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霎时芳华 ...

  •   这闹剧般的一晚结束,清幽在下一天就把苏锦卖给了一个肥硕的商贾。

      等翻了牌子,商贾故意以苏锦不是处又恨恨的压了五十两价。清幽没同意,以至于后来那人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苏锦身上。

      装满肥油的肚子不时撞击着他的屁股,恶心的触感几乎要让人呕吐。来来回回变着花样玩了几次,这肥猪再也动不了了。

      在他昏睡过去的那一秒,苏锦立即起身,跳进水桶里。

      水有些凉了。

      那本是做事前的准备,但肥猪心急,直接按住苏锦就开始操。或许真的有撕裂一般的疼痛,也有将五脏六腑顶出身体的恶心,但让苏锦感觉到的,是自尊心的散落。

      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强奸,最多是个和奸。苏锦以前不是没玩过,但总归是两厢情愿。随着一下下的撞击,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松动了,然后慢慢的成了灰,而后什么都不见了。

      他是个GAY,天然的。

      18岁一冲动跟家里出柜了,跑出来就再没有来往。大学靠着打工过下来,他那老爹老娘够狠心真当没生这个儿子。

      有个几个‘男朋友’,但后来发现了——号称男朋友的生物不是骗钱骗色就是衣冠禽兽,前一秒和你信誓旦旦长相思守呢,后一秒就立即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去了。

      倒第一个男朋友结婚前他们俩闹分手,那人对他的眼泪的评价,“瞧你那贱样。”他当时就乐了,扭头就走。

      事实上人不要脸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二天苏锦就给他贱给彻底,把那人华丽的一场婚礼闹了个鸡飞狗跳。

      后来他也就‘自甘堕落了’,偶尔去酒吧找个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喝茶逛街玩个暧昧。

      有什么关系呢?生活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的。做爱么,原本就是见欢快的事,何不享受?

      一连做了几天这样的活,倒是把心思做开了。

      他自己弄成这样,也不怪清幽。那卖身契是他签的,这活儿也是他点过头点的。

      思想不造反了,身体却受不住了,每日怎么睡也睡不醒,不想动。

      现在他可是清幽的摇钱树,清幽发现他不对劲立即就请了大夫。可青楼里的大夫最后能治个花柳,给苏锦胡乱开了方子拿了钱就跑。

      这一天两天的没效果,清幽也不舍得再在他身上花钱,把他放到顶层的阁楼里,等他自然好。

      北京下雪了,特别特别大的那种。大约是还没有温室效应,这一天一夜,居然积了一尺来厚。

      探头往外面看看,居然临着的就是普通人家的街道,皑皑的白雪覆盖上屋顶。

      阁楼的窗户很大,他可以坐在窗沿上把自己卡在上面。他依旧穿着大红色的袍,腰间是银色的流苏腰带。

      其实他觉得这身打扮有些恶俗,都是十多岁的人了,不太合适这种艳丽的颜色。十岁前可能穿上还是个粉琢玉饰的娃娃,可十岁以后就有点装嫩的倾向了吧?

      完全没有清幽青白色的袍子好看,不过似乎这红袍要更讨客官喜欢。莫非是图个喜气?

      苏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押妓也要图喜气,大约是快过年了吧!

      南楼的楼修的很高,可见体财大气粗,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这种官商勾结,可是有历史的。

      他低头像外瞧去,街道上的老槐树周围围着一堆小P孩,拿雪玩的正high。

      再往近里看,自己楼门口种的几棵梅树开了花,白雪印着红艳艳的一片,居然是美的很。

      梅树下面有两人,一高一矮,皆是富贵模样。那高的穿着对襟玄色马甲,月白色翻毛长衫,在袖
      口出翻出一缕黑色的毛皮。手持一柄长剑置于右侧,与另一人不过两步制药,神情甚是紧张,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旁边那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对襟绛红色毛皮的大衣,在领口袖口皆有黑色的皮毛,且衣身对襟处花样繁琐,用黄色的狐狸毛装饰。脚蹬一双小鹿皮靴,两手抄在怀里,仰着头正望着他。

