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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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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十岁左右的男生勾肩搭背往操场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去参加什么派对。
“都严肃点！等会儿道歉记得要诚恳，要发自内心地对傅同学道歉！”
朱校长说完还瞅了瞅盛厌的表情，哪知道人家根本没看过来，只顾着和小傅同学说悄悄话，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生气，朱校长也就松了口气。
“然哥他哥真的牛逼，我就没见过我爸向谁低过头。”
“我妈上次还和那谁的家长对骂了几个小时都不带停的，今天说话可温柔了。”
校霸们见父母都一样要道歉，还怕什么丢脸，反正大伙儿一起呢。
这个年纪的男孩最是慕强与叛逆，一个人站出来道歉是耻辱，但一群人性质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道歉的对象实力还很强。
两拨人这会儿才是真的握手言和，一起经历过糗事，谁也别想嘲笑谁。
校园广播将大家都吸引到操场，他们好奇地看向台上的人，议论纷纷。
而校长觉得不像是生气的人正对着台上沉默不语，一旁的小男孩扒着他的胳膊断断续续说着话。
上官乐天凑近仔细听，只听到一句话被来回重复。
“哥哥……不生气……”
上官乐天义愤填膺：“怎么能不生气！昨天他们还把你堵在厕所骂得很难听，虽然今天被打得很惨，你也不要心软为他们求情，做错事就是应该道歉！”
这群人里唯独他没骂过傅予然，自然问心无愧，正义感油然而生，看到同伴登台道歉也绝不求情。
“堵在厕所骂？”盛厌从自责中回神，拧起眉，昨晚他在干什么，竟然没发现小孩的异样。
“对啊，最后还是我一脚踢开门——”
上官乐天说得正兴起，被傅予然猛地瞪过来，瞬间凋落了。
盛厌从听到小孩被造谣就开始自责，此时内疚的心情到了无以复加，根本不敢想象小孩受过的伤害。
“怎么不告诉哥哥？”
是不相信他能解决还是……被欺负习惯了。
盛厌没有忘记，小孩在福利院的时候就是被这么欺负的。
傅予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哥哥不要生气。”
盛厌哑然，静默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
明明生气的人应该是你，你却担心我会生气……
盛厌喉咙发紧，心情十分复杂。
傅予然不知道，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哥哥在生气。
尽管哥哥对着别人还是很冷静淡然，但傅予然就是感觉到了哥哥与平时不一样。
所以才一路上不知所措地安抚着哥哥，谁知道上官乐天会突然出来坏事，导致现在哥哥心情更糟糕了。
傅予然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嘴笨而焦急，他很想像哥哥安慰自己一样去安慰哥哥，可是他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把自己急红了眼眶，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哥哥抱、抱……”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红着眼委屈地求安慰，这谁能拒绝？
盛厌对小孩本就无法抗拒，顾不得生自己的气，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
上官乐天：“……”
即使见惯了，他还是没法适应，难道这就是撒娇的男孩有糖吃？
造谣的事情已告一段落，该道歉的都道歉了，大部人都是跟着风向走，能让校霸乖乖道歉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没有人会想不开再去找傅予然的麻烦，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崇拜者。
盛厌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当让小孩受到伤害，不过小孩似乎没放在心上，还有闲心撒娇，看来是没事了。
后面还有两节课，傅予然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上课，盛厌再三确认他的状态没问题后，便不再勉强他一起离开，小孩总要自己去面对。
“跟你哥走就不用上课了，多好啊。”
回教室路上，上官乐天再三惋惜，其他人都被家长带回家了，只有他家长没来，本来想蹭蹭傅予然的家长，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想回家。
“上课有什么好的？说不定你哥会带你去买游戏机呢……”
越说越羡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一回到教室上官乐天就满血复活了。
“听说你们把五年级的人打进医院了，真的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还在操场大声给傅予然道歉，因为骂了他……”
