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该你还债了》乘风破浪会有时

41、我想活着就活着

　　小小艾斯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一股肉香飘飘悠悠地把他从熟睡中勾起。他耸了耸鼻子，好香啊，是肉的味道。耳边满是嘈杂的欢呼和高喊，像“兄弟干一杯！”之类。
　　好像自己身处在酒馆一类的地方。
　　艾斯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还闭着眼睛就顺着肉香一脚轻一脚重地晃了过去。
　　船员们早就注意到了小家伙的动作，不动声色继续该招呼招呼，该吃吃，只是留了只眼睛看他想干什么。
　　马尔科原来就是一脸稀奇地反复打量自己这位小兄弟，琢磨着到下一个城镇，买个电话虫拍几张照给老爹看个热闹。
　　看艾斯动起来了，立即紧跟其后。
　　只见艾斯晃到班库罗面前，对着他手里的烤肉，张嘴就是好大一口。
　　大家一下子就哄笑开了。
　　这不跟刚刚雷利拿烤肉唤醒罗杰一模一样吗？眼都没睁就开始找吃的了。
　　“好小子！不愧是罗杰的种！”
　　顺便调侃调侃班库罗的身高：“真聪明，换了别人可能够不到了。”
　　“你们真是够了！”被调侃的班库罗，把肉往艾斯手里一塞，跳起来就去够西卡尔的头，“我矮怎么了？矮也不妨碍我打你头。”
　　又是一片起哄。
　　埋头坐在肉堆里暴风吸入的罗杰也暂且停下来，好好看看自己未来的另一个孩子。
　　还没睡醒就本能找吃的这点真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罗杰看了过来，周边几个船员立即把小家伙举起来轮流抛着丢了过去。小艾斯死死抱着肉，腮帮子鼓鼓地拼命咀嚼。
　　失重的感觉总算是让他彻底清醒。
　　他奶凶奶凶地挨个瞪那些拿他当球抛的混蛋。要不是实在太饿停不下来，他就要开口骂出声了。
　　罗杰稳稳地把小艾斯接到怀里。一手抱着儿子，一边挨着女儿。这感觉还真不赖啊。
　　小艾斯顾不上说话，手里吃完了就挣扎着够下一块。罗杰干脆把他搁肉山边上随他吃。
　　能吃好呀，能吃就说明没事。
　　什么伤什么痛，大吃一顿就能补回来。
　　小小安也在努力炫饭，浑身鼓成球了也还在努力往下咽，停都停不下来。
　　罗杰本身就是个巨型食物搅碎机。
　　父子三人齐上阵，肉山肉眼可见地往下塌。
　　吃，可了劲地吃！
　　就是艾斯中途吃着吃着就趴下去给罗杰吓了一跳。摸摸脉搏人还活着，活着就好。罗杰把他翻了个面，免得趴着窒息。
　　伤势较轻的船员们稍微垫了垫肚子就轮番下海，源源不断地往岸上输送海王类。
　　船上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饭桶，每一个都能消耗自己体型两三倍的食物。更别提大战之后急需补充。
　　吃到最后，近海的海王类被打捞得几近灭绝。这可是无风带啊！
　　两个小家伙虽然一直在努力干饭，可眼睛都没闲着，他们吃惊地看到一座座小山一样的海王类被抬上岸，瞬间就被刀光剑气分解得只剩白骨。
　　火堆一丛一丛架起来，好似蜿蜒的火龙，负责烤肉的几位，手指上下翻飞，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仿佛在弹排一长溜的钢琴。不时有人去轮换他们，让他们也好休息休息加入干饭大军。
　　作为此战当之无愧的大功臣之一，马尔科被团团围住，获得了罗杰海贼团最质朴的感谢。
　　他之前还没醒就被撬开嘴，“吨吨吨！”往里面灌肉汤。等醒了就更不得了了，那是拿着肉就往他嘴里怼。
　　“多吃点，不够还有。”
　　马尔科白眼都翻出来了，被好几只手摁得动弹不得。还是雷利看情况不对，过来放他出来。
　　死里逃生的马尔科一脸后怕，连忙抱起一堆肉飞到空中：“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后，海滩边已然成了白骨的丛林。
　　亲眼见证白骨丛林诞生的小小安，简直毛骨悚然。
　　整个一种族灭绝啊！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当然这感慨并不耽误她继续吃，累积的疲惫已然全转化为饥饿感，这让她活像饿死鬼投胎。
　　大概是船翻了酒这类物资全砸了个粉碎，船员们只好以湖泊里的清水代酒，照样喝出了有酒的豪气。
　　物资全损坏了，没有调料。干脆把肉片，哦不，几乎是肉饼往海水里洗洗就放火上烤。
