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归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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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一张嘴，姬家人统统管住了腿。
直到梅祀回来，那所别有洞天的小院都没人敢去。
姬山鹤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除了晚上到服务站给姬文菁买了点吃的，等于是一个油门直接到了梅祀居住的小院。下车后，他眉眼间不见疲惫，只是那身笔挺的西装已经皱巴的没眼看了。
大G的外观倒是崭新的很，停在复古且绿植繁密的小院旁边，居然不违和。这种现代和大自然的冲撞感，很新鲜。
梅祀这次一路昏沉，晕车的机会都没有。他意识半醒半昏，只知道一路上姬山鹤都在念叨，说的是什么，一概不清楚
姬山鹤念叨完，然后就是姬文菁左问西问，反正一路上就没清静几分钟。
“师父！你回来啦！”殷无龄一套拳刚打完，看到梅祀，又恭敬地作揖，“梅先生晚上好。”
殷无龄现在一天早晚各打一遍拳，身体比之前结实不少。他两臂无袖，肌肉的线条很分明，但也不至于夸张，还是一个青年小伙该有的样。
雪童跟瘫了似的躺在竹椅上，也不在乎蚊虫，等他余光看到梅祀，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几乎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把玉骨扇。这把扇子他认识，由来也知道。
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梅祀目不斜视，一路的颠簸让他现在走路都有点飘。他现在只想休息，多一刻都不行。从进门的那一步开始，他就没看雪童在哪儿，又或是干什么。
他也是怕自己反常的状态吓到雪童，为了不让雪童起疑，他路过的时候，还是飘飘然道：“您老挺自在，看来以后，您还是适合做空巢老人。”
雪童吭哧半天，只回了一个“还行。”
因为他没怎么明白。
前半句不难懂，无非就是梅祀的调侃，后半句的空巢老人是什么老人？鸟变得老人，家被端了？
本来想问出口的问题，就梅祀从他身边头也不回时，他光盯着扇子，一时之间竟忘了个干净。
于是，他只好闷胸叹了声气。
谁料，梅祀进屋之前，又道：“晚上别练了，别累着小孩儿，人正主师父也没这么不像话。”
姬山鹤：“？”迟来的存在感。
说完，他将袖口的松霜扔出，像是在扔一个可以打发老头儿精神劲儿的玩物。
雪童：“……”这是有多嫌弃他老？他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但是看到松霜，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宝儿，你是不是变沉了？啊，不对，那小子，你要不要进屋坐坐啊？喝杯水再走啊？嘿，还多了一个女娃娃，你怎么不进来啊？”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点招呼不过来，还有一个陌生面孔，梅祀让他一个人面对，多多少少有点高估他了。
可他没办法，梅祀是他主子，他还能翻天？
刨地都够呛。
姬山鹤向雪童作揖，然后朝后看了一眼，姬文菁随即模仿姬山鹤的动作，匆忙道：“晚辈，晚辈姬文菁，向老先生问好。我我我，我就不进来了，我，我师父说男女有别，在外等着比较好。”
姬山鹤头疼，他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吧，该有的机灵都去哪了？
主要是男女有别的说法，是他自己编的，他可不想姬文菁真留在这里给梅祀当丫鬟。不是因为自己徒弟而心疼，就觉得要留下来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但他不想解释，毕竟这话是他说的。
“啊，这样啊，也对。”雪童打量一圈，除了花草树木，这院子里还真全是雄性，觉得姬山鹤考虑周到，便不再勉强，“那好，哎，对，男女有别。”
想着想着，就发现不对了，这姑娘师父在这里，现在屋子里进去一个，合着就他一个外人，不对劲！但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雪老先生，无龄还要练多久？”姬山鹤见殷无龄一脸兴奋，一看这几天过的就不错。他猜，这小子肯定是用练拳挡了不少关于过岗的事情。
雪童摆摆手，说：“梅先生不给练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胆子小，听不得吓。哎，无龄小子，你跟你正主师父回去吧！”
“是，师父。”殷无龄笑着脸说：“别啊，都是在正主，听着像我欺负您似的。都是师父，我一样孝敬。”
“雪老先生客气，梅先生那是开玩笑。”姬山鹤将人领出去前还正经解释一番，直接把雪童整不会了。
雪童待在原地，捋了老久的胡子，明明他比姬山鹤先认识梅祀，是不是玩笑他听不出来？
这世间长久不接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对老人也太不友好了。
都觉得老人不行还是怎么着？
松霜安分地坐在草地上，无聊地舔了舔雪童的蓑帽。
“别动，孙儿，你跟爷爷说实话，你主人是不是捅幺蛾子了？”雪童打出同情的招数，“我不如你，体制有限，不能四处奔波。你要是不帮我盯着点，你主人的岗，这辈子都难过。他的命，可经不起折腾了，你老实说，不然以后可没人跟你玩了。”
涉及梅祀的安危，松霜也比平常认真不少，不然也不会安安分分听雪童啰嗦。
它“嘤嘤”半天，算是勉强讲了一个大概。
雪童觉得梅祀出手不是意外，更不会多说什么闲话。可是，梅祀千不该万不该使用“降润”。
此招极易改变一个修行者的命数，放在以前，人要是修为和功德无量，用了也无可厚非，可如今命数大多不可人为更改。周庄的气运该是如此，强行加快当地的发展，说严重点，就是在拿自己祭天。
雪童的胡子就要气立起来，怪不得他看梅祀的气运比之前更加飘摇。那岗估计刚成形，又被搅乱一团。
他转而唉声叹气，看着大一圈的松霜，一时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感慨了一句：“难啊，还不如待在山上数云。我错了吗？我该是错了。”
他远眺天际，回忆着这一辈子就为这件事操心，到头来，还是失策。
过岗的尽头不远了，若是梅祀没过，那这辈子也就仅限于此。
永远孤独，永远安静。
世间永远有一个梅祀，这个身影永远存在。
但不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归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