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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1 章 欠条 ...

  •   王玉峭有些语无伦次,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没有过的羞耻感,充斥在了他的全身。

      “我爸也不对,他不做错事,哪里来的小辫子给人抓,这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唐文博沉浸在对唐文清的谴责之中,没有注意到王玉峭窘迫的神情,手不自觉的搭在了王玉峭的肩头:“我以为我爸给了这钱,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又横插一杠!”

      屋里的张厉生将信将疑。

      王哀琴将电话打给了刘湘玉:“湘玉啊。”

      她故意摁了免提,刘湘玉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出来:“琴子啊,你早上给我的那盒酥饼,味道真不错,在哪里买的。”

      王哀琴有意无意的瞟了张厉生一眼:“那改天我再买一盒带给你,这家店在我家附近,你那离得远。”

      “那,好,我给你钱啊,你也不容易。”

      “不用了,我们之间提什么钱不钱的,这样,明天我有空下班后带给你。”

      王哀琴草草挂了电话,对着张厉生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哀琴从旧屋里跑出来的时候,不仅碰到了邻居王伯,还遇到了以前单位的同事刘湘玉。

      刘湘玉见她拿着个黑色帆布包,刚想开口问什么,王哀琴就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酥饼,递给了刘湘玉。

      刘湘玉想问的话没有问出口,而是寒暄起了单位以前的那些老同事。

      那盒酥饼本来是王哀琴打算拿给张嘉杨的,因拎着的包太重,皮包里的酥饼有些硌得慌,就顺手给了刘湘玉,却不料,刘湘玉因此也成为了一个人证。

      王哀琴聪明的是,她没有提起是偶遇,还是提前约好的,有了人证,又怕刘湘玉话多失言,就仓促的挂了电话。

      对于两人的谈话,张厉生只能在一边听着,也插不上嘴问明详情。

      这段对话让张厉生八成相信王哀琴只是偶遇王伯,和刘湘玉是提前约好的,送了酥饼,去了那户人家,因人家临时有事,所以提早回了家。

      但这件事终究没过去,原本红的炫目的一堆钱,就这么毫无痕迹的消失了。

      张厉生终是不甘,于是他想起了第二个人,刘殊伟。

      刘殊伟原本对他这两天的行踪就有所怀疑,一直在旁敲侧击。

      难道是刘殊伟跟踪了自己,然后悄悄的拿走了钱,张厉生立马又想起了,旧屋的锁是完好无损的。

      没有一点溜门撬锁的痕迹,他不由得从兜里拿出了平时一直带着的钥匙,足有五六把,旧屋的钥匙就是其中的一把。

      又或许是刘殊伟早有准备,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偷了钥匙去配了一套。

      张厉生从没想过,刘殊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前瞻的思维,还会对他那套家徒四壁的房子有着如此叵测的居心。

      殊不知,刘殊伟还真没这胆,也从没想过要他家房门的钥匙,可是这疑心上身,就在张厉生的心里扎了根,怎么拔都拔不掉。

      这次张厉生没有正面去问刘殊伟,而是偷偷的跟了两天,甚至大半夜地去听人家墙根。

      他还去旁敲侧击过江牙子:”你家刘叔最近听说他发财了?“

      江牙子嗤之以鼻:“怎么可能,前天我还看到他被债主揍了一顿,张叔,你知道为了多少钱吗?才两万!”

      江牙子竖起了两根手指,都差点戳到了张厉生的鼻子上。

      这才让张厉生不再抱什么希望,或许是刘殊伟拿走了,也和自己一样,都输掉了。

      而刘殊伟那边,总觉得张厉生吃了独食,在昨天晚上和一帮人喝酒,酒醉后胡言乱语。

      虽然没有说出他之前和张厉生做的敲诈行径,但还是把他心里的无端猜想给说了出来。

      “听说最近张厉生发财了!”

      闻言,所有的人都来了劲,凑了过来。

      就又有一人谄媚道:“当真?他上次不是发过财了吗,那三十万输的渣都不剩。”

      在场的人幸灾乐祸,个个脸上都是嘲讽的笑容。

      刘殊伟酒劲上涌,只见他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开始胡言乱语:“三十万,小数字。”

      他张开了五指,在每个人面前晃了晃,这才坐回到了凳子上:“这次,五十万!”

