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关于穿越次元壁来到高专这件事》专业空调维修

6、煮鱼定食很好吃

　　高专食堂并不是学生可以自由选取菜式的自助模式，每一日的菜式都由后勤部门制定。今日是煮鱼定食。
　　在窗口拿取到食物后，水野杏看着餐盘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水野同学是喜欢吃鱼吗？”她身后的夏油杰捕捉到了这小小的声音，这样问她。
　　“说不上喜欢。”
　　“这样。”
　　等夏油杰拿到自己的那份定食后，他与水野杏都拿着餐盘站在一旁，等待着家入硝子与五条悟取餐完毕。
　　“别站在这里傻等，你们先去找个位置坐下吧？”家入硝子朝着他们说道。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五条悟跟着说。
　　“是、是。”夏油杰笑着应下，“那我们先坐下吧。”
　　于是水野杏便跟着夏油杰找位置落座。许是因为师生数量不多的原因，高专的食堂装修并不像是普通公立学校那样上百张的餐桌整齐排列，而更像是餐厅式的装修风格。
　　“坐在这里可以吗？这是我们的老位置了。”
　　“嗯。”
　　他们坐在了靠窗的四人桌那里，水野杏与夏油杰都各自坐在了里侧。两三分钟后，家入硝子在水野杏身旁落座，然后五条悟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我开动了。”在各自双手合十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四人就开始了用餐。
　　定食的内容非常丰富。已经入味的白色鳕鱼被浸泡在汤汁之中，味增汤中的滑菇味道十分新鲜，小菜是煮羊栖菜与芝麻拌菠菜，饭后甜点是一小块芝士蛋糕。水野杏先是尝了几口套餐以外的洋式炖菜，这是以胡萝卜，土豆，洋葱为主菜的奶油炖菜。虽已是春天，但后勤部仍然做了这道暖乎乎的菜，希望能让学生们在进食主菜前感受到温暖。
　　在大约半小时后，他们结束进食。
　　水野杏的餐盘上只剩下芝士蛋糕没有被她碰过一口，“杏，你不喜欢吃蛋糕吗？”家入硝子问她。
　　水野杏点了点头。
　　“哈？”五条悟难以置信地开口，“竟然有人不喜欢吃蛋糕，太奇怪了吧？”
　　“悟，你这样说就太过于想当然了。”夏油杰说。
　　五条悟边说话，边用叉子把最后一口蛋糕放入嘴中，“可是——蛋糕很好吃啊！”他冲着水野杏说，“真的做得很好吃，你不试试吗？”
　　水野杏摇摇头，“我不喜欢吃。”
　　“你不会其他甜食也不喜欢吃吧？”
　　水野杏不知道怎样回答，比起讨厌，她更多的是从心理上无法接受进食甜品，然而她没有必要和他人解释太多，于是她只是这样回答，“我很少吃。”
　　“你好奇怪！”五条悟干脆利落地下了判断。
　　“天天吃大量甜食的你才更奇怪吧，我们是普·通·人。”家入硝子插话，正当她想再说什么时，是五条悟打断了她。
　　“那我昨天给你的纸杯蛋糕你吃了吗？”五条悟看着水野杏，这样问着。他的眼睛被漆黑的墨镜挡住，然而即使如此，水野杏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六眼的压迫感。
　　水野杏只是看了五条悟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吃了一点。”
　　“撒谎。”
　　“杏仁黄油味。”
　　“骗人。”在说完的下一秒，五条悟突然起身，“我吃完回去了。”他拿起餐盘，往餐具回收窗口走去。
　　家入硝子与斜对角的夏油杰面面相觑，不知道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我去拉住悟。”夏油杰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
　　家入硝子有些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什么事啊……”
　　“抱歉，硝子。”水野杏这样对她说。
　　“杏，你不要和我道歉，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说完后，家入硝子也端起餐盘，“我们走吧？”
　　水野杏沉默地起身，与她一同去回收处摆放食具。

