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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南柯感知到应囚光的不对劲,压低声音问:“没事吧?”

      应囚光依旧盯着时归,几乎咬碎一口牙,恨恨道:“没事。”

      他站稳脚步,将视线收回来:“我们走。”

      两人正准备走,时归却出声了:“等等。”

      这个声音令应囚光浑身战栗,在前世,他为了听到他的声音,可以做一切事情。可现在呢,他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于是他只顿了一下,就拉着南柯跑了。

      除了应囚光,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应囚光逃跑了?那个唯我独尊的应囚光居然逃跑了?

      张扬站在那发呆,直至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才嘶了一声,说:“表哥,那应囚光看到你就跑了,该不会是得罪你了?”

      话说出来,张扬就嗤笑一声,揉着脸颇有些哀怨:“我说什么胡话,他应囚光会害怕得罪人?”

      时归注视着那个背着琴盒仓惶逃跑的背影,他不知道应囚光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他觉得很奇怪,很悲哀?

      张扬看他一直不吭声,又叫了一句:“表哥?”

      时归这才回过神,他看着张扬肿了一半的脸,说:“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应家少爷可是出了名的骄纵,就算是他,父亲也不止一次地嘱咐他不要招惹到应囚光。当然,他也没那么无聊。他只是在国外待够了,打算来修雅待一年。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看到应囚光揍了张扬。

      张扬是他表弟,AG集团跟张家牵扯不少,他可不希望因为张扬,而让那小殿下不开心。

      听时归的话,张扬有些憋屈:“还不是他先取笑我,我好心好意劝他别被人利用了,谁知道他就打了我一拳。”

      “你不说些浑话,他会动手?”时归知道这张扬的品性,也懒得理他,只是再次遥望着应囚光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这个背影,像是哪里见过。”

      应囚光打张扬的视频很快就被曝光在网上,南柯看着视频的评论,一边倒都是向着应囚光,甚至还担心应囚光会不会伤到手。偶尔有一两个抨击应囚光的,也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他叹了口气,感慨:“你上辈子真烧高香了,打人都没人骂你,世界真不公平!”

      平常应囚光还会跟他拌几句嘴,但今天他只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明明他恨时归恨得入骨,怎么今天看到他还是会心慌意乱?

      应囚光真的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那种惨痛的遭遇。

      见应囚光不说话,南柯皱起眉头,问:“小光,你怎么了?你今天看到那个时归就不对劲,你认识他?”

      “不认识!”应囚光喊起来,就看到南柯更加不相信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真不认识。”

      “不认识你这个反应?见了鬼似的?”

      “对,对啊。我昨晚做梦,梦到时归把暴食给砸了,太吓人了,他就是个混账。”应囚光抱着琴盒不撒手,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绝对不能接近他。”

      虽然南柯觉得应囚光在撒谎,但匪夷所思的事情应囚光做得太多了,比如在雷雨天拉大提琴,拦都拦不住。南柯总觉得有一天会有一道雷劈中应囚光,而应囚光也不会改变这个嗜好。

      看他这么害怕,南柯也不再提了,只是把视频给应囚光看,说:“大家对你太包容了。”

      应囚光看了一眼,满脸得意:“本来就是那张扬乱说,这发视频的人什么心态,掐头去尾,故意搞我呢!还好我宝们都是眼睛雪亮的!”

      他本来就有自己的视频账号,平常就是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和大提琴。应囚光背景强大,又不怕得罪谁,在网上一贯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这种非黑即白还有点骄纵的性格外加无敌美貌,吸引了三千万的粉丝,粉丝都称他为小殿下。

      南柯对好友的自信一贯是佩服的,只无奈的摇摇头。应囚光见状,想起张扬的话,说:“南柯,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话你可没信吧。”

      “当然没信。”南柯说,“不过你要是给我钱,我也是会收的。”

      “去你的!”