      “刘殊伟,你这是在说醉话吧。”

      有人嗤之以鼻,不予相信:“这钱有这么好赚,天上哗哗的掉钱,还独独掉到他张厉生头上。”

      “那就当是醉话吧。”刘殊伟大着舌头,双手用力的撑着桌面,他还残存着一些理智。

      有人没有当真,嗤笑,对着刘殊伟翻了个白眼,

      “刘哥,我送你回去吧。”这个人当真了,他一直在默默的听着刘殊伟的一字一句,和观察着刘殊伟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这人叫祁令,也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赌鬼,和张厉生刘殊伟经常在一起打牌。

      第二天,祁令没有叫上刘殊伟,而是单单叫了张厉生,还叫上了和他交往甚密的两个朋友。

      这天晚上,张厉生没有回家,直到凌晨,他才人不人鬼不鬼的回了家。

      王哀琴自上次瞒过张厉生,这几天的心情是特别好,也没跟张厉生提孩子学费的事情。

      她听见门响了,回头看到是张厉生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

      虽然心情不错,但王哀琴看到张厉生却是横竖不顺眼,尤其是他现在这副丧门星的脸,更是来气。

      她没有正眼去瞧张厉生:“怎么了,一晚上的死在牌桌上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啊!”张厉生心里有气,“我他妈的就快要死了!”

      “有病吧。”王哀琴拿起了皮夹就朝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到访的三个人堵在了屋里,王哀琴一见打头的人是祁令,也是一个当地有名的赌鬼。

      “你干什么?祁令,你可是难得来啊。”王哀琴没有动步。

      祁令也没让开,开门见山道:“你老公昨晚输了五十万!”

      他把手上的一张白纸甩的啪啪作响,王哀琴的脸朝后仰了仰:“你胡说吧,他输五十万,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哀琴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祁令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你来说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最近需要你们搬家了!”

      祁令抬头就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王玉峭,不由得一笑:“哟,这不是张厉生的亲儿子吗?”

      王玉峭不认识这人,也没说话。

      “什么意思?”王哀琴伸手就要去抢祁令手里的白纸。

      祁令的手往后一缩,捋平了白纸,退后一步,双手就这么举着,竖在了王哀琴的眼前。

      王玉峭先是看了一眼张厉生,张厉生没有像往常那般,惬意的躺在沙发上,而是脸色难看的坐在凳子上。

      王哀琴睁大眼睛一看,是一次张厉生写的欠条,后面还加了一句:“如果一周内没还清,就用柳条巷14号的房子抵债。”

      王哀琴尖叫出声,把手里的皮夹举起,她正要朝张厉生扔过去,立马又想起了那张存有四十八万的银行卡,那只手倏地又垂了下去,手指紧紧的攥着皮夹。

      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手指就往张厉生这边戳去:“张厉生,你有毛病啊,输了钱就把房子抵出去啊,我看你以后住哪!”

      “住旧屋。”

      “旧屋这么小,四个人怎么住,你这平白无故的把嘉杨以后娶媳妇的房子输了,我看你跟儿子怎么交代。”

      说到这里,王哀琴的眼眶都红了,转身进了厨房。

      王玉峭原本想问王哀琴什么话的,跟着也走了进去,看到王哀琴手里操了一把菜刀就走了出来。

      “妈。”王玉峭心头一惊,伸手就要去夺。

      “你别管。”王哀琴对着王玉峭使了个眼色,把皮夹塞到了他手里,小声道,“你藏好。”

      王玉峭接过皮夹,愣了片刻,想起了里面应该有那张银行卡,心里沉甸甸的,想着是不是要拿出来。

      他看着王哀琴已经走出了厨房,手都有些发抖,打开了皮夹,看到了那张某某银行的银行卡。

      就在皮夹的最底层,他手伸了进去,正在犹豫之时,就听到了王哀琴一声大吼:“祁令,你这个王八蛋,诱骗老张去赌钱,你都欺负到我王哀琴头上了,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祁令也没想到张厉生的老婆会是如此的强横,他原本也只是看上了张厉生手里的五十万元钱,并不是想要这老的不能再老的陈年旧房。

      觉得这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他立马让步:“等等,王哀琴,这白纸黑字的,你家张厉生可赖不掉,赌桌上可没真兄弟,张厉生怎么输的钱,他自己心里明白,我们劝他结束,他死活不肯啊。”

      张厉生连着输了两笔巨款,他都觉得臊得慌,本来昨晚想用手里仅有的两万元钱,再去挣点钱的,可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也许他的这次没想到,是以前的千万个没想到的一缕青烟。

      不单是输的血本无归,还被逼着写了一张欠条,用自己的一套房子去抵那个输掉的五十万。

      王哀琴手里的菜刀还在明晃晃的闪着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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