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辅助魔王——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夜娘citrus

634、【附送】小故事之一（一）

　　我是林家被拐走的千大金小姐，从人贩子手里逃走之后，就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
　　阴差阳错，我又回到了林家，只是生我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抱着她身边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对我说：“林季尘！就算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欺负星星！她现在也是我真正的女儿！”
　　“妈妈，姐姐刚回家，您就跟她说几句好话吧，别让姐姐一见面就讨厌我……”林季星在妈妈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嗯……我怎么好像，还有点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
　　母女两人上演母子情深的时候，林总只是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搓了搓手动动嘴，但终究只动嘴唇没开腔。
　　我瞥了一眼光打雷不下雨的女人两眼，这个动作似乎惹得她更加震怒了。但是我不在乎，顺手把后背的彩条布行礼袋扛在肩膀上后，主动开口问道：“林总，你家房子这么大，我肯定不用和妹妹挤一个房间的吧？我的屋子在哪里呢？”
　　林总愣了一下，浓眉艳抹的女人更是影后般地停止哭泣，表演了教科书般的暴跳如雷：“你竟然都不喊我一声妈？！也不喊他一声爸爸？！林季尘！你这个挨千刀的野种，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啊！！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你为什么要舔着脸跑回来……”
　　“打住，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嘁，我总不能跟佣人住一个房间吧。”我无视了撒泼的女人，懒洋洋地接着问道。
　　等我再扭过脸，敦实的女佣大妈并没有把我这个真千金的话当回事，反而是跟着浓眉艳抹的女主人一起走到我面前，抬手把一个耳光结结实实送到我的脸上。
　　敦实大妈打完我的脸就退到女人身后，女人似乎不解气，又一巴掌打在我泛红的左脸上。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贪图富贵享受的女儿！你一定是老林从哪里带回来的小三儿，是不是？！说！！”女人眼里噙着泪花，把嗓子都喊哑了。
　　托她的福，我在佣人司机眼里，就是个仗着年轻哄骗成功大叔的小三。
　　养女妹妹也趁机抱住女人的腰，哭得更加不能自已了：“妈妈你不要打姐姐，她只是在外面飘零惯了，还没想好跟你说什么话啊！你只要把给我的疼爱，全都分给姐姐就好了啊……呜呜呜……”
　　“星星乖，咱不哭啊……”女人哭得更伤心了，“我身上掉下来的女儿，还不如星星这个领养来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星星不哭，不哭啊。你永远是妈妈的乖女儿，无论谁也抢不了的！哪怕是林季尘这个小贱人也不行！！！”
　　林季星听女人这么说，哭得更大声了，然后还悄悄瞟了我两眼。
　　我顶了一下有些压肩膀的彩条布行李袋，尽量压慢步子走到那个穿着高定女仆装的女胖子面前：“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仆对吧？先领我去我的房间……”
　　我话没说完，女胖子的肥巴掌已经呼啸着再次拍到我的脸上：“没大没小的贱人！竟敢惹的太太和大小姐哭？！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三儿！！”
　　二
　　我真的不是什么小三，而是货真价实的林家大小姐。
　　十天前，我路过献血车的时候，护士小姐立刻跑下车朝我大声喊道：“阿尘阿尘！今天献血有五十块钱补助！你来不来啊！”
　　竟然有五十块钱的补助？！我当然得来了啊！
　　一如既然地躺在座椅上献完血，我也有点头晕。护士小姐姐拎着一袋面包和两盒牛奶在我眼前晃了晃：“呐，五十块钱补助，或者营养餐，你选哪个呀？”
　　“补助！”我毫不犹豫地喊道。
　　护士小姐姐直接把营养餐放到我怀里：“都有都有，也就阿尘你吧，别人可没这待遇，违反规定的！阿尘你先去边上的椅子上歇会吧！唉，你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我们还得去给你找现金……”
　　我迫不及待地撕开面包，三两口吞进肚子里，又把牛奶空盒嘬得滋滋作响，才恋恋不舍地把牛奶盒丢到椅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就在我心满意足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传过来：“我……献血。”
　　“先生您是第一次献血吗？”“先生您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史？”“先生您……”
