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神所注视的星期天》沉釜

3、Chapter I 游戏（3）

　　时间来到11点。
　　蓝雯雯：“这样干着急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想办法参加游戏拿奖券。”
　　黄心颖很无奈：“可是根本拿不到，许婷都没有办法。”
　　“我可以再试试。”许婷说，“但是你们肯定拿不动的，只能参加其他的游戏。这个游戏对待不同人的标准不一样，还不知道会怎么为难我们。”
　　“那我们各自寻找擅长的游戏吧。希望还有我们能完成的。”蓝雯雯说，她身体不好，在场很多游戏对她都具备隐藏危险，只能参加成语接龙，猜谜语一类的。
　　“嗯，那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再会合吧！”许婷眼睛里绽放着或可称之为自信的光芒。
　　黄心颖默不作声，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此时也无法拖累两位朋友，只好尝试着去找找。
　　她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一个项目能够让她下决心去排队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礼品区，负责发放礼品的小丑端正地站下由九个格子组成的柜子下，笑得人畜无害。
　　但黄心颖想到他迅速射伤黄发男生的模样就觉得后怕，只好赶紧走过去。
　　走没多久，又遇到那个孕妇和她男人。
　　“姐姐，你身体好一些了吗？”黄心颖关切地问。
　　张洁见是她，微笑致意，“已经不痛了，就是站着有点累。”
　　刘大国：“叫你去休息又不肯。”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不是说要参加游戏吗？我坐着也是没事，不如和你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参加的项目。”
　　黄心颖这才注意到刘大国手中握着的奖券，不由得喜上眉梢：“你们竟然已经拿到了奖券了啊，许婷说这很难拿的。”
　　刘大国警惕地握紧奖券，眼神也变得不善：“是我辛辛苦苦赚的，你可别打它主意。”
　　张洁拍了他一下，“对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呢。”
　　黄心颖也有些尴尬：“我就是觉得你们拿道了这么多奖券好厉害。”
　　“这里的游戏是有一定难度，奖券是很难拿，不过……”张洁努努嘴，让黄心颖往旁边看，“那个医学生在隔壁玩拼图拿了不少奖券呢。”
　　黄心颖又看到那个名为今野的男生，他非常专注地拼着图，手边的碎片像一座小山，旁边还摆着一个沙漏，看来是有时间要求。
　　“啊，他好厉害啊！”黄心颖忍不住赞叹道。
　　“那边还有一个男生。”张洁指了一个方向。
　　黄心颖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长头发的男生，完全遮住了眉眼，远看比今野还要清瘦，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似的，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纤细苍白的手操纵着机器，飞舞的速度快得过份。
　　“他跟我们一样……”被卷入这里吗。黄心颖想问，又觉得没有必要，大概他们也不知道。
　　“还是年轻人比较擅长这些游戏。”张洁感叹道。
　　“可是我就不会。”黄心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要不你去摸球试试运气？”
　　“摸球？”
　　张洁指向房间里排得最长的队伍，“就是全凭运气，一人摸一次，摸到红球就可以拿到奖券。不过50个小球里只有一个红球。”
　　黄心颖激动得要拍起掌来：“还有这种游戏啊，我去试试。”
　　另一头，轮到蓝雯雯猜谜了。
　　果然，对于小孩子，谜和谜底都非常简单。
　　比如，三点七分猜一字——必，远看一点火，近看一盏灯，无风它会动，白天不出来猜一物——萤火虫。
　　总之不算太难。
　　但是到了蓝雯雯的时候，题目的难度瞬间上升。
　　蓝雯雯看着手上的签，上面写着：都说价格上涨，猜四字地理名词。