　　等到夏油杰出了食堂，五条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于是他跑回宿舍。五条悟的房门并没有关紧实，他推开门进去，看见五条悟正坐在电视屏幕前，用力地按着手柄按键。
　　“悟，你在闹什么脾气啊？”
　　五条悟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就炸了毛，他甩开手柄，站起来冲着夏油杰发火：“我闹脾气？杰，你是要和我再打一架吗？”
　　“我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悟。”夏油杰向前几步，他的手搭上了五条悟的肩膀，把五条悟按在床边与他一同坐下，然后拍了拍身旁人的后背，“你和水野同学才认识第二天，怎么就对她生起气来了？”
　　“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爽。”
　　“继续说。”
　　“面瘫脸，没表情，力量弱小到我都看不到有术式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入学啊？这样就算了，重点是，她撒谎！我特地给她吃的杏仁蛋糕，她绝对一口都没尝过，居然撒谎说吃过了！虽然看她不顺眼，可我还是给了新同学手信，这样好心的同班同学只有我了吧，是不是，杰！”
　　“是、是，悟你是班级里最友善的同学。”夏油杰继续轻拍着五条悟的背部，“所以你昨天丢给水野同学的是蛋糕啊。”
　　“对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果然她就是这样让人不爽，还居然讨厌吃甜食！”五条悟越想越恼火，越说越激动，“我绝对不会和她好好相处的！”他生气地说。
　　“冷静一点，悟。”
　　“我没有办法冷静！”
　　“我迟点去仙台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喜久福。”
　　“杰你当我是小孩子这么好哄吗？！”
　　“当天店里有的毛豆味我全部买下。”
　　“……为什么是你买啊杰？！错的明明就是那个面瘫脸迟到大王吧？！”
　　“不要乱给同学起绰号。”
　　“我才不管！”
　　“追加其他口味各十个。”
　　“……”
　　夏油杰忍不住叹气，“你等一等水野同学的解释好不好？水野同学是个好相处的人。”
　　“杰，在认识她的第二天你就说这样的话，真的不违背良心吗？”
　　“我比你早认识她一天，谢谢。”夏油杰继续说，“虽然说着看她不爽，但昨天你还是给水野同学伴手礼以示友好了对不对？”
　　五条悟皱起了眉头，他正要张嘴说话，却被夏油杰打断，“悟，先别管水野同学有没有吃蛋糕，有没有撒谎的事，就说你的行为，你其实还是想好好地和水野同学好好相处，处好同学关系的是不是？”
　　“谁要和她好好相处。面瘫脸、迟到大王、骗子精，讨厌鬼。”
　　“悟，你如果真的很讨厌一个人，现在就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了吧？”
　　“我就是很讨厌她。”
　　“真的吗？”
　　“我最讨厌说谎话。”
　　夏油杰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失笑，“悟是在说水野同学，还是在说自己？”
　　“杰，你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
　　“是吗？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是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哦？”
　　“这种事硝子也知道啊……”
　　“好了好了，不要这么生气了，迟点和水野同学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我不可能和她再有说话。”
　　“要好好相处啊。快一点了，去上课吧？”
　　“杰，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这种自说自话的能力。”
　　夏油杰又笑了起来，他重重地拍了拍五条悟的后背，换来五条悟的吃痛声与反击，然而他没有再理，他一把拉起五条悟，推着对方向门口走去，“走了，上课去。”

　　等到夏油杰与五条悟更换好运动服到达操场时，夜蛾正道老师已背着手在一旁的树下等候，他们两人走了过去。
　　“等一下女生们。”夜蛾正道开口。
　　五条悟小声地“切”了一声。
　　“悟，你的心情不好吗？”夜蛾老师略为关切地看着他最调皮的学生，这样问着。
　　“还不是因为那个唔&@%^*——杰，你捂住我嘴巴干什么！”
　　“老师，什么都没有发生。”夏油杰边捂住五条悟的嘴，边笑着对着老师说道。
　　夜蛾正道以为这又是两人平常间的打闹，于是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收敛点。
　　家入硝子与水野杏在上课铃响起的同时抵达操场。
　　“老师，我们来了。”
　　“入队站好吧。”
　　家入硝子在入列时与夏油杰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悟还好吧？这是她眼神中包含的意思。
　　夏油杰点点头。还行。
　　在两个女生站过来时，五条悟立马站在了夏油杰的右侧，调换了站位。他才不要和讨厌鬼站在一起。
　　于是现在四人的站位从左至右分别是：家入硝子，水野杏，夏油杰，五条悟。
　　“今天我要分别对你们的体能进行测试，然后我再对你们进行指导。硝子，虽然你是反转术式使用者，并不用战斗，但还是要进行基础的测试，明白了吗？”
　　“是。”家入硝子应下。
　　在夜蛾正道说话的同时，夏油杰微微低下头，他小声地对着水野杏说了话，“别担心，迟点和悟好好解释吧。”
　　“嗯。”水野杏只是这样回复着。

