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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最想要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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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端着饭碗,看着碗里密密麻麻的肠片垂下头:“第二次,这是我第二次不用从地上舔着吃东西,两次都是安娜大人给我拿过来的……第一次是昨天……”
妮安娜抱起胳膊扭过脸,看着眼前的湖泊撇撇嘴:“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有人等着呢!赶紧快点喝啊,我还等着刷碗呢!”
“安娜大人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你抓紧趁热喝。”夏洛特顶着妮安娜不满的白眼,把她的“鬼话”翻译成了“人话”。
莉莉丝不知道妮安娜嘴硬的性格,还以为这个新主人真生气了,只能一言不发连吃带喝。美味的肠片和鲜香的高汤,比安西斯的高级治疗药更能治愈莉莉丝的身心。
“我、我喝完了,安娜主人。”莉莉丝恭恭敬敬地捧着饭碗对妮安娜说,妮安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道:“这就好了?不要再来一碗?”
“可、可以吗?”莉莉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只要你想喝,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向你保证。”妮安娜说完,就和夏洛特一齐走出了帐篷。
第一次坐上餐桌的莉莉丝显得极为拘束,只是紧紧夹着胳膊不敢动身子。辛蒂亚给娅箩使了个眼色,娅箩立刻会意,坐到莉莉丝身边抓起她的胳膊放在桌子上:“你已经不再是说话结巴的猎狗了,而是我们的同伴莉莉丝。所以桌子上的食物也有你的一份,你不吃别人肯定……啧,芙蕾姆肯定替你吃了。”
吃完出生以来最美味最难忘的一顿午饭,莉莉丝跪到妮安娜面前恳求说:“安娜大人!我知道,一定是您救的我!所以请让我做您的狗吧!!求求您了!!”
妮安娜呼了口气看着莉莉丝说:“莉莉丝,除掉红衣主教的契约已经完成了。如果你坚持要做我的狗,那我必须先问你一句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要每天都有填饱肚子的食物就好!”莉莉丝急忙开口说。
妮安娜眯起眼睛哼了一声:“被你小瞧了啊!真是的——莉莉丝,你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聆听你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如实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莉莉丝眼中,妮安娜的蓝色眼珠慢慢变成了血红色——那是代表傲慢、嗜血、强大的红色。这双红色眼睛有着穿透人内心的魔力,莉莉丝觉得自己渐渐变成了幽灵,看着自己的身体与这双红色魔眼对话。
“你想要什么?”红色魔眼问道。
“我想要……想要……嗯……”
“要你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如果你相信我。”红色魔眼低声说。
“我想要尊严!想要一个人该有的尊严!!!”莉莉丝站直身子大声吼道,红色魔眼的主人也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我答应你。”
冷静下来的莉莉丝终于可以平视妮安娜和她的真身了。“妮安娜·罗普斐乐……大人……”莉莉丝震惊之余,下意识地慢慢单膝跪地行礼说,“您说过……所以您真的,要给我尊严,是吗?”
“是的,以后你可以喊我军团长,也可以喊我妮安娜大人或者别的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喊我主人。”妮安娜垂眼看着莉莉丝说,“如果连我都做不了你的主人,那么别人就更没资格了。对吗,莉莉丝?”
“是!妮安娜大人!呃,可是妮安娜大人,魔王他……”“这你大可放心,魔王对蓄奴、养狗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只要记住,我们只有职务上的高低,就可以了。好了,莉莉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原来的名字了吗?”
“伊内丝·塔塔琪!军团长大人!”
妮安娜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啊?你的祖先和蒂朵莉特的韦伟雅家族还是亲戚呢!不过你俩的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莉莉丝低头笑了笑说:“反正莉莉丝和伊内丝喊起来都差不多,你们随便喊吧。妮安娜大人,我……”
“尊严当然不是妮安娜大人一句话就能给你的,还需要你自己去争取——话说如果不是你身上的花纹,我恐怕真的要喊你公主殿下了(塔塔琪一族是精灵国的正统王室)。”辛蒂亚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妮安娜身边,冲莉莉丝点点头说。
辛蒂亚手里拿的,是安西斯亲手写的烹饪技巧,还有辛蒂亚给莉莉丝写的推荐信。莉莉丝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上希恩他们的队伍,把推荐信交给希恩,然后由希恩统一交给塞巴斯蒂安。
给黛莉娅的烹饪技巧是夹在莉莉丝的推荐信里的,塞巴斯蒂安看到以后,会按照安西斯的指示转交给黛莉娅保管。
如果烹饪内脏的方式被泄露出去,就说明莉莉丝——希恩——塞巴斯蒂安——黛莉娅这条线里有忠诚度存疑的家伙。
虽然安西斯也没指望这个战略优势维持多久,但是如果这几人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做不到的话,就别怪安西斯和妮安娜回去后开展大清洗行动了。
莉莉丝小心翼翼地收好介绍信,摸了摸行囊里的药剂和半成品熟食,牵着黑玫瑰朝安西斯一行人道别:“女王陛下,军团长大人,两位公爵,娅箩大人,芙蕾姆大人——我会追上希恩和我的同族,然后和他们一起到达愚者森林的!”
安西斯挠挠头解释说:“我给你半成品的下水,主要是让你在路上当干粮吃的。做好的成品就算了,怕你忍不住当零食吃着玩儿,两天就吃没了……”
莉莉丝醍醐灌顶般点点头:“原来女王是这么考虑的呀!我一开始还埋怨您为什么给我这种缺味少盐的东西……现在明白了。”
安西斯鼓了鼓腮帮抱起胳膊:“居然都敢对我有意见了吗?说明你确实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了呢!恭喜你哦,公主殿下。”
妮安娜毫不避讳地搂住安西斯肩膀说:“伊内丝,你虽然现在一身战士装备,但是千万不要和神圣帝国的人起冲突。我之前也要求希恩和尤里契他们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第三亲王才是正经事,所以你路上要全速前进吧。嗯……黑玫瑰还是跑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