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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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黎漾扒拉着自己的上衣，露出后背。
确实有几道擦伤，周渡用棉签沾了万花油，一点一点涂抹。他动作有点轻又有点慢，棉花触到黎漾的皮肤就难免颤栗。
黎漾弓着后背上药，轻微催促：“快点。”
周渡望着他后背的皮肤，白得晃眼，突显的脊骨像一条银蛇骨链，脆弱易折。
“好了。”周渡离开沙发，随手将棉签扔掉。
黎漾已经放下衣服，整理着衣服问：“哪里可以买A4纸，我想剪纸人。”
周渡回卧室，拿了一叠写了符文的黄表纸出来。
“用这个剪。”
黎漾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抄起剪刀剪了起来。
几只小纸人被一口气吹站立，浑身冒着金光。
它们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表示很强壮。
黎漾又get到一种新方式。
夭夭房间。
三只崽崽坐在床尾的地上，仰头看港剧。
夭夭为了照顾两个不认识太多字的朋友，特意选了普通话版的语言。
但面对中英混杂的港剧，黎咚锵还是有很多不懂，比如：
“好cheap是什么意思？”
夭夭想了想：“一般来说，是便宜的意思。”
黎咚锵根据语境，得出了cheap=便宜=不好。
它说：“那我一点也没有很cheap。”
夭夭摇头，“你是冬瓜，冬瓜很便宜。”
这句话一出来，踩到黎咚锵的尾巴了，“怎么可能！我们园！就我一个冬瓜！你知道多难得吗？你才cheap！你才cheap！”
夭夭愣了愣，冷静地摇摇头，“我很贵。”
“我才不信。”
夭夭黑瞳仁滴溜转了两下，道：“那你跟我出去看一看我们在外面的定价。”
“看就看。”
夭夭问知玄：“你要去吗？”
知玄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我想回去睡觉。”
“那你回去吧，我和黎咚锵找阮老师带我们出去。”
知玄点点头，离开房间自己回了十二楼。黎咚锵和夭夭来到隔壁阮一鸣的房间。
“阮sir，你可唔可以带我同冬瓜仔去街市？”
阮一鸣戴着眼镜正在写报告，听到这话，扶了扶眼镜，用普通话问：“为什么？”
夭夭也用普通话回：“黎咚锵不相信自己很便宜，还说我便宜，我想带它去看看我们的价格。”
阮一鸣看了看手表时间，想到附近就有个菜市场，便说：“好吧，反正下午也没事做，带你们两个出去透透气也好。”
到了嘈乱的菜市场，夭夭和黎咚锵先在卖菜的档口问了冬瓜的价格。
夭夭特意用普通话问的老板：“叔叔，冬瓜今天多少钱一斤？”
黎咚锵眼睛亮亮地盯着老板，想听到一个好贵好贵的回答。
然而老板用普通话回：“4块5毛8。”
黎咚锵：“哈？？”它卖水瓶都能赚到8块3毛，冬瓜居然只卖4块5毛8！
黎咚锵不信邪：“那这个呢？那个呢？”
它指着老板后面的几个冬瓜问。
老板笑着道：“小朋友，所有冬瓜一个价。”
黎咚锵憋着泪发出惊天言论：“老板！做生意不能这么讲良心啊！你可以卖贵一点的！”
老板被它逗笑，搞不懂它是来做什么的，只是切了一小块冬瓜装进袋子里送给它。
黎咚锵拿着自己同类，气冲冲地拉着夭夭又跑了几个蔬菜档口问价。
最终，他接受了自己四块五毛钱，上下浮动不超过四毛的身价……
黎咚锵认命了。
直到夭夭随便拉了它进一家药材店，看到3000一两的人参片。
黎咚锵破防了，回到酒店，它扑进黎漾的怀里才放声大哭起来，嚎啕道：“我好cheap啊！！……”
黎漾：“……”
*
亭风山勘察风水的比试在第三天开始，小朋友坐着双层大巴兴奋地望向窗外。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后，抵达。
山上的空气清新凉快，且草地茵茵，大家下车后的统一感受是：好适合野餐。
比试开始，各园有一个小彩旗，须在半小时内，把彩旗插在自己幼儿园认为风水好的地方，
各个小朋友使尽吃奶的力气，最终意见统一的，全都插到一处上。
十八个彩旗飘扬，阮一鸣拿着小蜜蜂问：“确定吗？”
“确——定——！”
“不反悔？”
崽崽摇头说不。
“好，恭喜十八家幼儿园，得25分。”
崽崽们像疯了一样大叫起来。
回到大巴车上，老师们各点人数，都齐了，松了一口气。
来港城的第四天，崽崽们勇闯天宁大厦，找出埋藏在地底下导致阴气集聚的东西，可惜就是不能现场挖出来，但阮一鸣给他们每个幼儿园加了25分。
阮一鸣给老师们讲：“接手天宁大厦的老板打算重新起地建楼，托我们郑园确认大厦内人气不兴旺的原因，那十五万元奖金就是从这得来的，”
老师们恍然大悟：“难怪。”
回到酒店，这一晚餐结束，他们明天将再难见面。阮一鸣上台为第一名的幼儿园颁奖，一张大大的支票板被大家拿着，合影了一张。
“明年再聚。”一个园长举起酒杯。
师生们便也举起自己的杯子，“明年再聚！”
小朋友都舍不得自己的伙伴，奔往酒店电梯里好几回，就是为了送礼物给朋友，再说说悄悄话。
睡了一觉，就是分别之时，好些个离开酒店时抹眼泪。
……
回到南江市，幼儿园放了两天假，崽崽们回道观寺院，老师们作息混乱，连梁棠都没再做饭，大家醒来想吃什么自己解决。
