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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林浩那边终于抓到了一点线头,徐英子在整理徐小山的旧物和电脑时,在他的云端看到了一个视频,应该是之前手机自动备份上传至云端的。

      而视频内容就是孙兴,他在厕所里,喝醉了酒,对着镜子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还有人记得你,可他们又有谁知道,你就是我孙兴。我知道你不想变成孙兴,可你杀人了,你必须得是孙兴,高赫……

      林浩收到视频,第一时间就去查了当年高赫的旧案。只是还没等他行动起来,徐英子那就差点又出事儿了。孙兴带着人又找到了徐英子父母家,把老人家吓得不轻,让本就身体不好的徐老汉差点出意外。

      林浩赶到徐英子家的时候,两位老人都被绑在椅子上,徐英子则被揪着头发按在地上。他当场怒火冲天,也顾不上警察的身份,直接和他们动手开打了。

      而警车也来得出奇的巧合,就在孙兴拿着酒瓶子自残的时候,周边派出所的警察来了。更让人意外的是,孙兴这帮人渣,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林浩反倒被停职了。贺芸给出的理由是:警察打人,影响恶劣。

      这让林浩非常窝火和不甘,不明白贺局为什么这么死板,明明是对方寻衅滋事并且危害到公众安全。因此,他无法继续进行手头上的工作,调查凤凰夜总会,还有高赫那件旧案。

      好在他和省队何勇一直是单线汇报,这一次的新发现也不例外。林浩把获得的新线索全都发给了何勇,自己被停职了但也没有停止调查。与此同时,他特意在徐英子家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反正也被停职了,正好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其实,李成阳的人本来也在附近,是本地的熟人,结果当天家里莫名发生了点意外,晚了两小时去徐英子家附近盯梢。正是这两小时的迟到,才让孙兴那帮人有了可趁之机,幸得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勇和骆山河早就怀疑绿藤公安内部出了问题。而现在获得这样一条线索,无疑是作证了他们的猜测。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选择按兵不动,开始对多位怀疑对象,进行旁敲侧击的试探,从而找出他们背后那个最大的靠山。

      敌人开始自乱阵脚,开始犯错的时候,既是我方行动的最佳时刻。不可容其有苟延残喘,死灰复燃的机会。必是要一网打尽,彻底肃清毒瘤。

      只是没过两天,还没有等他们查到,就又有一条惊人的线索送上了门。黄希约了林浩见面,做了最后的告别,给他留下了一块手表,里面藏着许多关于凤凰夜总会的罪证。除此之外,她告诉了林浩,孙兴就是高赫,而贺芸就是高赫的母亲。

      黄希看起来不太能接受这件事,崩塌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所以才决定离开绿藤,去临市生活。这同样也冲击了林浩的三观和认知,他一直非常信任贺局,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至于贺芸这些年,对于孙兴,又提供了多少庇护,这些都还需要有实质证据来证明。尽管林浩内心因此而感到煎熬,但是依旧没有违背内心的正义,全都汇报给了何勇。

      摸着孙兴这根藤,又找到了胡笑伟,查到这位山南路派出所所长,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孙兴的保护伞。大大小小的污糟事,多半都是胡笑伟给抹去的。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些可能都是贺芸授意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又牵扯了另一个人——高明远。

      据胡笑伟交代,高明远和孙兴关系十分密切,具体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清楚。但是依据这么多年来,高明远一直找他帮孙兴擦干净罪证,他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因此,连上之前的线索,孙兴是高赫,何勇怀疑高明远很有可能就是孙兴的父亲,那么贺芸和高明远之间也一定脱不了关系。

      当年李成阳那份不符合流程的辞职报告,也是贺芸违规签字同意,并且没有上报。签署马帅和林汉尸检报告的均是同一个人——宋涛,贺芸一手提拔的大学同学。

      就在何勇终于理清楚这些线索之后,李成阳又在马帅办公室对面的酒店房间,找到了马帅为他留下的所有证据。原来,马帅这么些年一直知道李成阳心里的那个结,也知当年自己目睹董耀杀人的罪孽深重。

      马帅在新帅集团对面的酒店,包了一间房间,把这些年收集的证据,还有当年事发的具体细节,全部都锁在了那儿的保险柜里。

      他本打算出了看守所之后,就告诉李成阳一切,只是没有想到高明远出手更快,让他死在了看守所里,再也没有办法亲口告诉李成阳当年的真相。

      突然,一切都开始慢慢浮出水面,李成阳被诬陷,林汉意外坠江,麦自立的失踪,这些和贺芸、高明远还有他们背后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何勇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专案组已查清李成阳当年是被冤枉的,正在走程序恢复他的警察身份。

      十四年了,李成阳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只是他还不能松懈,借着剩下的那股劲儿,一定要把师父林汉的死和麦自立的失踪全都查清楚。

      而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从安福桥下挖出当年失踪的麦自立的尸体,这是最关键的证据。十四年了,终于让李成阳抓到了一个线头,他一定要找到麦自立的尸体,为了那些被黑恶势力侵害而枉死的人。

