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神所注视的星期天》沉釜

6、Chapter I 游戏（6）

　　“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小偷啊，我是无辜的！”黄心颖无可奈何，为什么小孩子都这么喜欢无理取闹，“我们讲道理嘛？游戏不能这么玩，特别是二号你，小柯南，你要找出事实的真相啊，怎么能这么浑水摸鱼，还是你就是小偷？”得到小柯南狠狠一瞪后，黄心颖开始心虚，这家伙太刚正不阿了，怎么看都不像小偷，难道这次真的是小苹果？“我觉得小偷是红苹果。这一次小偷真的不是我，一定要理智投票。不能带着情绪玩游戏……”
　　小丑出言打断：“发言时间结束，请投票。”
　　一号四号投给二号，二号三号投给四号。
　　“平票，请二号和四号再次发言。由四号开始。”
　　并不是归票位。黄心颖觉得难，太难了，面对蓝雯雯殷切的眼神，她希望此刻所有的智慧的光都照在她身上，该什么说服，他们不投我？一切浮光掠影快速闪过。她真的智商不高啊……
　　当一个人智商不高时，只能寄托一下情商了。
　　可关键是她情商可以吗？生死关头啊。输了的话……输了的话……
　　是许婷说，“我们是不会丢下你的。”……“实在不行，你还有我，大不了我多参加几场游戏多换一些奖券给你们。”……“谁叫我们是朋友呢？加油！”
　　是蓝雯雯说，“我们再想想办法。”……“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
　　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去要好好报答许婷和蓝雯雯她们，谢谢她们肯做我的朋友！
　　想到这里黄心颖睁开眼睛，怎么样才能让你们相信我，交付我所有的真心，立下沾染血的誓言，请诸天所有神佛倾听和见证：“我发誓我不是小偷，一号也不是，我发誓我们两个都不是，我以我最宝贵的友谊起誓。”
　　在黄心颖起誓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秒。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在倾听，在注视。不管是小丑，还是那些孩子们，蓝雯雯许婷，还有今野，包括一直独自游戏的长发男子。无形的力量在流动，有些东西在破碎，有些东西在凝固。
　　破碎的闪电般的记忆也曾化成疼痛钻透黄心颖的脑海。
　　“我以我最宝贵的友谊起誓。”这是什么画面，这是在什么场景下说下的话，荒凉的草地，三个黑色的景色交织，乌鸦叫了一声就飞走，
　　眨眨眼，画面消失，恢复清明，她继续说道：“如果我现在说谎的话，神就会剥夺我的友谊，抢走我的朋友，让我变成孤家寡人，我再也不会拥有朋友。”
　　三号小柯南似乎被这个誓言震到了一样，眼前这个很不靠谱的女孩子在下着最认真的誓言。这一场游戏就对她这么重要吗？
　　“我敢这么起誓，二号你敢吗？你能献出什么最宝贵的东西起誓？”
　　无语的同样是二号，面对那么强烈的情绪，她不知所措，无力反驳，“我……我……我……”她能向上天交付什么呢，她的爸爸妈妈，她的玩具？还是她的朋友？
　　思前想后，万般纠结，还是什么也不舍得失去。
　　“我不玩了。”她只要哭闹着说，然后跑下自己的桌位。
　　小丑像是恢复正常似的，继续主持这个局面：“神会倾听你的誓言，审判你的行为的。”接着，他宣布，“这场游戏结束，小偷投降，警察阵营获得胜利。
　　黄心颖拿到奖券，恨不得从凳子上蹦起来和蓝雯雯拥抱在一起，“我做到了！”
　　许婷也跑过来，拍她的肩膀，也对她笑道：“你做到了！真有你的，把小孩唬得一楞一楞的！”
　　蓝雯雯失笑道：“果然小孩还是小孩，对付小孩还是要用小孩的招。”
　　黄心颖：“我不管我不管，我反正赢了，数一数，真的是二十张吧，我们每个人都有20张，对不对！”
　　“走走走，去换礼物，我还是有点期待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三个女孩抱做一团冲向礼品区。
　　迎面撞上刘大国夫妇。
　　刘大国劈头盖脸就骂道：“是不是你拿走了一张奖券？明明应该有40张的，怎么只有39张了？”
　　许婷对这些人有些无语：“神经病吧，你自己数清楚吧，我们根本没有碰过你。”
　　“你是没有，她呢？”他咄咄逼人地指着黄心颖。
　　黄心颖反击道：“我拿你的奖券干什么，我还没说你拿我奖券呢，如果真的丢了一张，那一定是你的报应。”
　　“你说什么！”刘大国脖子青经暴起，异常恐怖。
　　张洁面色不善地拉了拉刘大国。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必须再拿到一张奖券。我们要离开这里。”
　　许婷对这些话很警惕，拦在朋友身前，“怎么想抢？老师，有人不遵守秩序！”
　　小丑瞬间变化出两把手枪，指着张洁和刘大国，“请有序参加游戏！”
　　刘大国和张洁被枪压着后退，眼里尽是毒辣的恨意。
　　许婷看着他们，觉得既陌生又可怕，但是她们还是把六十张奖券交给小丑兑换礼物。
