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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tarting point ...

  •   “姐姐,姐姐,我想我爱上王了。”我的孪生妹妹带着少女的羞涩对我说。她是我的妹妹新月,夏新月,在我心里,她是另一个我.她敢□□做的事,也不顾爹娘的反对学习剑术,永远向以男子装扮出现在人前,长安城的人都以为夏家有一儿,孰不知,那一儿正是女儿身。如今,这爱剑的“儿”终于敌不过“怀春”的少女情节了。
      “那很好啊,但是,王,是不是高攀了?”我说。

      “姐姐,你抱着娘的‘焦尾’去聚英楼弹一曲吧!王一定会为你绝美的歌声和焦尾的音色折服的。”新月说。

      我真吃惊新月会想出这种方法,“不行!那是欺君之罪啊!”

      “姐姐,到时新月会穿着你的衣服出去的,如果王怪罪,新月绝对不会出卖姐姐的!”新月跪下,拉着我的衣角恳求着:“姐姐,求你帮帮我好吗?如果不努力就放弃,新月会永生不安的!王,高高在上我知道,可是至少我想努力一次,失败了我绝对不会再有非份之想,姐姐,求求你了。”

      看到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我又怎么忍心拒绝?除了爹娘,我最在乎的就是新月啊。

      我明白,这丫头真的动心了,作为孪生姐姐的我多少心还是能感应到她的。她从小就好动,爹爹要她跟娘学琵琶,她不肯,如今,却又要我用这琵琶去打动她的心上人。

      娘的焦尾,是世间的珍宝,那是当年长安城最有名的乐器匠倾心于我娘而为她专门打造的,造完那琴,赠于我娘后就劳疾而终了,从此焦尾成了流芳百世的宝物,多少人求之不得,若不是仇家追讨,娘才不会隐姓埋名下嫁于我那穷书生爹爹夏玉生。当年,娘也是长安城有名的歌妓,但她只卖艺不卖身,逃难于洛阳途中遇见了进京赶考的爹爹,就当急立断,委身安于人妇了。

      胭脂擦拭,素白纱衣轻飘,一曲《鸳鸯姬》,成功的打动了王的心,是的,没有人能抵挡的住焦尾的音符,与娘遗传倾国倾城的容颜。后台,新月换了我的衣服,姗姗而出,王拦起她的纤腰款款而去。

      落湖,青花莲玉亭。

      我抱着琵琶,知臣仔细地画着,我把新月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一惊,笔落,一团朱红落在了画中女子的胸前……

      也许,就是这画,预示了我最终的宿命吧!

      知臣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长安城中最杰出的画师,几度他为了我婉谢了成为御用画师的机会。然而双方父母也默认了我们这种暧昧的关系。知臣说,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为一个叫明月的女子作画。

      接下来的几日,新月杳无音信。于是我拖了专门往皇宫中送菜的差人帮忙打听一下。带回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新月在王要求再唱一次《鸳鸯姬》而暴露了,以欺君之罪发配到边疆,这罪都轻了,若不是王惦记她的爱,早以是死罪!“王现在正在全城寻找唱《鸳鸯姬》的女子,悬赏二十万两黄金,该不会就是明月小姐您吧。”差人疑惑的问。

      “怎么会。“我讪讪而离。

      次日,聘礼就摆在我家门前了。差人告密了。

      大红色的帖子,被爹娘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聘礼的长队轰动了整个长安城,人们都在说:“这是我们的平民王妃啊!从此那个穷书生夏玉生可光宗耀祖了!”

      穿着娘亲手缝制的嫁衣,坐进了八抬大轿。那日,我没有哭,因为泪水早以在昨夜流干了,厚厚的胭脂可以遮掩我的憔悴,但永远也掩盖不了我心头的不甘。我晓得,嫁给了忘,郁郁不得志的爹爹升为吏部尚书,夜夜咒骂爹没才华的娘,也跨进了富贵的门槛。我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妹妹新月的话在聚英楼唱了那曲《鸳鸯姬》啊,但是,现在又能怎样?负了知臣,害了妹妹,而自己也沦落那后宫是非之地……

      那个时代,民间因为我的进宫而重生女不重生男。

      进宫后,我被封为荣妃,繁荣鼎盛的荣。

      如果有来生,我宁可永远不要触碰琴,宁可不要声音!我要平凡的度过,平凡的嫁给爱我或我爱的人,平凡的相濡以沫……

      进宫第一夜,我在后宫的凝华亭弹唱,一遍遍地唱《长恨歌》,我要自己不再唱歌,不再说话,不在笑!