      他和何勇达成了共识与合作,扫黑除恶,势在必行。

      ……

      “哥快要恢复警察身份了!”李乔言在接到李成阳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分享给了大江。她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大江,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毫无顾忌的模样足以说明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欢喜。

      “那good!”大江紧紧地抱住她,也由衷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心底地为李成阳感到高兴。

      大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证人陈建波的决心。一定要万无一失,保证能将坏人一网打尽。

      督导组那边骆山河故意把会议时间定在在半夜。他把高明远以及伊河新村支部书记,还有绿藤市的多位领导,召集到了一起开会。

      组长骆山河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此次会议目的,就是关于是否要开挖安福桥。一是为了给李成阳那边争取挖掘时间,也是为了借此看清这些人究竟来自何方阵营,到底是哪些牛鬼蛇神。

      而李成阳那边也已带着挖掘机队伍进驻了安福桥,趁着对方还没有来干扰,在深夜就开始进行了挖掘工作。今天不管是谁来,会发生什么,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麦自立的尸首。

      所有人都在为正义和真相,不惜昼夜地努力,抓住恶魔的衣角,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拉,迟早要让这些恶暴露在阳光之下。

      “喂,陈建波,我在安福桥呢。你给我指的那个地方,我没挖着。”李成阳突然来电,他已经开始挖掘尸体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位置偏差还是怎的,一直没有挖到。

      李乔言和大江正神情严肃地盯着陈建波,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生怕这家伙不老实,故意给李成阳指错地方。

      “你挖的多深啊?”陈建波面露疑惑,不应该有问题的。

      “五米。”
      “不可能啊。我埋的时候也就两米多呀。”
      “那我就是没挖着啊。陈建波,我问你,你埋尸体这地方,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呢?”
      “绝不可能。这事儿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呢。”

      挂掉电话后,李乔言在想会不会是地质原因,过去了十四年,发生了下沉,还是说有人提前转移了尸体?按道理不应该有人提前动了,毕竟大江一直安插着眼线盯着。

      一整晚,都没有再接到李成阳的电话,看来挖掘工作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一直到天刚亮,李成阳才又打来了电话,让他们带着陈建波赶紧转移。督导组那边无法再拖延时间,高明远等人已经回到了伊河新村,而陈建波很有可能产生危险。

      “放心吧,阳阳。我们现在就带他走。”大江挂完电话,就对她们说,“收拾东西,走。”

      李乔言和邢凡就去一旁收拾东西了。在整理背包的时候,邢凡忍不住戳了戳李乔言,小声地问道,“你以前怎么对我那么不客气?”

      “因为你喜欢大江。”李乔言想起了第一次见邢凡,对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反正就是没有好脸色。现在想想当时年纪小也挺幼稚,把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

      “那你现在不讨厌我了?”邢凡又笑着问道。

      “嗯,因为大江喜欢我呀。”李乔言非常直接了当,好在邢凡也是个爽快人,并没有因此觉得心里不舒服,两人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开了。

      “这么快就让我找何队自首去啊?”陈建波靠在墙角,还有些遗憾的样子,又默默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乔言,眼神停留在了大江的粉色保温杯上。

      “嗯。”大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陈建波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大江和李乔言,“你们俩这秀恩爱,我还没看够呢。”

      “你早晚得死在你这张贱嘴上。抓紧时间,走。”

      他们这刚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准备离开。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了,一位啃着生大蒜,满脸胡渣的老头,走了进来。陈建波看到这人,瞬间面如土色,心里慌得要命。那人嚼着生蒜,反手就把门拴了起来。

      见来者不善,大江开启了戒备状态,拿起了一旁的保温杯,邢凡和李乔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背包,全都死死地盯着此人。

      他突然伸出手,拦住大江他们三人,又对陈建波招了招手。陈建波又怒又怕,忍不住大喊道,“高明远还真让你来杀我啊!!”

      他们三人默默交换了眼神,邢凡和李乔言上前一步,把陈建波挡在了身后。原来这就是一直在高明远身边,替他杀人灭口的老宁。

      “跟你们仨没关系,你们赶紧滚。”这老头看似还分得很清楚,并不打算找大江他们的麻烦。说完,他就掏出了一把尖锐的锥子,阴测测地盯着陈建波。

      只是,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陈建波安全,又怎么可能因此而轻易退缩。

      大江拿着保温杯走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今天把命搁这儿,也不会让你动陈建波。”

      老头一言不合就直接挥起锥子,而大江手里只有一个保温杯,面对这样专业的杀手,大江的保温杯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邢凡也是练过的,抄起手边的椅子,就扣到了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几下。椅子破了,这人却丝毫未动。紧接着他把她往后用力一推,直接后脑勺着地,撞晕在了地上。

      而李乔言正打开窗户,拉着已经吓傻了的陈建波,想要让他先从窗户逃出去,他的安全是第一要务。等她回头看的时候,大江正死死地抱住老头,手中的保温杯狠狠地砸了几下,这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那家伙手中的锥子就在大江的胸口,这个位置非常危险。李乔言扫了一眼屋内,扯下一大块床单,二话不说冲了过去,直接罩住了老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迅速地勒紧了他的脖子。这人还拿着一把锥子乱挥,一旁的陈建波吓得都迈不动腿了。

      已经有两人制住了老头,陈建波还不敢上前,直接惹怒了李乔言,她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陈建波,你TM是死的吗?!快TM来帮忙!”