　　即使这样，大家也吃得很香。实在是饿坏了，累坏了。
　　安原来还抱有着警惕，不愿靠近罗杰海贼团这帮人。但饥饿迫使她放弃这些警惕转而开始狼吞虎咽。
　　她心里粗略估计了一下，他们至少吃了半座戈尔波山。真是惊人的食粮。
　　最后海滩上摊开了三十一个肉球球，安详地晒着太阳，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
　　海军穿越无风带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想要在无风带里找到他们，起码还得好几天。
　　大战之后开开宴会好好休养一下还是很必要的，连一向习惯未雨绸缪的雷利都没急着催大家伙补船启航。
　　一顿饱餐之后，艾斯总算后知后觉地侧过脑袋问到：“喂！你是谁啊？”
　　吃饱了的罗杰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睑，昏昏欲睡，伸出胳膊把孩子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我啊？我是你爸爸。”
　　“开什么玩笑！”艾斯愤怒地挪动撑成球装的身体狠狠用脑袋顶了一下罗杰的胳膊，“你以为你是谁啊？！”
　　罗杰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脑袋，推了推挨在另一边的安球球。
　　安球球被推得原地摇了摇：“哥哥，他确实是爸爸。我看过通缉令，长得一模一样。”
　　艾斯惊讶地使劲扑腾四肢坐了起来：“他不是死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过饱和的摄入量让安的思维开始迟钝，“冥王雷利，铜鬼贾巴，我都看见了，比通缉令上还年轻一点。而且……”
　　安小小的打了个盹又被艾斯催醒。
　　“而且什么？”
　　“你没发现，现在的我比你大吗？”
　　艾斯总算发现了违和之处：“怎么回事？你偷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啊～”，安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又被睡意淹没了。
　　不远处的贾巴坏心眼地插了一句：“这下艾斯是不是得管安叫姐姐了？”
　　雷利嗤笑了一声，这家伙。船上头一个最爱逗小孩玩的坏家伙。以前没少在香克斯和巴基之间煽风点火。
　　安顿时精神了一点：“对！艾斯得叫我姐姐。我现在可比艾斯要大好多呢！”
　　艾斯气哼哼地：“才不！我是哥哥，就一辈子是你哥哥！”
　　“可是我现在比你大诶，艾斯宝宝～”
　　“可恶！我明天多吃一点一定会超过你的！”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拌嘴。听得边上的大人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还都是小孩子嘛。
　　被岔开话题好一会后艾斯才找回了思绪，趴在罗杰身边，很认真地上下打量，每一根胡子都要看得仔细。
　　“喂，你是坏蛋吗？”
　　听见的船员都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
　　斯宾塞远远地高声问道：“你听说过哪个海贼是好人？”
　　艾斯狠狠地瞪了一圈那些嘲笑出声的混蛋，埋头不想理人了。
　　但想想还是忍不住又问：“你杀过好多人？抢劫过船只？天天在撒谎？”
　　“啊，这个嘛，”罗杰认真了一点，努力回忆了一下，“可能有吧？雷利！你记得吗？”
　　雷利也懒洋洋地拖着声音慢慢回答：“经常把人打飞，死没死不知道。抢劫过船只，抢的我的船。撒谎常常有，老是偷喝酒还不承认。鉴定完毕，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什么嘛？听起来超滑稽的，一点也不像海贼王”，艾斯不满的小声嘟囔，又有点窃喜。
　　听见的人都笑得好大声。
　　“可恶，不许笑！”
　　笑得更大声了。
　　可恶，一群混蛋！
　　过了好一会，等大家几乎都睡着后。小艾斯迷茫地喃喃自语：“如果大家都不希望你活着，你会怎么办？”
　　罗杰听见了，他翻了个身把孩子拢到怀里：“不怎么办。我想活着就活着。”
　　小艾斯不服气地撅了撅嘴，这算什么回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