　　护士小姐姐忙前忙后问了半天，一身贵气的男人才躺在我刚躺过的献血床上闭起眼睛：“行的话就快点吧，我赶时间。”
　　“哇！您是……您居然是林氏集团的老总，林道臣先生啊！您怎么就突然想起献血来了呢？！”
　　“啊？！林总您居然是罕见的RH阴性血啊！咱们市里唯二的熊猫血捐献者呢！对了！阿尘，你俩互相加个微信吧！以后用血方便联系……啧，可是阿尘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啊……算了，你俩还是先加个电话吧！”
　　林总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唯二？还有一个是谁啊？还有你们说的那个阿尘……”
　　护士小姐姐一把拿开我盖在脸上的报纸：“就是这个阿尘，林季尘啊！林总，阿尘不仅跟您五百年前是一家，也是和您一样的熊猫血呢！以后免不了要互相帮忙的……”
　　我一脸疲惫地坐起身子摆摆手：“喂，护士小姐，我在养精蓄锐啊！一会儿还得去卸货呢！你能不能……”
　　那个林总像烫到屁股一样离开献血椅子，拽着线管支架一路来到我面前：“你叫什么？你快告诉我你叫什么？你怎么长得……长得那么……”
　　好吧，我叫林季尘，恰好跟林氏集团的林总五百年前是一家，恰好和他都是同样的RH阴性血，恰好我还长得特别像他妈妈，也就是我的奶奶，恰好我和他走丢的女儿又叫同一个名字……
　　林总扔给我二百块钱钞票，算是补偿了我今天不去打工的损失，然后也不去开那个重要会议了，不由分说拉我去他商业伙伴的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其实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林总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确认我身份了，多走这一步的目的，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给林家人一个缓冲期。
　　一周过后，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意外，我就是他十年前走被拐的女儿，林季尘。

　　三
　　女胖子的巴掌被我用腾出来的左手挡住了：“过一过二不过三，还想打我脸啊？”
　　但是这个胖子似乎也没打算用力，因为我握住她手腕的时候，她手上的肌肉软绵绵的，远没有刚才那么凶悍。
　　嗯，算她走运，因为我左手的握力高达150kg，她要是还像刚才一样以下犯上，我能把她直接攥成骨折。
　　我是野草不假，但我是向阳而生、野火烧不死的野草。扛水泥、搬钢筋、给水桶灌水……昨天林总找到我，通知我正式接我回林家的时候，我还在苍蝇馆的后厨换煤气罐呢！要不然这全国都能排上号的腕力怎么练出来的。
　　女胖子——后来我喊她孙妈——看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马上看向女主人的方向。就算我背对着那个女人，也能感受到她眼睛里喷出的能烧死人的怒火。
　　我松开左手淡淡一笑：“我是打架打多了，下意识反应，大婶您别见怪啊！”
　　我说谎了，可能是常年打架的缘故吧，所以我看别人出手都跟慢动作似的。胖子孙姐从她抬手开始，我就斜眼盯着她的胳膊了。
　　自从练出这本事后，我打架就变得so easy，基本是不用赔别人医药费了——其实别人找我要钱我也没有，毕竟我今年才十七虚岁，当童工能挣几个钱？
　　“你居然还跟别人打架？！你是不是，是不是还……还……”那个女人气得语调都开始哆嗦了。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我没有出去卖！哪个出去卖的穿我这样啊？！”
　　“你还敢顶嘴……”那女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林季星立刻抚了扶她的后背：“妈妈，你别生气，姐姐说的对，她怎么可能出去卖身呢？你看她穿的这么寒酸，一定是到处打零工赚钱吧。”
　　无论那个女人有多暴躁，林季星只要一开口，总能让她变回人前那个贤妻良母。当然这个“人”是不包括我的，我是野草嘛！
　　我喜欢这个妹妹，嗯，非常非常地喜欢。
　　一直默不开口的林总终于叹了口气，对那个女胖子说：“孙姐，领大小姐回屋吧，让她洗个澡换身衣服，林家的大小姐，不能这么寒酸的。”
　　我换好毛茸茸的粉色拖鞋刚要上二楼，林季星又推开大门，探头探脑地对孙姐说：“孙妈，你先带姐姐去你房间里一下。”
　　我默默看了一眼这个后养的妹妹，她此时笑得很甜也很美：“总不能让姐姐把自己的房间弄脏吧？孙妈你放心，我会去跟妈妈解释的。”
　　胖子孙姐这才舒了口气，眉眼间也露出些许不屑：“二小姐都这么说了，大小姐，你跟我来吧。”
　　行吧，你长得好看，我听你的，林季星。
　　我刚想问这个孙姐的房间在哪，无意中从没关好的豪华房门的缝隙里，看到林季星扑在那个女人怀里，一脸兴奋地说着什么，那女人脸色也变得和蔼温柔，一边听林季星叽叽喳喳，一边慢慢点头。
　　就连林总几次想插话，也被女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挡了回去。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三口呢。
　　我正愣神的时候，孙姐一把拽过我肩上的彩条袋埋怨说：“回林府还带着这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哎呦妈耶！！”
