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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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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余淮现在是听到别人提起宋槐月就心烦,他没好气地说道:“你管好自己媳妇就行,我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家什么情况,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江万里闻言立马“嘿”了一声,“要是没关系,我能跟你说?余淮,别说你不知道,沈如凤这几天是不是都在你家吃饭?”
余淮眉眼不着痕迹动了动,“在我家吃饭又怎么了?我问你们要伙食费了?”
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装的。
江万里并没有多想,顿时纳罕了,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余淮,“我说你要伙食费了,我的意思是,你媳妇撺掇我媳妇在你家吃饭。”
“我说江万里,你什么意思啊?感情你媳妇在我家吃饭,我们管吃管喝,还管出问题来了?”余淮冷笑说道:“你要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你媳妇宁愿在我家吃饭,也不愿意在自己家吃?”
余淮此时的行为,完全就是宋槐月纵然有千般不好,那也只能是他说,旁人半句都不能染指。
江万里被噎住,脸上的表情一僵。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又勾住余淮的肩膀,再开口的语气缓了不少,“老余,我很认真的,沈如凤每天去你家吃饭也不是个事儿啊。”
余淮冷酷无情地打掉他的手,脚下步子不停,“我也很认真的,那是你跟沈如凤同志的事情,她要来我家吃饭,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江万里着急,“你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不就好。”
余淮闻言脚步一顿,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江万里,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江万里满脸懵然,下意识问道:“什么?”
余淮收回眼神,自然是明白宋槐月为什么那么针对江万里。
他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江万里脸上,想了想,终究心软了没忍住提醒说道:“你就没想过沈如凤同志为什么会这样?”
江万里想也没想,“还能有什么原因?闹脾气了呗,女人嘛,不都那样。”
余淮:“……”
他捏了捏眉心,选择远离江万里,极力证明自己跟这种蠢蛋不是一类人。
“那你就等沈如凤同志回心转意吧,我是帮不了你的。”
余淮说着不顾江万里的追赶,快步走进训练场。
尽管余淮万般不同意,宋槐月依然决定要住进职工宿舍。
然而正准备要签订协议,海阳市就来电话了。
余淮一改前几日的颓废与郁闷,从营区回到家时,满脸喜意洋洋。
宋槐月正在院子里择菜,不禁偏头瞥他一眼。
余淮脱下帽子挂到廊檐的墙壁上,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你娘来电话了,说要到边城来看看我们,可能还要住一段时间。”
宋槐月择菜的动作顿了下,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她说什么时候来?”
余淮不禁望向她,挑了挑眉头,“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在火车站了,现在估计在车上了吧。”
宋槐月:“……”
余淮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顿时得意地哼起小曲儿。
宋槐月挑了挑眉,眼角微微扬起,唇瓣往上翘了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我不怕,我娘迟早要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余淮现在对离婚二字很敏感,一听就急眼,“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再相处看看,你这有再相处看看的意思?我看你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离了!”
宋槐月并不否认,很是干脆利落地点头,“没错。”
余淮顿时一噎,他气恼而郁闷地瞪宋槐月一眼,径直转身出了院子。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宋槐月挑了挑眉,心情并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端着择好的菜走到压水井旁,动作麻利地洗菜。
至于余淮,出了院子之后,他脚下一拐就往江家去了。
他刚才出院子的时候,看见沈如凤往余家的方向去,所以说,江家现在除了江万里就没人了。
余淮敲响江家院子的门,院子内很快传来江万里的声音。
“没拿钥匙?”语气听着不耐烦,动作倒是很快,几乎是敲门声才落下,里面就传来开门的动静。
随即院门打开,于是余淮看见对方动作骤然一顿,眼中犹如实质般露出嫌弃,“怎么是你?”
“让你失望了,不是沈如凤同志。”余淮不遑多让,字字往他的肺管子上戳。
江万里气得一噎,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然而余淮眼疾手快,迅速挡住他关门的动作,一个跻身进了院子。
江万里恼得笑了,“余团长,你故意来看笑话的?”
余淮很是自来熟地搬了把椅子坐下, “那倒不是。”
江万里闻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
结果他刚关好院门,余淮的声音又响起,“我心情不好,寻思着来看看你,我的心情说不定会好起来。”
江万里:“……”
他双手叉腰,伸手从前额一个呼噜顺到后脑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余淮,你说说看,你还是人吗?”
余淮轻咳一声,“你怎么能骂自己?不是说了,一个人惨不惨,全靠另一个人衬托,如果我不是人,那你算什么?”
江万里简直被气笑了,他伸手指了指余淮,“我看你这张嘴,活该被宋槐月整治。”
余淮不服气,“什么被宋槐月整治,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江万里嗤了一声,也搬来一张椅子,眼神轻蔑地扫向对方,“我还不知道你?”
