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年的我们》末小佑

11、part ten

　　Part ten

　　莫离。莫失。莫忘。
　　关于记忆，你我也有。
　　—— 夏思然 ——

　　“莫。嘿嘿。”夏思然一屁股坐在了吧台前，看着林井莫爽朗的笑着。
　　“呃。你怎么来了，没课？”林井莫看了看夏思然，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夏思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后面一声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是夏宇翔来了。
　　“唷，这太阳打哪儿出来了？我家的思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夏宇翔故意挖苦的对着夏思然，想看看她又生气又害臊的样子。
　　“哥，你在乱说些什么呀，我那是，我那是学校没课，就顺便过来的。”夏思然支支吾吾的样子惹得夏宇翔笑个不停，林井莫在那边无奈得摇了摇头，真是拿这对兄妹没话说。
　　“好啦，哥去忙了，你慢慢玩。”夏宇翔对着井莫眨了眨眼，笑着走出了KO吧。

　　夏思然看着专心调酒的林井莫，他没说话，自己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时候，夏思然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她从来没有问过林井莫的过去，而林井莫也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今天，夏思然忽然就有一种想问个明白的冲动。
　　“给我一杯酒。”夏思然对林井莫说。
　　“你不是不喝了么？”在林井莫的记忆中，夏思然自从在上次的生日party上醉过之后，就没有再碰过酒。
　　“今天想喝，你就让我喝一杯吧。”夏思然对着林井莫做了拜托状，这次林井莫没有拒绝。递给她一杯淡黄色的液体。
　　“莫，你骗我小孩吧，你给的是果汁么？”夏思然看着这杯怎么看都是果汁的东西，在林井莫眼前晃了晃，怀疑的问。
　　“千真万确，是酒。”林井莫忽然觉得很好笑，但是用肯定的口气向夏思然保证。
　　夏思然嗅了嗅，果然闻到的是酒的味道。一口喝下去，呛得自己眼泪都要留下来。夏思然捂着嘴，对着林井莫责怪道，
　　“我说林井莫，你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我说想喝酒，你就不会调个淡点的么？那么醉，你想呛死我啊？”
　　“叫你别喝你自己偏要喝的。”林井莫看着夏思然，一丝雾气盖住了他的眼睛，自己明明用大量的果汁调了这杯酒，只加了一点点酒，怎么会呛到流眼泪？林井莫没有揭穿夏思然，这时故作坚强的夏思然，此时怎么会像极了某个人…

　　“讨厌，害我哭啦你。”夏思然用手指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用半醉的口气，也许只有借助酒，夏思然才有这个勇气问林井莫。
　　“莫…我能问，项链，项链的事么？”夏思然趴在吧台，低着头用最小的声音。
　　“……你累了，我送你回家。”林井莫从吧台出来，拉起夏思然。
　　“我不要！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吧？”夏思然一把甩开林井莫的手。“是女生？你喜欢的女生？是吧？”
　　“……”林井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对夏思然来说，是一种默认。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是。”林井莫的这一个字在夏思然听来，比什么都重。心好痛，像是裂开了一个洞，还要在伤口上洒水。
　　“呵呵，好了，我知道了。”夏思然仰起头，深呼吸了一下，转身离开。
　　“我送你。”林井莫拉住夏思然。夏思然一把甩开，背对着林井莫。
　　“放心，我想出去走走，这里太烟了，就是，就是觉得很呛。”说完这句话还不忘回头看看林井莫，对他笑着。这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林井莫的手楞在了半空，最终没有追过去。

　　夏思然走后不久，雨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林井莫看着一个个浑身湿透了的的客人，拿起伞，冲出了KO吧。

　　“思然。”
　　“夏思然…思然…”林井莫淋着雨，手里拿着伞，这样的雨天，夏思然没有带伞，又是这样的出去，林井莫实在做不到在酒吧里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不管她。
　　“夏思然，你在哪里？我是井莫……夏思然。”林井莫满大街的跑着，老天很不给面子的让雨越下越大，夏思然应该走不远，肯定在哪个角落躲雨。

　　“莫…莫，井莫…呜呜…”夏思然蜷缩在一个角落，雨淋得她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浑身抖动着，寒冷的冬天，加上这样的一场雨，夏思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冰冻了。
　　“思然。”林井莫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夏思然，心有点疼，他蹲下了身子，把伞挡在她头上，脱下其实已经湿透了的外套给夏思然披上。雨水，泪水打在夏思然的脸上，夏思然抬起头，看着林井莫，顿了有足足一分钟，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你，你再也不会来了。”夏思然哆哆嗦嗦的抱着林井莫，林井莫紧紧抱住了她，夏思然的眼泪彻底决堤。
　　“傻丫头，井莫不是一直在的么，别哭了。我们回家。”林井莫拍着夏思然的背，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
　　“不要回去，莫。”夏思然抱得更紧了，她怕一松手，井莫就会丢了，再也找不回来。她更是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要回家，回家了，井莫也要丢。就这样抱着他，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夏思然终于松开林井莫，雨还是一直下着。

　　“林井莫！你醒醒吧，你回不去了。你再也回不去了。”夏思然看着林井莫，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莫，你看着我，我是夏思然，你再也回不到项链的女生身边了！”
　　夏思然的这句话，彻底打破了林井莫最后的幻想，其实他心里一直很清楚，从那天的不告而别时，他就应该明白，是他亲手丢了浅浅，他该拿什么去求她的原谅。一行热的液体夹杂着雨水流过林井莫的脸。
　　“井莫，留下来，接管KO吧，别再想着回去了，好不好？”夏思然用祈求的语气，耐心的等待着林井莫的回答。

　　很久很久。
　　除了雨声，没有任何声音。
　　“好。我接，我留下。”林井莫低着头，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雨水顺着他长长地刘海滑下，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
　　“谢谢你，井莫。”夏思然再一次拥住了林井莫。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谢谢你，肯留下。”
　　林井莫双手捶地，他感到自己彻底背叛了莫浅浅。彻底离开了有莫浅浅的世界。

　　“浅浅，即使我不在，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回家吧。”林井莫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夏思然，从地上捡起伞。撑在两个人之间。
　　“嗯，回家。”夏思然走在林井莫的旁边，眼里满是幸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