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小城》浅野舟

4、惊蛰

　　清晨，闹钟一响，妈妈的喊声便传进了耳边：“起床啦——”
　　起床，穿校服，洗漱，收拾书包，穿好鞋子。事情一件件有条有序地完成，打开门，我便像箭一般飞快跑出去。
　　公交车一早有很多人赶，如果去得早，还可能抢到位置坐。
　　我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匆匆忙忙地塞进耳朵，一半声音的英语听力塞满了整个大脑，让我感到满身安心。我的习惯是耳机只戴一只耳，防止你对我说话听不清的尴尬。叼着的面包险些从嚼动的嘴里掉落，我胡乱地全部塞进嘴里，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牛奶和两个硬币。硬币攥在手心里，汗津津的。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些，站牌处站满了人。车子一来，人群排队上车，待我上车后，已经没有了座位。我只好把手里的硬币换成单人扶手，静心享受着周围的快节奏。
　　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与十字路口的汽车们相互鸣笛，亲切地打招呼，再耐心地给行人让道，那些忙碌的上班族手中捧着一杯热豆浆，腋下夹着公文包，低头看看手机，随人群行走。
　　小城的早晨总是格外忙碌的。
　　外面空气清新，鸟飞高天，太阳未出。天还没彻底亮透，雾蓝一片，光是柔和浅浅的，又似水晶透亮，笼罩着整个小城。迎面开来一辆洒水车，播放着令人放松的音乐。
　　“叮咚，下一站，实验初中。”
　　广播里的女声温柔的提醒我到站该下车了。车门打开，阳光迎面照到我的脸上，刺眼的阳光使我下意识伸手阻挡。学生们缓缓走进校门，三五成群地聊着天。今天是我做值日，所以来得早了些，教室里面还没有几个人，显得冷清。我放下书包，走上讲台，将今天的课程写在黑板边上。
　　“今天的字依旧很好看呐。”
　　“哈哈，谢谢夸奖，你写字也很好看呢。”
　　“是专门练过吗？”
　　“嗯，小时候练的硬笔书法。”
　　轻松愉悦的同学氛围使我在班级里混得如鱼在水。我掏出语文书，坐下静等早读。
　　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响起了朗朗书声，白纸黑字在声音中跳动，在眼中飞舞，在唇间亲昵，在鼻息间散发墨香。
　　风带来一缕沁人心甜的花香，窗外的樱花开得茂盛，有几朵从窗外飘进，落在了我的课本上。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读书，眼神向窗外溜去。
　　太阳出来了。
　　那轮红日从地底苏醒，被天唤起，被风从下吹起，它在渐渐升高，发出万丈光芒。风将太阳咬漏，云披彩霞，与鸟儿唱和，为它洗漱打扮，朦胧地替它拉起天然布幔，神秘感又一点点随风飘散。
　　橘红色的光照射在你的脸庞上，短发被风扬起，任意在跑道上挥洒汗水。
　　你跑向那片天，因为它在向你招手。
　　绿叶簌簌，鸟鸣嘤嘤，光照在你身上，从此哪里都是意气风发。
　　白色的校服领口是你青涩的气息，你转身回眸便是我的整片天地。
　　爽朗一笑，花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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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