      开学第一天放学得早,不过南柯还有事情要忙,应囚光就一个人先回家了。

      他慢慢走在路上,耳边的风声跟人声,让他确确实实意识到,原来他真的重来了。

      应囚光从未如此的开心过,他按耐不住心情,当即背着暴食钻进了一个树丛。

      树丛后是一个公园,平常也没什么人来,所以也没什么人打理,树木花草便放肆的生长,比起工工整整的园林,这样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他虔诚地把暴食从琴盒拿出来,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琴身,对着一潭无人看管的池塘和雪白的水鸟,拉起了加勒比海盗。

      前世,他已经很久没有拉过大提琴了。阔别已久,没有丝毫生疏,反而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酣畅淋漓的契合。他似乎也听到了暴食的咆哮鸣叫,感觉暴食的灵魂也随他一起重生。

      而一颗大树旁,时归看着面前一幕,已被深深震撼。

      少年虔诚地闭着眼睛,长如鸦翅的羽睫在玉般的皮肤上留下一片阴影,他怀抱着大提琴,琴身红得发黑,在阳光下晕染到少年的白衣上。像是少年拥抱着一捧绚丽的玫瑰,他疯狂又深情地拉着琴,绝望的瑰丽的向死而生从琴弦倾泻而出……

      时归从未高看过任何一个人,但眼下,他也不得不臣服于应囚光的光华之下。

      一曲终了,时归不知不觉就喝彩起来。

      应囚光刚从一曲缓过神,陡然听到掌声,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是时归,当下腿就软了,抱着暴食就跌坐在地上,得亏那是一片野草丛生的地方,不至于让他受疼。

      见状,时归连忙上前,知道是自己吓到他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扶他:“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应囚光却避若蛇蝎,选择自己狼狈地爬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便抱着琴后退了几步,好像时归身上有什么病毒一样。

      如此明显的抗拒,倒是让时归有些下不来台,他不知道应囚光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并且为这个认知也感到焦躁。他耐着性子,问:“我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应少爷了?”

      听这话,应囚光没忍住一个冷笑。得罪?得罪的地方可多了。但面前的时归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乱发脾气,倒显得自己放不下似的。

      应囚光背起暴食,一脸冷漠:“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躲着你?”应囚光一脸鄙夷,末了又换上平常怼黑心商家那张“我就是攻击你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嘴脸,“你没得罪我,但我讨厌你,所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而且……”

      应囚光盯着时归,曾经魂牵梦绕的这张脸啊,他该放下了:“我的音乐不是给你这种人听的。”

      说完应囚光就潇潇洒洒的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时归。

      这是什么情况?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应囚光这么讨厌他?

      然而他并不生气,他只是觉得,那样一个光彩夺目的天才,是可以有任性的小脾气。至于不能出现在他面前的事情,这可不是小殿下说了算的。

      时归感觉到胸腔里那快速又紊乱的跳动,只后悔为什么没早点来修雅。

      发完一通威风,其实应囚光脚下都是虚的。一回家,他就直接坐在地板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抓着头发低吼了几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明他已经刻意避开时归了,怎么他阴魂不散的!而且前世遇到时归也不是在开学第一天,难道重生一次,一切也都改变了?

      这个想法初次萌发,他便想到监狱的那一幕。那铺天盖地的黑暗和腐烂的空间,像一瓢冷水直接把他浇透了。

      哪怕什么都改变了,可时归会让他受伤,这就是不变的事实。因为哪怕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对时归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在他应囚光的人生里,从没有需要克制什么的时候。

      南柯回来的时候,应囚光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他挑挑眉,伸脚踢了踢应囚光,应囚光轻哼了一声,呢喃:“时归……”

      时归?!

      南柯当场如招雷劈,他知道应囚光大概率是喜欢男人,但没想到他只见了时归一面,就心心念念的在梦里喊出来了。

      他跟应囚光从小认识,今天遇到时归,应囚光的脸色分明不对劲,不像是遇到暗恋对象,倒像是遇到刽子手。

      南柯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把应囚光拖到沙发上去,顺便把他心爱的暴食也安安稳稳的放好就去厨房忙活了。

      把应囚光唤醒的是一阵扑鼻香味,他闻着味道起来,揉着眼睛走到了餐桌前,说:“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

      “昨天的饭喂了狗了?”南柯吐槽道,把筷子饭碗递给应囚光,说,“我真的觉得你奇奇怪怪的,你刚刚做梦还喊了时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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