　　……

　　“哈、哈…”是水野杏大口地喘着气的声音，她弯下腰，双手抵在膝盖上方，汗珠沿着她的脸颊落下。
　　体能测试结果，只有水野杏一人不合格。
　　“弱小的家伙。”有人在旁边说话。
　　水野杏抬头看向声源，是五条悟在说话。在接触到来自水野杏的视线后，五条悟发出了“啧”的一声，然后他转过身去与夏油杰说话，不再看她。
　　“杏，还撑得住吗？”家入硝子扶起了她。
　　水野杏摇摇头没有说话。
　　“水野，你和硝子先在旁边坐着休息吧。”夜蛾老师说。
　　水野杏被家入硝子搀扶着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坐下。
　　“谢谢。”她向家入硝子道谢。
　　家入硝子的回应是轻轻地捏了捏水野杏的手，然后开口，“杏的体能不太好呢。”
　　“是的…”
　　“体能是可以通过训练提升上去的啦。”家入硝子安慰道，“我们现在就边休息着，边看男生们的训练吧，观摩也是很重要的。”
　　“嗯。”
　　她们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操场上被夜蛾正道特训着的五条悟与夏油杰。
　　过了一会儿，是家入硝子先开了口：“杏，悟的那个蛋糕，你真的吃了吗？”她没有看水野杏，而是继续看向操场，水野杏的手依然被家入硝子握着，揉捏着。
　　在听到这个问话时，水野杏下意识地想挣开手，然而却被家入硝子握着，手抽不出来。
　　良久，水野杏才低声开口：“我并没有吃。”
　　“这样啊……那杏刚刚为什么要说吃过了呢？”
　　又是一阵沉默，水野杏没有说话，家入硝子耐心地等待着。
　　“我不想让五条同学不高兴。”
　　“噗。”在听到回答时，家入硝子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水野杏的手上点了点，“可是这样的话悟反而就会生气了啊。”
　　她松开了握着水野杏的手，转身看向身旁正垂着眼的少女，继续说道，“我们是没办法对着六眼撒谎的。”
　　家入硝子的手伸进了口袋，她摸出纸巾，“不喜欢的东西没必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说法，杏只要真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她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水野杏脸上的汗水，“杏，试着对我们敞开一点心扉吧？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可是我很想和杏成为好朋友。”
　　家入硝子把视线又投在了操场上，“那边两个笨蛋也是这样的想法哦。嗯，夜蛾老师也一定是这么希望着的。”
　　水野杏没有说话，她乖顺地由着家入硝子为她擦着汗水，她并不能清楚说出自己现在的想法究竟是如何。

　　明明…已经决定好保持距离，客气而疏离的同窗关系，只是点头之交，不好吗？
　　明明…在前天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的发展……
　　朋、友。
　　她怎么会是别人想成为朋友的对象呢？
　　是从昨天和硝子互称名字后开始的吗？
　　好、朋、友。
　　为什么……就要变成好朋友了？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他们三个人，才应该是好朋友啊？她是不应该存在于这里的存在。只因为她是高专一年级的第四人，所以就要与他们变成好友，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吗？
　　然而家入硝子所看向她的眼神之中的善意与真诚，却并不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硝子。
　　水野杏摸上了自己的脸。
　　她不是就长得这副模样吗？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装盈，模糊了视线。

　　“杏，为什么在哭呢？”

　　是啊、我为什么，在哭呢……
　　水野杏眨了眨眼，她想让自己的视线变清晰。
　　停下来、停下来。
　　我一点都没有想哭泣的感觉。
　　请停下来。
　　然而止不住的泪水使得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不哭，不哭。”
　　她感受到了拥抱。
　　是家入硝子抱住了她。
　　她感觉到家入硝子在用纸巾擦着她的眼泪，纸巾已经变得很湿润很湿润，是她脸上的汗水混着泪水吗？
　　她这样想着。
　　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摸上了家入硝子的背。
　　水野杏就这样无声哭泣着。
　　并没有人注意到在操场角落里拥抱着的女孩们。

　　许久，水野杏渐渐地止住了哭泣。
　　她与家入硝子相拥，她们相互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硝子…”水野杏开口。
　　“嗯？”
　　“我没有哭。”
　　水野杏松开了搂着家入硝子腰部的手，她略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重复了一遍话语，“我没有哭。”
　　“你这副样子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家入硝子像刚才那样再次握住了水野杏的双手，水野杏没有挣开。
　　她只是红着眼，就这样看着家入硝子，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没有哭。”
　　妥协的是对方。
　　纸巾已经用完，家入硝子只能用手指抹去水野杏眼角的泪水，“知道了，杏没有哭。”
　　眼泪似乎又要在眼中生成与落下，水野杏用力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用痛觉使得自己清醒。“硝子。”她轻声喊道。
　　“嗯。”
　　“硝子。”
　　“我在这里呢。”
　　水野杏把手从家入硝子的手中抽出，然后就像刚才家入硝子对她所作的那样，她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硝子的手和她一样小，可以被她就这样握住。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家入硝子，“硝子，”她靠得更近，家入硝子的左脸甚至能感受到来自水野杏的呼吸，她的嘴唇是近乎要贴着家入硝子的脸了。
　　“我会学着…去当硝子的好朋友。”
　　家入硝子听见水野杏小声地说着。

　　然后家入硝子感受到了，水野杏在她脸上所落下的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