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对决（灌篮高手同人）》犬颜

85、寒暄×挑衅×那个睡在花丛中的少年

　　清晨，冲田又渐渐习惯了听着爷爷奶奶煮早餐的声音。开学最忙的那段时间过去了，两位老人呆在家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只是今天，仔细一听好像还有其他声音……

　　冲田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柜的闹钟由模糊变得清晰。

　　8：30。

　　呃…闹钟坏了吗？冲田又掏出书包里的手机，好吧的确是八点三十。

　　快速从床上跳起来脱掉睡衣就要换校服，听见奶奶大声说道，“小司？今天不要去学校了，帮你请假了。”

　　“……为什么？”冲田楞了一下，抱着校服的裙子觉得有些不安。

　　“你爸爸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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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吗。冲田有些虚脱的坐在床上。这个消失了许久的爸爸，在自己前几天忽然良心发现主动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居然一声不响去美国了。

　　现在又一声不响的跑到冲田家来……

　　“小司？不要穿着内衣坐在床上发呆哦，会感冒的。”奶奶又大声说，她对冲田的了解似乎已经到了监视器一般的准确了。

　　“是——”冲田把校服仍到一边，随便换了一身运动衣，洗漱完毕走到客厅，就看见爸爸，枝子阿姨以及金田泽荷还有爷爷都坐在客厅。

　　“向爸爸问好。”奶奶从厨房里出来，拉着冲田过去坐下。

　　两家人就客客气气的说着一些“多谢照顾”的寒暄话。

　　“因为公司在开辟美国市场，所以最近会比较频繁的出国，小司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真木阿姨说。她会转告我。”仙道原野看着自己女儿冷漠的表情，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真木阿姨，爸爸的助理。冲田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用。不会有什么事的。”

　　“呐～小司上次有打电话回去是吧？抱歉我们都不在，不过听见小司有打电话回去爸爸是真的很开心哦。”作为仙道原野的第三任妻子，金田枝子在冲田面前显得有些谦卑。

　　“……”冲田低着头倔强的依旧不肯看他们一眼。

　　“小司今天就跟我们回东京看一看以前的朋友好不好？”枝子又柔声道。

　　“不了。我明天有比赛。”

　　“剑道？”仙道原野眉毛微微一扬。

　　爸爸脸上带着的是惯性冷漠，这个冲田是知道的。只不过对这样的严厉、一丝不苟却越来越讨厌起来。

　　“是。和理纱一样。”爷爷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温和却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枝子的表情尴尬了一下，转头看仙道原野，如她所料沉默起来。

　　几乎是礼节性的探望一般，不到10点钟那三个人就辞身要走了。

　　“爸爸。”这是几乎半年来才叫得到的一声爸爸，冲田跟着他们站起来说，“爸爸不是应该去看看彰吗？”这么说着，居然就哽咽了。

　　“不用了。”仙道原野却很快就否决了。

　　“为什么…”冲田咬着嘴唇，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说。似乎在这个爸爸面前除了委屈便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仙道原野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冲田，接过枝子递过来的手帕帮女儿擦着眼泪，声音也柔和了很多，“小彰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来看过我。小司不是也相信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吧。”

　　冲田推开他的手说，“那不一样，你要去看他，他是你儿子……”

　　“小司。你爸爸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奶奶却很严肃的对冲田说。

　　冲田一怔，泪水在眼眶中似乎凝结起来，眼睛一阵阵刺痛，“胡——”

　　“司！”爷爷打断冲田的话，按住她激动的反应摇摇头。

　　冲田抿着嘴唇眼泪又滑下来，看着奶奶同样带着冰冷的责怪，推开爷爷的手站起来。看着无动于衷的爸爸说，“你…不去看他。我想去看他，可因为你…我连去看他的权利都没有……你却不去看他……”

　　虽然水树家也不认她这个孙女。

　　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家庭果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吗？又是自己在强求了吗？

