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姻缘一线牵？》行色苍茫

18、16

　　今天要去参加那个宫廷宴会，希宿说要穿正服。因为惊蛰没有官衔，所以他穿的是希宿成为大祭司之前的司服，那样惊蛰的出现不会因来官员们太多的揣测，他们对他的身份也会有一定的忌讳。不过惊蛰到是很喜欢那件衣服，不是华丽的宫装，纯黑的司服内衬白衫，上绣银色图腾，穿在惊蛰身上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到是胸前挂这么老长一串碧玉珠，让惊蛰很不习惯，感觉比较像老和尚的佛珠。不过希宿说这个一定不能拿下来的，没办法，只能挂着。

　　此去皇宫，坐的是马车，不单单是因为路程的问题。这是惊蛰第一次坐马车，很不习惯，虽然没有严重到晕车的程度，但一路颠簸下来，等他下车时已是脸色发白。

　　进皇宫，惊蛰一直跟在希宿的后面，引来很多人好奇的瞻望，不仅因为他的长相，还有他一身的打扮。自从希宿成为大祭司后，他是第一个穿这身司服的人。惊蛰低头跟着希宿，那些人的探究的目光使他如芒刺在背的不舒服，失了打量皇宫的兴味。同时也想，若不是这身打扮，以他的容颜，又会引来怎么的猜测… …

　　这样大概走了由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来到的举办宴会的地点。惊蛰这才抬起头来打量四周的环境。果然是皇家的宴会，极尽的奢华：金玉宫灯琉璃盏，暖玉餐盘夜光杯。因为皇帝还未来到，众人都不敢入座，三三两两站再一边虚情假意的寒暄。希宿和惊蛰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并没有人上来应承。一么，可能是因为对希宿身份的忌讳（惊蛰这几日游荡最大的认识就是对希宿他的存在的认识——他的存在对于在这个世间的人们来说是神圣到恐惧的存在。甚至有流言说他母亲是狐妖，所以希宿菜那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狐狸。这道并不是他否认他母亲是妖怪或是什么的，而是他认为那是对她母亲的侮辱！），二来，惊蛰是他们完全陌生的存在。他们这等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来自讨没趣，即使惊艳于惊蛰的容貌，也只会在一边暗自揣测… …

　　不过还是有人不会忌讳希宿的，这不，这人就嬉笑着贴上来了。而且直接越过希宿来到惊蛰面前，那便是无羌！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无羌摆弄着手中的夜光杯，杯里猩红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酒香。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懂得享受。惊蛰想，抬眼看他，烛光中应这夜光杯的流华，使无羌赤红的双眸格外的邪媚，勾魂摄魄。

　　“我可一点都不开心。”惊蛰瞪他，“若不是你，我今天就不用被人当猴子瞻仰！”

　　“四王爷。”希宿开口，惊蛰的话太过不给人面子，他不得不出来圆场：“惊蛰他尚年幼，话语上不免多有冲撞，四王爷大人大量，别和他小孩子一般见识。”

　　“大祭司这话可怎么说的，都能上花街的人，怎么还是小孩子呢。”无羌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再说，惊蛰是如此的可人儿，我又怎会和他不愉快呢，只是这小嘴，说话可不饶人呢。”

　　“我… …”惊蛰纲要开口，便听有人通报“皇上驾到”，全场立刻安静下来。老远便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走来，先是宫女太监，一律是对列站好。然后是侍卫。皇帝坐在八抬大轿之上，到了会场中间才下的轿，有太监扶着步上台阶，在龙椅落座。远远的惊蛰看不确切，这是看的一个明黄的身影，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

　　既然皇帝已经入座，大臣们自然开始陆续以自己的官衔落座。这些惊蛰不是太懂，他只是知道越是靠近龙位的座位官衔就越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希宿淡淡的说了声跟着我，便径自往前走，而无羌，居然与他并肩而走。惊蛰也没说什么，沉默的跟着，随同希宿拾级而上，在龙座右侧的位子落座，与皇帝距离竟不足3米，可见希宿在朝廷地位颇高，不仅在丞相之上，而且深得皇帝信任。至于无羌，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惊蛰。