　　瞬间头大，她也就是语文好一些，地理不算精通，中国地理马马虎虎，更不用说世界理解，四字地理名词何其多……电光火石之间，将价格上涨和贵联系在一起。
　　云贵高原！
　　是吗？对吗？
　　能够扯上边吗？蓝雯雯心里怀疑，她谨慎着，想着会不会是别的答案。
　　云……哦，是了，云有说的意思，孔子云：“何陋之有。”
　　蓝雯雯这才放心写下答案，小丑给了她一张奖券，示意她还可以继续挑战。
　　第二只签写着：自有秋色伴西楼，猜一字。
　　这算是个什么字，蓝雯雯回想之前看过的谜底，谜里很少会给无用的字，西楼，为什么是西楼，而是东楼，对了，楼的西边是一个木字。那么自有秋色呢。
　　就算自是一个，那秋色又能组成什么字呢。
　　秋色是黄色？金色？金？
　　钅字旁，加一个自一个木，是一个镍字。
　　蓝雯雯默默写下答案，这也太偏了吧。
　　如此，她拿到了三张奖券，下一题。
　　“兄弟四人共一胎，自从出生就分开。甲乙丙丁楼中火，丙寅丁戊上天台。”
　　……
　　一个小时就这么被自己浪费，黄心颖看着手中的白球，心里无比感慨。
　　再傻的啥子也应该看出来，百分之一的概率根本轮不到，自己竟然还多排了两次队。
　　许婷和蓝雯雯现在应该都拿到奖券了吧，一无所获的只有自己。
　　黄心颖愤恨地看着那漫长的队伍。
　　“再排这个队伍我就是狗。”
　　她再心里暗暗地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正迷茫之际，忽然撇到一条人同样多，但是移动速度很快的队伍。
　　“那是什么游戏？”黄心颖喃喃，“也许也是个比较简单的游戏，不需要什么实力，光靠运气有可能拿到奖券。”
　　“算了，先过去排队看看吧。”
　　等她排到稍前的位置，才发现这是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她最不擅长说谎了，想要推出，却发现13点快到了，队伍也快排到她了，只要硬着头皮玩下去。
　　这时，许婷和蓝雯雯已经找到她了，见她要参加这个游戏，对黄心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参加游戏的人在小椅子上坐下来，黄心颖是个半个大人了，和三个小朋友坐在矮矮的桌椅旁，像一个小巨人一样壮观。几个孩子都在笑她。
　　“好，请看牌。”小丑这么说道。
　　黄心颖看到人群中的蓝雯雯给她打手势，叫她多观察别人的表情。
　　于是，黄心颖认真打量坐在面前的三个小朋友。
　　一号选手是穿粉红公主裙，眼睛像小鹿一样的红苹果女孩，有些羞涩憨厚，小心翼翼地大量着别人。
　　三号选手是把牌压得严严实实，像小猴子般机灵的小男生，眼神乱飘。
　　四号选手是戴眼镜的小男孩，正襟危坐，活像个小老头，用凌厉的目光打量每一个人。
　　红苹果女孩先说话，她无缘无故笑了很久，然后扭扭捏捏地，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听姐姐的。”
　　被叫姐姐的黄心颖倍感荣幸，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觉得是三号，他神情不太自然，鬼鬼祟祟的，妹妹你跟着姐姐投他好吧。”
　　红苹果女孩傻笑着点点头，非常听话的样子。
　　小猴子不满地拍了拍桌子：“你为什么要听她，我就觉得是这个姐姐。她诬陷我，所以她一定是坏人。”说着，他还推了推身边的四号，似乎要他跟自己站一边。
　　四号像柯南似的扶了扶眼睛，用真相只有一个的神情，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觉得是她！”他指着红苹果，义正言辞，不容置喙。“看上去最不像的人最有嫌疑！”说着，他补充了一句，“漫画都是这么写的。”
　　黄心颖差点被人大义凛然的样子所压倒，要把红苹果投出去，但是红苹果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她一下子就心软了。
　　等到小丑问票的时候，她举起了三号，红苹果也像如获大赦一样跟着她举了三号。
　　四号怒其不争，气得脸都红了。
　　三号小猴子就这么被投出去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游戏结束了吗？”黄心颖问。
　　小丑还没有回答，她就看到蓝雯雯摇摇头，果然下一秒，小丑就说：“游戏继续，逆时针发言。从四号开始。”
　　四号男生：“我就说大人比小孩还蠢，一号一直在装无辜，你没有看出来吗？都说是她了，你还不相信。投一号。”
