几个月是越来越猖狂了！上好的蜀锦布料只给我们一半，鞋子衣裳也减了一半，就连月钱也克扣了不少！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呸！”
　　凝冬皱着眉道：“那她们这是怎么得？不避讳着我们点，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我们落霞院？”
　　月芽冷哼道：“怕是里头的那位姨娘给爷说了，又有人叮嘱了她们，不过应该没有伤着筋骨，我想着是没有罚她们，只口头上骂了他们几句。他们心里是又急又气，又觉得窝囊，看着爷也不像重视这院儿的样子，就又豪横起来了，都当着姨娘的面来骂了！”
　　二人躲过外头的婆子进到里面，看着边上跪着一溜的丫鬟，都在瑟瑟发抖。凝冬小心的开口道：“奶奶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就不成了，要不奴婢去把爷给请来？”
　　李浅暮闭着眼气的厉害，胸口起起伏伏，点点头道：“去把爷请来，说的话着急点、严重点，就说我身体不好，胸闷的病又犯了！”
　　凝冬应下小跑着出去了。李浅暮，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婆子生气，而是因为李慧娘，在进府的第二天就让下人把自己的称呼改了！
　　姑娘？呵！别人不知道她的用意，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这是她在告诉自己，你不过是个连官府文书，都没有上的姨娘而已，说好听点叫姨娘，说不好听点就叫跟别人私奔的侍妾！
　　自己被禁足了，院里的丫鬟也瞒着自己，直到今天被这个遭婆子一说才知道！气的胸口发疼，眼里直流泪，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在府里立足，有了这么一个小奶奶的称呼！她一朝之间就把自己打回了原型！真是好狠的心肠呀！外头人人叫姑娘，姑娘？那陪床的丫头才是姑娘——我算什么？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我不过就是个陪床的丫头吗？心里恨的牙痒痒，手也气的发抖！
　　林曜川赶过来的时候，李浅暮正趴在床上哭。林曜川赶紧脱了鞋到炕上去，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拂着她的背，平时冰冰冷冷的一个人，也难得的温柔：“怎么了，这是？那婆子气着你了，何苦与自己置气呢？是我罚他们罚的轻了！这回打他们三十板子，逐出外门去，再也不用他们了！好不好？”
　　李浅暮心里还为着，名分的事难受，趴在林曜川的怀里，埋怨的哭道：“何苦罚他们呢？他们说的哪一点不对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姨娘养的比不上正头小姐金贵！你和姐姐情意相投，拿我作什么伐子？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下贱！是是是，我哪里比得过你们金贵！我从前没出门的时候就伺候姐姐，现在姐姐嫁过来，我不就相当于是陪嫁的丫头吗？爷是什么身份，收一个陪嫁的丫头那是说得过去的事儿！可怜我没名没分的，把我打发了，打发到姐姐身边去吧！从前伺候姐姐，现在我服侍姐姐！我没有半句怨言，爷这些日子就当，找了一个婢女吧！”
　　说完这些话，面上已是泪涔涔的了。林曜川，知道她心里有气，也不顶她，同时也正经考虑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前是因为心里有慧娘，不肯与她同房。现在是心里有她，不肯与会娘同房。不管怎样，不能辜负了她们，她们嫁给了我，我对他们就有一份责任。在这个世道上，女人艰难，被休了的女人更是艰难！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一下毁了两个好女子！
　　林曜川紧紧地搂住她，像母亲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李浅暮哭哭啼啼的停不下来。林曜川已经做好了决定，要正正经经的给李浅暮一个身份，不能让她做一个人人看低的、看扁的妾氏，但是不能偏颇了慧娘，毕竟慧娘是正正经经的娶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