“是疯狗病那件事吗？其实我也骂了……”
“……我也是。”
“我早上还不敢收他的作业本，怕被传染……”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才发现自己对新同学太过分，纷纷羞愧不已。
上官乐天指着他们，不小心正义感又上来了，“你们——”
“你们也要给傅予然道歉！”一道女声义正严词说道。
上官乐天后面的话被堵回喉咙，没想到代表正义的发言竟然被抢了先，那人还是他以前追过的班花。
小姑娘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都愣着干嘛！不愿意？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被别人叫疯狗病会是什么感受？”
她指着最近的男生的鼻子，“我叫你疯狗病，你会生气难受吗？”
“当、当然会！我……我去道歉！”
“我、也去……”
“加上我。”
一群人被说得愧疚难当，纷纷低着头往后面走，等人一空，上官乐天终于有机会开口了，“许安妮！你干嘛抢我的台词！”
小姑娘甩了甩马尾，“这是班干部职责。”
上官乐天愤愤地瞪着她，屁个职责，明明是来抢风头！
看，这不转头就去找傅予然领功劳了。
当事人一进教室就奔向自己的座位，看到桌上完好无损的牛奶之后，紧绷的小脸才松懈下来。
这也是傅予然忍着想跟哥哥离开也要回来的理由，不时刻盯着他实在不放心。
运动量有了，中午吃完饭就能喝了，今晚回去量一定会长高一点！
来道歉的同学大声又激情的吼出来，一群人各说各的，教室都差点儿被掀了，傅予然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琢磨了片刻继续盯着自己的牛奶。
周围的人太多，得小心护着不能摔了。
大家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也摸不准到底有没有被原谅，一时间面面相觑。
还是班花打破了沉默，“你是……想喝牛奶？”
另一个女生小声说：“我有一瓶没喝过的，你要吗？”
傅予然抬头看向她，女生红着脸跑回座位，真的拿着牛奶过来，傅予然的眼神才终于有了变化。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我也有，你等着。”
“正好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每天都给你。”
“……”
小傅同学再一次得到了大家的喜欢，并且经过这一件事后，他在三二班的地位突飞猛进，成了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
而上官乐天狐假虎威也乐在其中。
盛厌心不在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放学，接到小孩后迫不及待检查一番，发现人并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这口气松了一半又提了起来。
“书包里装的是什么？”
看着沉甸甸的还不肯放下来，盛厌一时间脑补了很多校园霸凌的案例，担心小孩受到欺负又不敢说，不自觉把面对下属时的严厉露出来，小孩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傅予然打开书包，里面竟然装着五花八门的牛奶。
盛厌：“你的课本呢？”
书包是他给整理的，里面有什么自然一清二楚，现在除了牛奶竟然一本书都没有。
他听过有些学生喜欢恶作剧破坏别人的书本，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了自家小孩身上。
盛厌拧着眉，第一想法就是去找校长要个说法，早上保证得好好的，还不到一天小孩又被欺负了，看来这学校不能待了……
盛厌推开车门的手臂被猛地抱住，小孩毫不犹豫地把本来抓得很紧的书包扔到一边，整个人挂在盛厌身上，导致他没法下车。
“你先松手……”
开了一半的车门没法关上，盛厌怕小孩栽出去。
熟料这话不知道触及到了什么，小孩瞪大的眼睛突然滑下两行清澈的泪水，精致的小脸尽是慌张。
盛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起来，“怎、怎么哭了？谁欺负我家宝宝了……”
小孩无声落泪的样子很是凄惨，嘴巴张了张，说不出所以然，一直在重复，“我错了……”
盛厌腾出手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顺着他的话意问：“哪里错了，可以告诉哥哥吗？”
傅予然抱着盛厌的手臂誓死不松手，内心充满莫大的悲痛，“我错了……哥哥不要扔下我……”
盛厌一头雾水，只是下个车，怎么就成了扔下他？！
不过也不指望小孩能说明白，盛厌只能不厌其烦重复：“不会扔下宝宝，宝宝这么好，哥哥怎么可能不要宝宝呢。”
盛厌反省，可能是刚才太过于担心没控制好情绪，吓到小孩了，语气愈发柔和，“宝宝哪来这么多牛奶？”
傅予然已经平静下来，不小心打了个嗝，控制不住一抽一抽地，又是可怜又是搞笑。
“他们不要了。”
盛厌：“都是同学送的？”
傅予然点头。
盛厌惊诧：“为什么都送你牛奶……不是，你要这么多牛奶干什么，家里的还没喝完。”
傅予然给的理由很充分，“要长高。”
“……”
盛厌不会再往校园霸凌方面想了，“所以你的课本都……”
“在教室。”
牛奶太多了，书包放不下。
盛厌默默关上车门，觉得他家小孩对身高的执念太深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