黎漾也躺了一天半，另外半天被一通电话吵了起来。
吴莱在电话里急着说：“大师！我小堂弟好像撞邪了！”
老人机漏音严重，对方声音太大，黎漾稍微拿远了一下手机。
只听吴莱继续说：“一周以前就不对劲了，但这两天更严重，像变了个人，辱骂长辈、扔东西，家里值钱的都给扔了，还欺负同学……”
吴莱越说越小声，咽了咽口水，补充道：“是强迫同学上天台跳楼的那种欺负。”所以他觉得很严重了。
“但我了解的堂弟，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就是有点不爱学习，但心性特别善良，连家里的塑料瓶和纸箱都会攒着留给楼下的老奶奶。”
“大师，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黎漾缓了缓神，终于想起了吴莱是谁。
那个帮他钓鱼执法逮了77只厉鬼的好人之一。
清了清嗓子，沙哑道：“发我地址，一小时后过去。”
换衣服时，吴莱发来了定位。睨了一眼手机屏幕，他套上领口，收拾好纸人等工具，俯身拿起手机出门。
下了楼，陆小果和黎咚锵正在厨房捣鼓榨汁机，陆小果抬头看了一眼黎漾的装束，愣了愣：“你和领导又一起去哪？”她的意思是：又不带我们！
黎漾反问：“周渡也出门了？”那他没车开了。
陆小果往外边扬了扬下巴，“喏，刚出。”
黎咚锵本来就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着，这一会儿跳了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黎漾：“我和他不是一起的。你不能去。”
黎咚锵怎么也要跳下来，被陆小果摁住，问它：“你是要和我一起榨果汁喝还是跟周渡出去？”
黎咚锵圆圆的黑眼珠滴溜转了转，权衡之后：“那我一点儿也不要跟小周。”
解决好黎咚锵，黎漾快步出去，打算蹭车。
看见周渡时，他恰好才打开车门，还没坐进去。
“是去市区吗？”黎漾问。
周渡点头。
“顺便送我去华安小区？”
“上车。”
黎漾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SUV启动，周渡转动方向盘时，手机自动连接了车载蓝牙。
周渡选了选歌单，眼见车子驶入正路，便将手机扔给黎漾，“找首喜欢的。”
半小时的车程，他们不是第一次结伴走，但这回黎漾也觉得需要放点音乐避免车内空间太过安静。
只是他和周渡都不怎么听音乐，他连听歌软件都没有。
周渡倒是有。
点进“收藏”，全是念经曲，听歌软件大数据的“猜你喜欢”里，自然也就是各种经文，而首页推荐的基本是网络热歌。
是梁棠的某音不够大声还是陆小果的某音不够大声？总之黎漾不是很想听。
他还在选歌，突然车载音箱自己唱起来了，是手机铃声。
来电人显示：姑姑。
黎漾捧着手机看向周渡，想要给回他，但周渡看了一眼，摁了操作盘的接听键。
一道急冲冲的中年女声在车厢内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她那边杂乱的人声。
——“快！拦住他！不能让他去卫生间！”
——“好饿……好饿……好饿……”
——“小宝啊，你醒醒！”
就在这样的环境杂音下，周家姑姑说着话：“小渡啊，你能不能上点心，陈家小孩这事儿真的着急，这孩子现在都嚷着要吃屎了！你说你学这些到现在，全家人都没麻烦过你什么吧，就这点事你还给我推三阻——”
周家姑姑是个会为了别人家事热心肠的急性子，比如陈家就只是个邻居，但还是会为了邻居语气急又冲。倒不是冲周渡，就是事态严峻。她昨晚就给周渡说了这事儿，周渡却到现在还没过来。
周渡打断，回：“我正在出发，一个小时内能到。”
听到周渡冷静的答复，周家姑姑也暂时被安抚了着急的情绪，缓了下来：“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安全第一，我这边还能控制得住。”周家姑姑说话间，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
家里佣人使劲拦着陈小宝不让进厕所，陈小宝妈妈哭天抢地地都快晕过去。
挂了电话，黎漾将手机放到仪表盘上，提议：“我们听电台吧？”
周渡：“好主意。”
黎漾操作着屏幕，打开电台，是本市的生活见闻，男主持人的播音腔萦绕在车子里，他肩膀微微松懈下来，懒散地靠在椅背里，开口问：“你姑姑那边是什么麻烦？”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要去了才知道。”周渡看着路面情况，若无其事地回问：“你那边呢？”
“我也要去了才知道。”光是听吴莱的说法，完全没苗头。
“有不懂的地方，或者事情棘手的时候，电话联系。”
“嗯。”
两人安静直至下了市区的高速路口，到了华安小区门口。
“谢了。”黎漾下车要转身。
周渡降下车窗，俯身透着车窗看他，“结束后我来接你。”
黎漾点点头，华安小区门口不大，后面的车要进小区，便按了两声喇叭。
黎漾冲男人挥挥手，看着车子掉头驶远。
拨了吴莱的电话。
“我到华安小区了。”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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