　　惊蛰被看得很不自在，径自低头不理他。无羌位置在左，可见官衔在希宿之上，怪不得他不惧希宿。不过他这也算是有所回报了吧，之前那样的待遇，他的生活太过艰苛。惊蛰想着，不免又有些同情他，他必是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亲人间的温情吧。生于帝王之家，有所得，必有所失。其实惊蛰很想不通那些争权夺势的人，比如皇家，不都是一家人么？流着同样的血不是么？那又何必为那帝位争得头破血流，不管是谁，不都是自家的天下么？况且得了帝位就真的可以权倾天下么？那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大家都看不透呢，都成寡人了，还能真的开心么？

　　“等下到子时之时，会有一个祭祀，我必须离开去主持。那时你要跟在四王爷的身侧，越近越好。”希宿低声交待惊蛰。

　　“为什么？”

　　“因为那时为阴气最重之时，很多妖魔多会出来作祟，所以才要祭祀。而你的魂还是有在这个身体里完全稳定下来，很容易为妖魔所伤，等过了今天，便不会再有什么了。”

　　“那这和我贴身跟着无羌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天命之人，妖魔是不能近身的，所以你跟他，会安全很多。”

　　“哦… …”难道那天惜楚他们没出现是因为这个原因？

　　皇宫的宴会，自然免不了大型的歌舞助兴，觥筹交错间的群香鬓影，喧嚣奢华。只是让惊蛰很奇怪的是龙椅上的皇帝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但他没敢直接打量皇帝的长相，因为那是大不敬，对皇帝不敬，怕是希宿都会受到牵连吧，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天下… …

　　“爱卿，你身后之人便是四哥特意邀请的人么？”我们的皇帝，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而且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直指惊蛰。害惊蛰一个不小心差点撒了杯中酒，多浪费啊… …
　　不等希宿回话，他又径自开始往下说（果然是皇帝，不知道尊重他人，不过他居然管无羌叫哥，不是皇兄！）：“是叫惊蛰吧，抬头让寡人瞧瞧。”

　　听听，这语气！他当是选秀女呢。惊蛰有些不情愿的抬头，毕竟人家是皇帝，再他的地盘和他过不去，除非他脑子有问题！不过这样惊蛰也才看到了皇帝的尊容，到是个纯种的中国人（问惊蛰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无羌的红眸阿，他估计是混血的结果。），与无羌极为相识的深刻五官。但不同于无羌的邪媚，他更为明朗些，淡定从容的气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中。这样的人，将自己身上的霸气隐藏的很好，却也铺张的很开，能让每个人都感受得到，却不至于让人感到窒息，然在无形之中震慑着每一个人。果然是不一般的人物，或许会是个明君。不过这天下他治理的应该还不错，他这几日的游荡可是没见着一个乞丐。

　　“果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人物，那一身的光华，仙子遇着，也是要失色了吧… …若是女子，便是倾国红颜了吧。爱卿果然是慧眼。”

　　“皇上此言过已，小人不过一介草民，怎可当陛下此等夸奖，小人愧不敢当。至于这倾国红颜，小人不是红颜，自不好多加揣测。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小人还是庆幸生得男儿身。”惊蛰淡淡的说，一句一个小人，看似谦恭，却也不卑不亢。若是细细揣摩，还有一丝压抑的怒气，因为那句慧眼，听来很是刺耳。转念一想，怕是自己的出身他们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只是不知他是借尸还魂的人，而是把他当成是希宿买来的小官了吧。

　　“呵呵，这小嘴也果如四哥所说的伶俐。”那皇上倒也不恼，漫不经心的喝着手中的酒。也不再理睬惊蛰。只是那兀自的沉思，在人看来，却更为胆战心惊… …