余淮顿时语噎,不过也只一瞬,他很是倔强地反驳,“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是你呢?”
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江万里瞥他一眼,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既然跟宋槐月没关系,那我可就去找她了,正好沈如凤在你家,你们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怕丢脸,厚着脸皮吃个饭。”
余淮:“……”
余淮:“…………”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朝江万里指了指,“行啊,现在出息了,连你爹都敢威胁了。”
江万里被气笑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俩也算同病相怜的兄弟,顿时又不气了,而是变得幸灾乐祸。
江万里眼底的看好戏难以掩饰,特意去搬了一个小桌子出来,又拿来两个搪瓷杯,一壶白开水。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江万里往杯子里倒满凉白开,自己端起一个,另一个递给余淮,“今天我们来借水浇愁,女人什么的,管她们是谁。”
余淮倒是真的不想管,无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太多无奈只能化作一声叹气,他接过,与江万里碰了一下,“不醉不休!”
“……”
次日。
晨曦将夜幕的轻纱揭开,和熙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下洒落,如同一地星星点点的斑驳金黄。
宋母今天到边城,宋槐月特意跟别的老师换了课。
她刚吃完早饭,沈如凤便带着小胜战进门。
“槐月,我要跟你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沈如凤一进门就说道。
她现在卤料生意好,拾掇得以前干净,看起来爽利又干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整个人简直大变样。
宋槐月在压水井旁,边冲碗边配合地问道:“什么事?”
沈如凤将小胜战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玩耍,又拉过旁边的院子坐下,脸上的笑意掩不住。
她的语气很是惊奇又神秘,“昨晚余团长是在我家。”
昨天她来到余家,并没有看见余淮,还跟宋槐月讨论了一下他会去哪里,没想到一回家就瞧见两个在喝水的男人。
宋槐月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沈如凤憋着笑,只是眼里仍有笑意漏出来,“我看他们的模样,很是有惺惺相惜的样子,估计在那吐槽我们呢。”
宋槐月嘴角抽了抽,“他们想吐槽就吐槽,我们也控制不了。”
“那倒是。”沈如凤也明白,只是那个画面对于她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她在江万里面前还小心翼翼,江万里像个大老爷似的,一回到家就使唤她,现如今却会为了她烦恼了。
果然,男人就是贱,惯不得。
沈如凤这般想着,心里对宋槐月的感激更甚了。
知道宋槐月要去接宋母,沈如凤并没有多待,很快带着小胜战离开。
宋槐月收拾了下,背上挎包,又戴上一顶大帽子防晒,跟着小秦一起出门。
记忆中宋母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五官温和但是不爱笑,跟原主也不是特别亲近,所以宋槐月根本不担心会露馅。
宋槐月与小秦抵达边城火车站时,已经临近晌午,好在没等多久,他们就接到了人。
“娘。”宋槐月学着原主的模样喊人。
宋母目光落在她脸上打量一番,言简意赅地说道:“瘦了,也黑了。”
一旁的小秦见状赶紧为自家团长解释:“边城不仅太阳大,封杀尘土也多,确实比在海阳市容易黑。”
宋槐月也说道:“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胖,现在这样刚刚好。”
宋母瞥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手上的行李递给小秦,也没有说话。
小秦忙不迭接过。
宋槐月看了眼,伸手接过一部分,又问宋母:“娘,你饿不饿?要在边城国营饭店先吃点,还是回青松坝再吃?”
宋母:“回去吃吧。”
于是三人直接就回青松坝了。
不过余淮早有预料,早上去供销社买了五花肉,又派小秦到附近村民家抓了一只鸡。
宋槐月等人回来时,他已经把鸡处理好,五花肉也切成块焯过水。
“娘,先喝水,饭很快就好了。”
余淮端了一杯水给正在打量环境的宋母。
宋母接过,脸上有明显意外的神色,又朝宋槐月看看,不确定地问余淮:“你做饭?”
宋槐月尚未来得及说话,余淮就点头了,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多时候是槐月做饭,我刷锅洗碗,不过槐月没空的话,就是我来做饭。”
不管怎么说,宋母骨子里还是个很传统的女性,她不禁看向宋槐月,“余淮平时训练就很累了,你怎么还让他做饭?”
宋槐月:“……”
她为自己辩解,“我平时也要上课,同样会累。”
“那你也不该让他做饭,说出去不是给别人看笑话?”宋母不赞同地皱眉。
宋槐月的耐心也消失了,眉心顿时蹙起来。
余淮心里一个咯噔,生怕玩过头,赶紧找补着解释:“娘,你误会了。槐月平时确实很辛苦,我一个男人,身体比她好,多做点是应该的。”
宋母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缓和下来,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