      这老头一听陈建波的名字,手里的劲儿就更大了。刚等陈建波小心翼翼地过来,帮忙扯住床单的一角,他就一锥子过来差点儿,扎在了陈建波的身上。这让陈建波更害怕了,他突然松手跳到了一边。

      老头被蒙着脑袋,眼见他手里的锥子直直地就要扎向大江。李乔言立刻方向一换抱住他的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口下去咬在了他手上。

      没想到,这人条件反射地抬了一下手臂,突然手腕一转,把锥子扎在了李乔言的右臂上。她瞬间脸色发白,右臂开始溅血,疼得双手都在颤抖,也没有松开手。

      李乔言干脆借力往左侧一倒,连人带锥子滚到了一边去。让这老头手里没有可用的凶器,给大江争取到了时间和余地。

      大江一看到她受伤了,也不知哪生出了一股劲儿,把保温杯一扔,改揪着床单,铆劲死死地勒住老头,仍其再如何挣扎折腾也无用。床单阻隔了空气,这人又不停地剧烈活动,很快就因为缺氧窒息昏死过去了。

      终于制服了这杀手老头,大江立刻把他丢到了一边,去看李乔言的伤势。她疼得满头是汗,脸色白得发青,右臂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大量出血不止,目测是伤到了动脉,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李乔言被大江扶起来,紧紧捏着伤口上端,依靠在墙边,忍着疼痛说道,“先……把他绑起来……快点……”

      尽管大江很担心她的伤势,但也知道如果那人突然醒来又会陷入危险。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狠狠地踹了一脚傻站在一旁的陈建波,两人合力用床单把这杀手绑在了座椅上。

      确认没有松开的可能后,大江立刻回到李乔言身边,竭尽全力地保持镇定,听着她的指挥,开始给她做急救止血。没有想到他胸口的剪刀,在这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从被单上剪了好几块布条下来。

      按照李乔言的急救教学,将布条在她伤臂的近心端,缠绕了好几圈,死死地固定住,确保不会出现大量喷血的情况。而扎在她右臂上的锥子,并没有拔出,因为拔出来一定会产生血崩的情况。这里不是医院,他们没有办法自己处理好伤口,不仅可能止不住血,还容易发生感染。

      “记下时间……布条每隔四十五分钟……松开一次…每次两分钟。”李乔言又叮嘱了一句,尽管她自己也心慌得厉害,但还是尽量保持了镇定。她看到邢凡倒地还未醒来,“去数一下……邢凡呼吸…频率……每分钟多少?”

      大江把手指放在邢凡的鼻尖,沉下心数了一下,“19。”

      伤者后脑勺着地,很有可能会出现脑内出血的情况。如果一旦脑内出血,此刻轻易移动了伤者,那将会是致命的影响。好在邢凡呼吸都正常,也没有发生抽搐,可能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李乔言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确认过邢凡可以移动后,接着大江就抱起了李乔言,又让陈建波背起了邢凡,四人迅速从此处撤离。把那个杀手老头绑在原地,等着后面警察来处理。

      “言言,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大江尽力保持平稳,生怕一点颠簸让她的出血更严重。他知道此次行动的风险很高,唯独没有预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在李乔言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重要。

      她担心大江会自责冲动,强忍着疼痛,温声地说道,“嗯,你在,我放心。

      李乔言左手一直紧紧地捂着锥子和伤口,防止锐器动摇,扩大伤口面积,增加出血量。她有些疲惫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开始渐渐地进气比出气少,双眼有些撑不住,特别想要睡一觉。

      在闭上眼之前的最后一刻,李乔言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大江,你真的很好,我真的好爱你……”

      饶是平日里再硬汉的大江,此刻再也绷不住了,他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恳切地哀求道,“嗯,我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求求你再坚持一下,不要睡着好不好?言言,别睡。”

      这条通往汽车的小路,今日为何如此漫长遥远。为什么他拼了命地走,也走不到尽头?

      怀里的人突然就没有了声音,大江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汗泪交织,不停地落下,自顾自说道,“你一定会没事的。言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一起去做,你肯定会没事的……”

      李乔言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他的哭声,好想抬手替他擦一擦眼泪,却一点使不上劲儿,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疯狂又残酷的世界,她极尽全力地爱着他。

      如果可以,她想要和大江结婚,可以生一个长得像他俩的孩子,给予他父母全部的爱,弥补他们都没有体验过的人生。

      大江还可以教孩子英语,可能哪一天孩子会问,“爸爸妈妈爱我吗?”

      他们还可以异口同声地对孩子说,“奥夫考斯。”

      只是这样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等到了。

      他们会还有以后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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