　　冲田抽噎起来，大步走回房间“嘭——”的一声狠狠关上门就趴早床上哭起来。

　　客厅的气氛僵持了一下，似乎完全是局外人的金田泽荷摇头笑了一下说，“作为亲生女儿，不向着爸爸家，也不向着妈妈家，居然向着后妈家……”

　　金田泽荷看着那几个大人漠然的脸摇摇头，摊手无奈的笑笑。

　　“……泽荷。”冲田教授掐灭手里的卷烟，说道，“作为家长是会对孩子有所约束的。水树家不用对这孩子的将来负责，自然会比较宽松。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

　　“呵呵……”泽荷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鞠了个躬诚恳的说，“十分抱歉，冲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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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冲田房间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奶奶轻轻的敲门，“小司，爸爸他们已经走了。”

　　冲田打开门就靠在奶奶的肩膀上，眼睛肿肿的，呼吸都带着哭腔。“对不起奶奶，刚才我……”

　　“虽然你平时不计生疏叫我们爷爷奶奶，不过我们毕竟只是你的外公外婆。哪天你爸爸就会把你接走了，冲田司又变成仙道司。不过说回来我们也照顾不了你多久了。你爸爸有新的家庭，小司一定要学会自立更生，不要依赖任何人。”奶奶扶着冲田坐在床边，又感慨着说，“我知道你喜欢小彰那孩子，不过你们两家的冲突目前是没办法解决的，水树家是不欢迎你的。”

　　奶奶说得又在理又伤人，不过这些冲田也是知道的。脑子忽然响起学校里那些人说的“没节操的爸爸，三心二意的爸爸……”

　　“对了，今天早上流川枫那孩子也过来了。”奶奶又笑着说。

　　冲田坐正身子，从书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又听奶奶说，“我跟他说，你爸爸要过来，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叫他先走了。”

　　看着冲田虽然红肿着双眼，不过心情似乎恢复平常了，奶奶又站起来走到门口说，“不过呢，他还一直在下面等着。”

　　“……”冲田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着奶奶，走出走廊往楼下看看，四处无人。走回洗手间洗了洗脸拿了些小蛋糕走出去。

　　木屐踏在楼梯上，“哒哒哒”的声音让冲田心里宁静了许多。走到楼下的小花园里仍看不到有人影，冲田边吃着蛋糕边在小花园里来回走着，远远就看见前方的休息椅上靠着一个人，垂着头眯着眼睛睡熟了。

　　冲田远远的站着，那个安静的睡在花丛中的少年似乎有一种慰藉人心的力量，让她把刚才的不快全都忘得一干二净。额前的刘海在风中柔柔的晃动着，冲田又想起前几天第一次看见东不可止的舞姿，到现在却觉得，这样的飘逸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妩媚……

　　也不枉樱木花道称他为狐狸……

　　只不过这个单细胞的阿米巴原虫如果知道了在她心目中居然被贴上妩媚的标签会是什么表情……

　　冲田把木屐脱在一旁，踮着脚尖轻轻走过去坐在流川枫旁边，静静的吃着蛋糕，吹着带着流川枫身上淡淡香皂味的微风。

　　“肚子饿了。”也许是奶奶做的蛋糕太香了，很快就听见流川枫的声音。

　　冲田把装蛋糕的纸盒递过去说，“这样可不行哦流川枫，你旷课了吧。”

　　“上次你说要回去。”流川枫听着她带着鼻音的话，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嘴巴里，皱了皱眉头，又说，“我看见你家人了。”

　　“嗯…他们回去了。”冲田低下头，看着十指交缠咬了咬嘴唇吸了吸鼻子。

　　“蛋糕不好吃。”流川枫又说。

　　“……是吗。”冲田深呼吸着抬起头，太阳暖暖的晒在她脸上，鼻子呼吸顺畅了很多，表情也变得懒洋洋起来，久久才又接着说下去，“这个啊，可是我奶奶做的。”