      ‘哟,大主顾!’苏锦在心里哧鼻,那两人大不了他几岁,居然跑出来押妓。该是趁着过年家里
      忙,跑出来耍的大少爷。

      这种人,清幽见一个宰一个,不弄到他们只剩回家的钱,定不会放手。

      不过后面这位倒是聪明,一直在劝前面的不要进,不过似乎前面这个才是主子。

      苏锦百无聊赖,两人犹犹豫豫,他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那主子眯起眼睛,退后一步看着他

      ——苏锦坐在窗棂上,一半身子在里面,一半在外面。大红袍子在风中飘荡,黑亮的发丝也随风舞动,精致的脸庞,丹凤一挑,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对着他勾了勾手。

      那人倒也不急,只学着他的模样也勾勾手指,明媚的一笑。

      苏锦假装没有看到后面那位越来越黑的脸,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模样,歪着头看着主子。

      那主子又把刚才的动作做了一遍,对着他勾勾手指。

      苏锦心里一动,反正是要死了。

      身体一翻,就直接下坠。

      咧咧的寒风吹的耳朵很疼,这种感觉太刺激了。原本用来束发的丝带飞走了,头发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飘逸的长袍在风中展开,像是一只美丽的红蝴蝶。

      就像是烟火在天空炸开时候迸发出的惊艳。

      那绛红色皮袍的主人依旧立在梅树下,不曾移动半分脚步,只是像欣赏戏曲中的悲欢离合,仰望着他。

      苏锦赠给他一个倾城的微笑,而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海里划过‘红颜弹指老,霎那芳华’这样的话,这样的红衣,这样的白雪,就是死也是最美丽的死亡。

      就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被一个微凉的怀抱拥住,翻到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然后停下。

      那个人想要护他周全,但在雪地里打滚可控制不了,苏锦穿的少,这会儿沾上雪更是冷的发抖。

      睁眼一瞧,居然是那是玄色马甲的侍卫,‘呵,看不出这位对我也爱慕上了?比他主子还猴急?’

      可惜现在场合不对,不然苏锦不说出一车的话来嘲笑他。

      正值他发呆的时候,那人飞快的点了他的哑穴,“皇……主子,这不合礼数,万万不可!”

      苏锦本就没想的插嘴,哪里还怕他点什么哑穴,两眼睛瞪的溜圆瞧着主仆二人互动。

      “你去把老板叫出来付了钱,就合礼数了。”伸手接过苏锦,抱在怀里,“这人我要定了,容若你快去。”

      “主子,回去以后不好交待,还望三思啊……”那位叫容若的退后一步,想要做个跪拜之礼。

      “行了!朕自有主张!”抱着苏锦就要离开。

      苏锦在他怀里乐开了花,竖着耳朵偷听。那句‘朕’他可没放过,这样就能遇见康熙?早知道就早点跳,不受那个苦啊!康熙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主儿~

      可怜了那位容若,匆匆跑进南楼又出来追上主子。“主子,我来吧。还请主子速速回宫。”

      苏锦好歹也是一米五几的人了,康熙早就开始犯懒抱不动了,容若一开口,他却犯起犟来,固执的要自己抱着。

      苏锦心惊胆战,万一他保不住了撒手,自己不但要摔一跤,搞不好皇帝还要恼羞成怒杀了他灭口。

      -

      真龙天子对偷偷溜出宫这件事上,显然没有特别的收敛。从马车就可以见得,精致,辉煌,奢华。

      脚底下铺着雪白的羊毛毯,一张方桌在软塌的前面,上面摆着精致的点心。铜质雕花镂空的香炉散发着阵阵幽香。

      座椅用金色蟒纹图案作为装饰,在软塌的一边有个宝蓝色的长枕,大约是怕旅途劳累以便休息之用。

      苏锦被安排在软塌上,皇帝坐在一边,而容若则在外面负责赶车。

      车内就他们两人,苏锦也不好在装睡,小皇帝问话,他只是点头或摇头,装一副懵懂茫然的天真模样。

      早忘记先前自己是如何勾引人家,又把贱人本质拿出来晒晒。

      近看康熙小儿还算有几分姿色,看来‘神采焕发,双瞳日悬’也不是胡扯。大约是少数民族的缘故,与中原人长的是有些不同。眼窝稍深,鼻尖略圆,但挺拔峭立,典型的鹰钩鼻。

      康熙对苏锦又哄又逗见,只盼着他张嘴:“你叫什么名字?”