      我的鼎华宫,除了王,在不会有人来访。王想尽了方法要我笑,那日,他请来了长安城最杰出的画师为我做画,只为博得荣妃一笑,我万万未料到竟然是李知臣!在落湖教我作画,告诉我要为我永远远离那个长安城最恢弘最华丽的皇城,因为他曾一度痛恨飘满铜臭味的地方。如今,他却为了我,踏进了这里。

      王离开了,知臣架好画具,要提笔作画。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

      “知臣,对不起。”进宫五年,除了第一夜的《长恨歌》我从未开过口。知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朵蔷薇花,我认识!那是我与知臣在落湖亲手种下的。知臣将蔷薇花叶采下,重新放回怀中,只将如血般鲜红的蔷薇花递给我。我颤抖的双手接过蔷薇花,知臣却跪下了,“请荣妃落座。”我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曾经我弹琴,他作画;曾经的海誓山盟也荡然无存了;曾经我们约定要相濡以沫……

      如今,却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介入,被世俗阶级隔开了……

      我冲进屋,抱来那把封存了五年之久的琵琶,调音,试弦……

      那一瞬,我依旧为我最爱的男人唱起了他最爱听的《鸳鸯姬》,我真的有一种回到了往昔的错觉……

      王拍着手,跺步而入,对知臣说:“你果然不失言,让朕的爱妃歌唱了,依你我的约定,爱妃的焦尾琵琶是你的了。”

      王走过来,伸出双手,我轻轻地将焦尾放在王的手中,对上王盛气凌人的眼,我知道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知臣接过琴,谢了王,转身离去,回首的眼眸中有着依依不舍的怜爱。

      “荣妃,朕命皇城中最好的打造乐器的下人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把符合你身份的琴,使用最好的天山木和黄金弦制作的。名为‘如尾’,如同你的‘焦尾’。”

      我吃惊地看着王,为何他会如此执着?可知荣妃心中只有李知臣一人,今生再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而那个您偏爱的明月早在大喜的前一天哭死在那一夜了,入宫的那个女子不过是一具名为荣妃的躯壳而已……

      没有了焦尾,我便一无所有了。焦尾是我唯一从家中带来的,如今也交给了知臣,不过,我有了知臣的蔷薇花。

      王带我游西湖,玩江南,却无一能让我笑。终于,王苦于终日寻找让我开心的法子而荒废了朝政。此时,叛军已经攻进了长安城。谋反的主谋竟然是李知臣,那个文弱的画师竟为了我拿起了剑,舞起了刀。

      “荣妃,朕为了你负了天下。”最后,王握着青龙剑对我说,“朕对不起烈组烈宗为朕创下的基业,朕对不起芸芸众生,却对得起你。”王,威震天下的王,举起青龙剑,刺向腹部……

      “王!”我凄喊,“王!臣妾对不起您!”进宫五年,我第二次哭,第一次对王说话。王的眼中满是惊喜,“王!下辈子臣妾一定要报答您,只是今生,臣妾心中再容不下第二人啊!王!你一定要先找到我,王!对不起!”

      “朕知道,朕都知道,是朕拆散你们,朕等你,朕下辈子一定要第一个认出你,也让你心里只有朕一人,朕,等……”王,威震天下的王,驾崩了。

      知臣,新月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真的出乎意料。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手中的阴阳剑。那剑,被称为武林一奇,要练成,必须是处子相交才可,我的心,碎了……

      知臣冲进我的鼎华宫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传统在告诉我,我是前王朝的荣妃,必须为王死,我也不想成为民众口中唾弃的女人,我不想听见人们说“红颜祸水”!我抽出王贯穿胸膛的青龙剑刺向自己的胸膛,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是王的女人,王生我生,王死我死,无论我的心属于谁,但始终,我是王的女人……

      明月倒下的瞬间,怀中的锦囊滑出,里面袅袅飘出了几片早以风干了的如血色的蔷薇花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tarting po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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