　　“竟然只是熊娃娃？”黄心颖举起小丑递过来的礼物，“我还以为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许婷也有些郁闷：“会不会不用拿到这个，只要参加了游戏项目就能通关啊？”
　　蓝雯雯还没有说话，今野就走上前来，兑换属于他的礼物，“不会的，是需要这个的。”
　　“你怎么知道？”许婷问，她觉得今野似乎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今野接过蓝领结熊娃娃，“公告牌写着‘请所有小朋友有序参加游戏，获取礼物’，违反有序的会被杀掉，必须要获取礼物，而不是奖品，礼品柜上有九个格子，对应的应该是九个人。” 他漫不经心地解说，“你们都不打游戏的吗？这个游戏已经很简单了。”
　　黄心颖吞了一口口水，“我们是高三生，没有时间打，这叫做简单的游戏吗？”
　　“当然，只要按照规则玩，很容易就通关的。给的提示也明显，以后不会简单的。”
　　蓝雯雯注意到这个词，“以后？”
　　许婷：“我们以后还要参加这个游戏？”
　　房间里一直没有打过照面的长发男子向她们走来，向她们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无止境，除非你们死。”
　　恶寒在每个人心里传递，但清瘦得像一个直立的骷髅的男子却面无表情地说，“兑换礼物。”
　　他的手上厚厚一沓的奖券使所有人都感觉到吃惊，说不定有一百张那么多。
　　“一个人只可以兑换一份礼物。”小丑重复道。
　　“其他的换成棒棒糖给我就好了……”
　　张洁和刘大国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窥伺着这一切，“给我们一张，就一张！”
　　长发男子冷漠地打量他们，“一张就够吗，我啊，一张都不想给。”
　　奖券在小丑手中消失，四点钟的铃声正式打响。
　　第一声，房间里所有的小孩开始停止活动。
　　刘大国做了决定，“老婆，你先走！“他冲到台前：“兑换礼物。”
　　第二声，所有景色变成黑色铅笔画，包括那些孩子。
　　刘大国把白领结熊娃娃递给泪流满面的张洁。
　　第三声，然后是他自己，一瞬间凝固成黑白，然后变成铅笔屑堆积在地上。
　　长发男子摇摇头：“你也走不了。”
　　许婷等人疑惑他说的是谁，却见张洁抱紧了肚子，十分疼痛的样子。
　　“她是不是要生了啊？”黄心颖问今野。
　　回答确实长发男子，“她手上的船票不够啊，能带她走，不能带她的孩子走。腹中的孩子变成灰烬，真是异常有意思的画面啊。”长发男子打了一个响指，抱手围观。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张洁止不住地跪倒，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自己肚子里消逝，“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它！”
　　没有任何人能做出任何反应，这已经不能人能够力所能及的领域了。
　　张洁似乎也是意识到这件事，“神啊……神啊……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不要呼喊祂的名字，不要说出你的愿望，会被祂发现的！”长发男子怀中的熊娃娃就变成了一张卡片，他斜射了出去，将白领结小熊开膛破肚，也隔开了张洁的颈动脉。血如柱喷涌而出。
　　这个世界开始融化，这个房间，玩具小屋，游乐园，虚假的景象开始坍塌化成灰烬，新的世界从这里长出，更加美丽富饶，金碧辉煌的城市。
　　所有的灵魂无处依靠。温暖如烛光的光芒升起，一旦触及，展开的是一个梦，一个短会议。许婷在恍惚中回忆起今野对她们说的话。
　　“我已经说过，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世界了，有新的规则和秩序。”
　　“你们问我那个梦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确定告诉你们是不是恰当的，或许只要你们想起来，这个梦对你们才具有价值。”
　　……
　　在荒凉的森林里，染着血的黄昏，生命是枯萎的。
　　黑色的乌鸦飞过，三个影子交织成人形。
　　响起的咒语声就像蛇一样攀爬到人的耳边，心头。
　　“以我们最宝贵的友谊起誓。绝不泄露这个秘密，如有违反，就请神降下惩罚，让我颠沛流离，孤苦无依。”
　　你以为，这个秘密能保留下去，没有人知道。
　　但是你所忽略。
　　你以为神没有在注视，没有在倾听。
　　但神在注视，神在倾听。
　　神是一直在注视着一切，倾听着一切，祂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
　　许婷怀中的金领结小熊变成一张发着光的卡片，落在她的手心。
　　【阳光。】
　　【卡片说明：神将赐予你力量，照亮所有黑暗，指引前行的路。】
　　【状态：不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