　　黄心颖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孩骂得体无完肤，抬不起头。
　　小丑：“请二号玩家发言。”
　　“我……”黄心颖有些心虚，她对着红苹果说：“妹妹，你看着姐姐的眼睛，你用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好人对吗。”
　　红苹果委屈地咬着嘴唇，拼命地点头。
　　黄心颖扶额，“怎么感觉她就是个好人呢。”又对上四号小男生怒其不争的眼神，“我再好好想想。”
　　旁边的许婷和蓝雯雯也在旁边讨论，但是她们不能干预游戏，否则极有可能像之前的黄发男人一样惨遭射杀。
　　“你觉得是谁啊？雯雯，一号，还是四号？”
　　蓝雯雯：“不好说。最无害的人留下来是最危险的。但看上去正义的一方也是危险的。”
　　轮到红苹果说话的时候，她都有些哽噎了，“姐姐……姐姐……”说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黄心颖就觉得一定不是她，看向四号小男生，眼镜下他的目光是如此睿智，如果不是一号，那就是他，他的伪装也太好了吧。这么小的孩子。
　　选柔弱的还是选坚定的？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小丑：“请投票。”
　　四号投给一号。一号，二号未投票。
　　“游戏结束。”
　　黄心颖睁开眼睛，游戏结束，真的是一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苹果。
　　“小偷获胜。”
　　欸？就说嘛，红苹果是无辜的，四号活到了最后。黄心颖有些虚脱地站起来，刚才差一点她就要投红苹果了。
　　“竟然是你！”四号小男生看着黄心颖，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
　　什么？黄心颖一头雾水，这时，小丑递给黄心颖五张奖券。
　　许婷和蓝雯雯也走前来，“没想到你竟然赢了！”
　　“我赢了？”黄心颖还没有回过神来。
　　旁边的红苹果也哭了起来，“姐姐是坏人，姐姐骗我。”
　　“怎么你没有看自己身份牌吗？”蓝雯雯有些无语。
　　说到这，黄心颖才翻开自己桌子上的底牌，上面赫然写着小偷两个字，一时语塞，“我……我当时就顾着看你的眼神去了，啊……怎么是我啊？”
　　许婷也笑了：“这游戏还挺难的，你这算什么？因祸得福？”
　　黄心颖看着手中的奖券，感觉非常不真实，原来自己追查了半天的坏人竟然是她自己，好吧……要是自己看了牌，以自己那种演技，可能连小猴子还不如，直接被四号抓出来了，第一轮就结束比赛了。想想都有些后怕。
　　“走吧，我们手上应该都有一些奖券了，去礼品区问问，是不是可以通关了。”许婷建议道。
　　“你最后丢中了？”黄心颖问。
　　“十个中扔中一两个，已经是我的极限。就反复排队拿了五张奖券。”
　　蓝雯雯：“我也是反复排队猜谜，试了好几次，最后才凑够五张。看来还是心颖运气比较好。”
　　黄心颖笑着吐了吐舌头。
　　来到礼品区，许婷挥舞着奖券对小丑说：“我们已经拿到奖券了。”
　　黄心颖站在后面，看着沉默的小丑，提防它给自己射上一颗子弹。
　　但小丑只是机器地作答：“只有完成游戏才能拿到奖券兑换奖品。”
　　“拿奖券能兑换什么东西？”
　　小丑脸上的表情有所卡顿，过了一会才说，“任何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奖券。”
　　许婷这两个小时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刚好有些口渴：“可以换三瓶水吗？”
　　“一张奖券就可以。”
　　蓝雯雯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眼看着许婷婷将奖券递过去，小丑没有接，奖券直接变成了三瓶水。
　　黄心颖有些吃惊：“就这样？”
　　许婷迫不及待拧开瓶子喝水，“不管了，先喝水。”
　　黄心颖拿着手中的水不可置信：“真的是奖券编出来的？真的什么都可以兑换？”
　　小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出得起对应的奖券。”
　　“拿你身后柜里的东西呢？”蓝雯雯忽然插嘴。
　　一瞬间，小丑勾勒一个夸张得有些恐怖的笑容。缓缓转头，直视她说道：“二十奖券开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