　　胖孙姐被袋子压在胸前摔到在地上，四脚并用想挪开身上那个丢人现眼的袋子。
　　也是，和装修得古香古色的林家客厅相比，这个彩条布口袋显得格外碍眼。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袋子就算再格格不入，也是我在林家唯一的东西。
　　忘记说了，我的口袋我能面不改色地扛起来，不代表别人也行，至少这个缺乏锻炼的孙姐肯定是不不行的。
　　四
　　我默默拎起袋子，胖子孙姐才一边埋怨一遍爬起来：“你这个破袋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死沉死沉的！”
　　“书。”我有些黯然地回答说——袋子里装得是我的初中、高中课本。
　　孙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和善起来：“装了一袋子书啊？大小姐应该跟二小姐一样，也上高一了吧？你成绩怎么样啊？”
　　“辍学了，没钱交学费，村委会帮我上完义务教育以后，实在没钱上高中了。”我叹了口气垂下眼皮说。
　　孙姐愣了一下，然后一跺脚嚷道：“不上学怎么行！！大小姐你先回屋，那个门就是，我去找先生说，让他赶紧把你送回学校！！”
　　我来到孙姐的房间，打量了一下全身镜中的自己：脸皮被晒得通红，身上的迷彩裤还是建筑工地给发的劳保服，身上的白色T恤衫，也是我为今天特意准备，从夜市上花十块钱淘来的。
　　可把我心疼坏了。
　　女人突如其来的巴掌让我后脑更疼，然后就是让人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你还敢辍学？！你为什么敢辍学，要不是你爸找回了你，你是不是要跟野男人跑了啊？！”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气得眼泪打转的女人，双手耷拉在腿边眯起眼睛：“我……”
　　“你退学是不是因为搞对象早恋？！那个男的是谁？！”女人说着又要抬起手，只不过这次没打过来，反而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贱人啊……”
　　这时林总站在门口小声说：“阿尘退学是因为没钱交学费了，你别把女儿想象得那么龌龊……”
　　“是，她不龌龊，我龌龊！我哪知道她是不是你在外面搞出来的！”女人转身哑着嗓子叫嚷说，林总立刻后退一步摇摇头：“亲子鉴定你也看了啊！她就是你女儿……”
　　嗯？！都说林氏集团的林总怕老婆，没想到这么怕啊！
　　林季星跑过来，连拉带哄把女人弄走后，女人还不忘回头提醒我说：“我有星星一个就够了，你就不该回来！！”
　　孙姐点头哈腰地关上房门，然后打量了我一番撇撇嘴，有些爱答不理地说：“大小姐，你……”
　　“四次，”我伸出四根手指说，“今天她打了我四次，包括你扇我的那一巴掌。我给她七次机会，还剩三次。”
　　孙姐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就再次退出了房间。
　　我知道她去告密了，这样也好，省得我找那个女人再说一遍了——我虽然是野草，但也是有尊严的。
　　给我准备的接风宴很丰盛，但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那个女人口味清淡，我呢，是拿方便面调料就馒头吃的重口味。桌子上的珍馐再精致好看，我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换做以前，就算再难以下咽，我见到吃的也跟饿狗一样扑上去，只不过这几天有林总接济，我无论什么牌子的方便面可以敞开吃，当然要表现得矜持一点了。
　　“算了，不能矫情，吃饱肚子要紧，忍着吧。”我无视餐桌上的压抑气氛，慢慢把筷子伸向一片火腿。
　　嗯？这东西可以！咸咸的，我喜欢吃！可是我刚想夹第二片火腿的时候，女人就冷笑一声放下筷子：“孙姐做的饭菜，不合你口味是吗？非吃那种东西！贱人就是贱人，山猪吃不了细糠！”
　　我无视了女人的喋喋不休，一个人默默把那盘火腿打扫干净后，女人突然重重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被她吓得一哆嗦，唯独我直直看着她，轻轻放下手里的筷子：“一会儿你们吃完了，记得喊我去刷碗——放心，我不白吃你们林家的东西。”
　　然后我起身上了二楼，身后就传来掀桌子的哗啦声，还有我妹妹略显惊恐的尖叫：“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外面一个人生活惯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妹妹笑盈盈的目光。我摇摇头继续上楼，一边走一边默默吐槽说：“白天打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的吗？怎么现在连张桌子都掀不动了呢……”
　　我的卧室在二楼最边上，挨着杂物间，是离林总和那女人房间最远的房间了。我坐在地板上等了半天，也没人喊我下去收拾客厅，只能拿出我行李袋中的握力器，百无聊赖地锻炼起腕力。
　　我还有一个废品站老板送的握力计，因为是常客，所以城边的废品站老板很照顾我，有什么能用的物件都分文不收送我了，老板娘偶尔还会请我吃顿好饭。
　　摆弄完握力器，我又试了试自己的握力：右手142kg，左手151kg，嗯，够我打架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