      苏锦沉默。

      “你不要怕,跟朕回府好不好?这样就没人能欺负你了。”康熙把手覆在苏锦的手上,抱着他蹭了两下,微微一笑。

      苏锦见他恬然一笑,也放下了警惕,跟着也笑了。刚准备说话,康熙那小儿就上手了扒他衣服了。

      ‘哇靠,丫色胚子耶,这么快就上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成不?’苏锦在心里大喊,奈何知道康熙的身份,却也不敢躲。

      康熙手脚极快,可在脱衣服这事儿上却显得笨拙。

      苏锦那腰带是流苏做成,只在腰侧有个扣,本一掀就开。

      康熙上手就拉拉扯扯,愣是把扣扯变形了,怎么也解不开。他一时恼怒,使足了劲一扯,苏锦瞬间就被他掀翻在地,撞在方桌角上。

      顿时车内叮铃哐啷的杯盘茶盏掉了一地。

      “皇上……”容若掀开帘子,探头进来。

      苏锦衣衫不整抬头,与其对视。

      ‘这厮长的比康熙还有看头,浓眉大眼不说,一张嘴尤其性感。’正要定睛仔细了瞧,只可惜容若嘴里教条礼仪就出来造反了。

      “皇上,外面的人不干净,还望皇上三思……”

      康熙拧着眉头,估计没哪个人敢制止过他做这个。

      苏锦忽地觉喉间痛的厉害,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流,一边打滚一边对着他们在自己的喉间比划。

      容若搭上苏锦的脉,“中毒了!”

      “皇上,此人不保险,又出身勾栏,带回宫去,后患无穷啊!”

      康熙一皱眉,一脸嫌恶“行了,先在你府上养着,找个好日子送进宫来就行。”

      “是,皇上。”容若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天命难为,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苏锦此刻已经毒发的晕过去,他只能扯下赶车时候所带的披风,裹了人,抱回自己府邸。

      说是他的府,则不尽然,他并未单独造院,而是与父亲同住。

      苏锦身份特别,皇帝的人怠慢不得,回去只准备与父母坦白相告,还望他们能担待。

      谁知刚到了家,御医拿着圣旨就在门口等着了。

      “纳兰大人,可算回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人快步上前,四小童子接过容若怀里的人放在早就备好的榻子上。

      “郑太医…你这是…”

      太医院到他府上少说也得半炷香的时间,皇上若是回了宫才下旨,肯定没有这么快。也就是说他一走,皇上就传了令。

      他不由得望一眼榻子上虚弱的人,皇上真对他这么上心?心中涌出些厌恶。

      容若薄情,对任何事物都不曾有过明显的喜好。

      即便是对卢氏,印象里也只是勤俭持家,温柔婉约仅此而已。

      他不满弱冠就跟着皇帝一起,先是侍读,再是侍卫。

      做到今年足有五年,生平第一件是就是对康熙的忠。那皇家的祖训他要比康熙背的清楚,儿时因玄烨淘气,他跪在地上替他挨板子的时候也不少,但却一心认定这个主子。

      要知道,他才是天下最希望康熙成为圣君的人,他也是最容不得这样淫乱后宫之事。

      他一届臣子,干涉不到皇家内事,但如果康熙为此人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他自当会铲除祸害。

      即便后来康熙要他拿命来换也罢。

      “这拖了多久了?人都快不行了。”郑太医甩甩擦汗的手,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抿一口茶,“元宝去拿千年的血参来,吊着命。纳兰大人借你匕首一用。”

      容若赶紧将贴身的匕首递过去,那老太医把刀刃在火上一燎,在苏锦腕子上划下一道,又快速的拿丝帕盖住。

      血液很快就把丝帕沾湿,容若心里虽然看不起这个男妓,可见这生命流逝,却还是忍不住神伤。

      张口拈来诗句:“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我的小祖宗啊,您别念着有用没用的了,皇上吩咐下来的人。若是糟践在我们手里,那就是死罪!”那人藏蓝色的官服还未脱,眉目看过去也就四十多岁,两眼精光有神,倒眼角几缕皱纹透露了年龄。

      “阿玛。”容若退开一步,向父亲行礼。

      明珠被他弄得也说不出话,只在心里哀叹,他们一家老少皆是个活泼好动的个性,怎么就教出个死板的长子呢?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