　　“你眼睛。”流川枫转头看着冲田，四目相对中冲田又垂下眼帘靠在椅子上。红肿的双眼，加上红红的鼻子，流川枫想起去年全国大赛，和仙道走在一起的冲田似乎也是这副摸样……

　　“很丑。”流川枫又吃了块蛋糕说。

　　“……你眼睛才丑！”冲田没好气的喝他一句，虽然本来就没期待他会做出什么安慰的举动。不过心里还是虚虚的，冲田瞪着他问道，“……真的很丑吗？”

　　“……”流川枫不说话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盒子。

　　“……其实是被蜜蜂蛰到的，流川枫不是也被蜜蜂蛰过吗？”冲田揉了揉还有点疼的眼睛。“明天就会好了。”

　　流川枫没再说话，跟着冲田一起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晒太阳。

　　“流川枫。”

　　在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冲田的声音飘进耳朵里。睁开眼睛就看见她闪烁着眼神莹莹生辉的看着他。

　　“……”流川枫看着她眼底透着的一点点小邪恶，冷静的把精神集中起来。

　　冲田微笑着说，“流川枫跟我玩一个游戏好吗。游戏的名字就……叫做鹦鹉学舌。就是我说一句话，流川枫就必须在三秒钟之类照原样说出来，超过三秒就输了，五句话就可以了。如果觉得说不出来可以认输的。”

　　“…………”

　　“开始了哦，我先说第一句……”冲田想了一下，转头又看着流川枫露出盈盈笑意，“花道。”

　　“…………”流川枫鼓起包子脸，这个游戏是专门为了刁难他而存在的吧？

　　“3。”冲田开始倒数了。

　　“…………花……道。”

　　“夏天真是讨厌，啊！”冲田加重了句子最后面的语气词。

　　“……”虽然听着是很正常的句子，不过女性用语果然说着很别扭啊。流川枫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夏天真讨厌。”

　　“……那个。”冲田抓了抓头发苦笑。好吧，姑且就让他一下。“彩子姐姐。”

　　“……”虽然彩子是学姐，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这般的昵称，流川枫又鼓着包子脸艰难的说，“彩子……姐……”

　　冲田似乎很乐意看到流川枫为这些小事不好意思而挣扎的表情，笑呵呵的看着他又说，“阿健。你知道阿健吧？就是翔阳的藤真健司。”

　　冲田特地加上了解释，看着流川枫纠结的包子脸觉得倍有成就感，如果这些当事人能亲耳听到流川枫这么称呼他们会更有趣吧。

　　“阿健。”对于冲田明显的意图，流川枫采用了无视来回击，干脆就真的只当作单词来说好了。

　　“啊……”冲田愣了一下，被流川枫识破这么点小聪明不是第一次了。看着流川枫认真的眼神冲田面无表情的脱口而出,“彰。”

　　说完心跟着停了一下。

　　“彰！”流川枫却很快就跟着说了出来，这回不仅仅是当作一个单词来说了，还带着浓浓的挑衅。

　　同样面无表情的流川枫，是在挑衅自己，还是对仙道彰这个名字都潜意识的带着挑衅？冲田不得而知，但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似乎萌生了一种不安。

　　“我输了。”冲田站起来摊手，不在意的表情说到，“作为补偿，流川枫就在我家吃饭吧，不过是奶奶煮的，可不能说不好吃哦，奶奶会生气的。”

　　说完便伸着懒腰往楼梯口走去，回头却看见流川枫还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似乎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

　　“游戏而已啦，不要太认真。”冲田走过去，伸出手笑道，“走吧。”

　　流川枫站起来抓住冲田的手，漆黑的眼眸却一直闪着凌厉的光芒，“为什么哭。”

　　他似乎从来都不会运用问句，就连这么明显的问句都要带着肯定的语气，手掌的力度让冲田手臂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来。

　　“……”冲田看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按到流川枫的手掌上，轻声说，“流川枫在就好了。”

　　平日总是双手冰冷的她此时却是温暖的。流川枫才发觉自己太用力了，低下头松开手，却被冲田又牵住了。

　　“回去了。”冲田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